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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戀戀不捨的說好,跟著李冀昶離開。
祝惜跟自家反派對視一眼,微微點頭,送走小皇帝後又坐回原先賞花的位置。
“娘娘,可要吩咐廚房準備著?”
“不必,陛下不會在王府用膳。”李冀昶才不耐煩在自己的地盤應付小皇帝,一定會趁早把小皇帝送回宮。
一個時辰後,李冀昶換上便服到正房來找她,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你天天到外面去,不怕曬黑?”
祝惜暗暗翻個白眼:“我小心著呢,況且就算曬黑也能很快白回來。”
“好好好。”李冀昶才不會在這點小事上自家王妃爭執,他也知道她多曬曬太陽是為了孩子。
他俯身貼在她肚子上聽動靜,察覺不到小傢伙有動靜,帶點鬱悶的問:“寶貝兒今天乖不乖?”
“最近越發懶了,穩婆說月份大不愛動是正常的。”
“那就好。”
臨近祝惜生產,王府內戒備森嚴,穩婆和奶娘都被接到府里來,她們的家人都被李冀昶暗中掌控,時局不穩,他不允許未出生的孩子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盛夏即將來臨,祝惜不停地扇扇子,千算萬算還是要生在最熱的時候了。
六月里,天氣乾旱,瓦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彩,燥熱的陽光讓人焦躁不安,這樣乾旱的天氣里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下雨,田地里剛種下的秋收莊稼蔫頭蔫腦,多得是農人挑水來澆灌,免得一家人的口糧就此沒了。
祝惜已經用上了冰,房中日也不斷放著冰山,她即將臨產,已經不大愛出門,都是在室內走動。
李冀昶忙著處理各項事務,若真的有大旱天氣,京城附近就會有流民動亂,小皇帝還要下罪己詔,從半月前求了三場雨都沒半點效果,怕是……
祝惜生的那天是個晚上,她疼了一晚,夜裡響了數聲悶雷,王府外的人盼著下雨,王府內的夫妻倆盼著孩子趕緊生下來,這個雨來的預兆很好,祝惜看到李冀昶眉宇間藏著喜氣與期待,他做的是逆反之事,若有吉兆支撐就有多了幾分底氣,時人總是願意相信上天預兆的。
即將天亮的時候,瓢潑大雨下了下來,祝惜疼到極致,咬牙用力,伴著雨聲聽到響亮的嬰兒啼哭,嬰兒聲音洪亮,幾乎將雨聲壓了下去。
李冀昶聽到哭聲,狠狠在桌上捶了一下,心底的興奮與欣喜難以抑制。
“殿下,娘娘生了位小少爺。”
他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看著孩子紅通通的臉蛋,低聲道:“這是本王的小世子,李睿。”
尚未請封,他已毫無顧忌,這是他的世子,也是他未來的繼承人。
等到祝惜一覺醒來,渾身酸軟不說,最重要是肚子裡非常餓,睜眼一看,李冀昶正抱著孩子在床邊坐著,見她醒來連忙把孩子放到她身邊:“你來看,這是咱們的兒子。”
祝惜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小臉蛋:“他睡得好香。”
“那是,雷打不動。”
“還在下雨呢?”
“早上就停了,這雨下的不錯。”李冀昶握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不停地親吻。
祝惜手指痒痒的,卻也沒有抽回來,只是蹙著眉頭說:“我餓了。”
“我這就叫人送吃的過來!”李冀昶快步走到外頭,吩咐候著的凝霜秋月等人將飯食端來,給祝惜的東西都是預備好的,溫熱微燙,吃起來並不熱。
祝惜勉強坐起身,李冀昶坐在床沿端著湯碗一勺勺餵給她,祝惜盯著他認真的樣子眼睛一熱,有這一刻,受這麼苦也是值得的。
這麼點淚光也讓李冀昶瞧見了,他半嚇唬道:“月子裡不准哭,哭了以後就不漂亮了。”
“誰說的?”
“你夫君我說的!”
襁褓里的小嬰兒動了動身子,說笑的新手父母立刻噤聲停下動作,見他沒醒才鬆一口氣,這之後的動靜都小的很。
……
攝政王得了嫡長子,命王府管家在京郊施粥為嫡長子積福,朝中百官也有恩惠,最起碼最近攝政王溫和許多,他們的日子也好過。
不過,王府嫡長子的洗三禮並大辦,只邀請了親友和近臣祝賀,等到滿月酒才聲勢浩大的辦起來。
後院裡什麼都不知道的胖小子依舊是吃了睡睡了吃,乖得不得了,誰見了都喜歡。
祝惜喜歡抱著他,但月子裡不能抱,滿月後抱著小娃娃不撒手的親了又親,小平安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轉來轉去,極喜歡被人抱著哄著,偶爾還能給個笑臉,讓人一顆心都給融化了。
過了滿月酒,王府里漸漸安生低調下來,仍舊是規矩森嚴,後院裡送來的美人想跟祝惜刷個存在感,可惜連院門都出不去,每月一次的請安也只是在院門外行禮,至今沒見過王妃和小世子的面兒。
大名李睿小名平安的小傢伙在滿月後已經被他父王請封為王府世子,他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昭王世子。
李冀昶一如既往地忙碌,但陪妻兒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尤其是看到寶貝兒子長開後的模樣,那小眉眼和他極相似,嘴唇和祝惜很像,笑起來更像,這孩子集結兩人的優點,即便是哭鬧也讓人捨不得動一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