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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正在安眠,不見外人。”大太監尖著嗓子來趕人。
嘉鈺公主還沒得到過這樣的冷遇,一再確認的問道:“你可有說清楚是本宮要見陛下?”
大太監一臉無奈:“殿下,陛下正睡著,奴才不敢打擾,殿下明日再來罷。”
也就是說今日不見的意思,嘉鈺公主不敢和皇帝抗衡,只好出宮尋求門路打聽何駙馬到底犯的什麼錯,縱使何駙馬辜負她,她也不會對駙馬不管不顧,嘉鈺公主在宮外四處奔走,終於知道何駙馬到底所犯何事,她吃驚的同時又忍不住絕望,皇帝到底會怎麼處置駙馬?
“娘,不如我們去找九表哥,他和陛下是親兄弟,陛下總會聽他的話罷?”何麗燕嬌滴滴的出了個主意。
嘉鈺公主連動都沒動,即便李冀昶肯為她出面,可皇帝對他一向忌憚,平日裡她都不敢和昭王府有什麼瓜葛,此時李冀昶出面求情,那就是給駙馬下一道催命符,就算皇帝原先不打算殺駙馬,那時也會忍不住殺了他。
“不行,絕對不能去求昭王!”
何麗燕心中不解,但現在是危急時刻,也不敢多說,正在嘉鈺公主束手無策時,天牢突然傳出來消息,今晨何駙馬在天牢里畏罪自盡。
“什麼?!”
嘉鈺公主不敢相信,直接暈過去了。
京城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何事,公主府已經把人從天牢抬出來,掛上白幡辦起喪事,三天之內辦成了紅白喜事,而皇帝秘密命令禁軍去躂州將何家一十幾口人抓回京城嚴懲不貸,而敏王一家則被押解回京終生軟禁不得外出。
祝惜和李冀昶匆匆去過公主府拜祭過,關門過起小日子,何駙馬的死活和何志承的新婚妻子如何將公主府鬧的人仰馬翻,都統統不再過問,再過幾日他們就要啟程回洛州。
昭王府的下人都在收拾行囊,臨行前昭王府來了一位客人,是他們在洛州認識的客人方彧飛。
方彧飛精神不佳,他來昭王府是因為他父親護國候有事拜託昭王,卻不方便直接登門,索性派最小的嫡子來一點也不打眼。
李冀昶對他憂愁之事心知肚明,他心裡在意,卻不會直接挑明,接下護國候讓他捎帶的東西後,請方彧飛坐下喝茶。
“多謝殿下,在下已經完成父親交代的事,不敢打擾殿下。”方彧飛神情懨懨的,滿心頹唐。
“誒,彧飛,你我平輩朋友,何須如此客套,就像咱們在洛州一樣結交就好。”李冀昶笑意盈盈,似乎又想起什麼來,笑著說:“聽說你家裡給你定了一門親事,恭喜你,何時成親?”
方彧飛耳朵泛紅,拱手回應道:“日子還未定下來,約莫是年尾或明年春上。”
“那好,等年底我和王妃回京說不定還能趕得及給你賀喜,若是趕不上也必定給你送一份大禮。”
“多謝殿下。”方彧飛心底嘆一口氣,那些縹緲虛無的心思也就這麼隨風而去吧。
他在王府到底坐不住,不多時就請辭離開,李冀昶一人在廳堂里坐著,忽然想去後院看看祝惜,同她說說這件事,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她本來就不大記得方彧飛這人,何必再去提醒她呢。
“王妃在做什麼?”
“殿下,王妃後院賞花。”
如今剛剛開春,昭王府內種著迎春花,此時應該開的正好,李冀昶想了又想還是起身向後院走去。
昭王府後院有一架鞦韆,不遠處還有枝葉凋零的葡萄藤,但祝惜看著那枯乾的樹枝總覺得有蛇從上頭掉下來,她坐在鞦韆上慢悠悠晃著,正想事情想的出神,她抓在鞦韆的兩根繩子的雙手突然被人握住,秋天猛烈的前後蕩漾——
祝惜抓緊繩子低聲尖叫,回頭卻看到李冀昶的臉近在眼前,她回過神來問:“殿下,你幹什麼?”
李冀昶猛一推一把讓她向前,再盪回來時再接住她,朗聲笑道:“本王來幫妹妹盪鞦韆啊!”
都快嚇死人了,祝惜暗暗吐槽,高高盪了七八下才停下來,她想從鞦韆上下來,卻被李冀昶按住肩膀:“妹妹別急著下來,本王有話和你說。”
“殿下要說什麼,儘管說就是。”
“咱們回洛州……”李冀昶剛說一句開頭,就見羅管家匆匆趕到後院來。
“殿下,急事!”
“何事如此匆忙?”
羅管家氣喘吁吁到兩人面前來,躊躇片刻徑直說出來:“殿下,陛下命人去魯府傳旨,要將魯家大姑娘納為魯昭儀,明日就要進宮伴駕啊!”
李冀昶猛地看向他:“什麼時候的事?”
“一炷香前傳的旨。”
李冀昶握緊鞦韆麻繩,臉色難看,祝惜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也跟著忐忑起來。
第31章
李冀昶聽完羅管家稟報的聖旨內容後就匆匆離開後院, 祝惜在鞦韆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房,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未來發生了很多改變,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現在不止晉國的劇情在崩壞, 就連楚國也在發生變動, 而她就是那個變數。
等到傍晚, 李冀昶從府外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他直奔正房,看到祝惜在窗邊打譜, 站在門外看著, 直到她偶然抬頭看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