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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一更天,祝惜洗過澡換好衣服準備睡覺,剛躺下卻聽到院中有什麼聲音,四個丫環出去看熱鬧並不在院中,能是誰?燈燭還亮著,祝惜起身穿上鞋子輕手輕腳下床去看,卻聽到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聲音。
“嗝,這門在哪兒呢?”
祝惜的心頓時狂跳起來,難道有人闖到後院來了?昭王府後院說不上守衛森嚴,但各處管制井然有序,難道昭王過壽,就亂的不成樣子了?
祝惜四處看看,拿了雞毛撣子握在手中,悄悄走到臥房外面,那醉酒的男人已經在推正房房門,她躲在門後,借著微弱燭光能看清進來的人是誰,是一個一把鬍子肥壯的中年男人,進門就往臥房走,她瞅準時機狠狠揚起雞毛撣子往他後腦勺打去——
拼勁全力時的力氣總比以往要大,何況當初她媽逼她去警校學習,她也學到人體的痛點在哪兒,可事實上她只想做個軟妹子!
男人醉醺醺的到處晃悠想找個地方睡一覺,沒想到被人直擊後腦勺,他嗷的一聲捂著後腦勺跳起來,但祝惜不再戀戰,而是借著微弱光線跑到外面大喊:“來人啊——”
張大壽頓時連疼帶驚酒醒了一大半,他心知不好,忍著後腦勺嚯嚯的痛感,向外走去:“姑娘,你別喊!”
不喊是傻子!祝惜走到院門外,大喊:“來人——”
昭王府內有家丁來回巡邏,他們聽到她的喊聲立刻趕過來,瞧見院裡走過來的張大壽,迅速上前將其反手制住。
“我是昭王殿下麾下驃騎將軍,你們不能抓我!”
家丁都是身懷武藝的,對張大壽叫喊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將他五花大綁起來送到正院交由昭王處置。
祝惜在一旁看他們來去匆匆,心裡覺得十分荒唐又後怕,若是她睡熟後撲進來這麼一個人,又該如何?別說回到晉國,出了醜聞只能按照嚴苛規矩投河自盡!
想到此處,祝惜便覺得手痒痒,剛才打那人應該再多使點力氣的!
張大壽被送到前院時,赴宴的文官武將大多都是醉醺醺的,羅管家小心翼翼將此事報與李冀昶。
李冀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微微眯了眯眼睛:“二門是誰在值守?”
“今兒是王小雨值守,奴才方才讓人去找他,他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人事不省了。”
“呵,本王還不信有這麼巧的事,祝姑娘現下如何?”
羅管家帶著兩分敬畏道:“祝姑娘將人打出來後就又回房了,似乎並未受到驚嚇。”
“走,帶本王去看看張大壽。”
作者有話要說:周二加更,真好。
第8章
肥壯的張大壽被五花大綁之後才知道自己誤闖的是昭王殿下後院,雖說昭王府內並無女眷,但即便是客房他也不該冒犯,他跪在地上酒醒了,腦子裡滿滿的混亂和懼怕,尤其當他看到昭王負手而來,面帶冷霜。
“殿下恕罪啊殿下,下官並非有意,而是誤闖,我只是要去客房安歇,誰知道去了後院啊殿下!”
李冀昶蹙眉,在離張大壽三步遠的地方站定,靜靜看張大壽哭訴,他今日生辰宴請賓客,存心試探封地官員底細,這是他來到封地洛州第一次明面上與官員結交,來赴宴的官員性情如何,他書房裡皆有記錄,張大壽此人看似粗狂不羈,實則粗中有細,在昭王府宴席上明目張胆闖入後院,他不至於那麼傻!
“是誰給你指的路?”
赴宴賓客喝醉,直接睡在昭王府內也不是沒有的,下人帶著賓客去客房就寢,若是有人指錯路,誤闖不是沒有可能。
張大壽努力回想,只記得是一位身姿妖嬈的丫環,容貌是什麼樣根本記不清楚,尤其是過二門時根本沒有門房婆子把守,他輕輕一推門就進去了,他偷偷看一眼李冀昶的臉色,下定決心將罪過推在下人身上。
“下官不記得那人面容,但若是讓下官辨認,也是能認得出的!”
李冀昶哼了一聲:“羅管家,帶他去辨認,看到底是誰將張大人引入後院的,二門值守的那人去讓人給他醒酒,當值飲酒該如何處置,羅管家心裡知道罷?”
羅管家低頭:“奴才知道,這就去。”
羅管家帶著張大壽離開,張大壽從地上站起身很費力,尤其是後腦勺劇痛,他掙扎半天嘶嘶喊痛。
李冀昶蹙眉:“只是按照規矩將張大人綁了起來,不至於傷到大人的皮肉,罷了,給張大人鬆綁,本王代張大人去給貴客賠罪。”
張大壽連忙道:“多謝殿下,都是下官的不是。”
“並非是捆綁的緣故,是張大人被姑娘打在後腦勺了。”羅管家回稟道,他看一眼張大壽後頸腫老高的皮肉,簡直慘不忍睹。
嗯?李冀昶走上前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祝姑娘下手可真夠狠的。
張大壽松過綁,謝了李冀昶,想伸手碰一碰腦後的傷,摸到一點皮肉就呲牙列嘴的,礙於昭王在場,喊都不敢喊。
他們走後,李冀昶返身想後院走,二門已經重新換人值守,他一路走到祝惜住著的思瀾院,隨從上前拍門,門內無人應答,過了好大一會兒裡面才傳出聲響。
衣衫整齊的祝惜小心翼翼打開院門,她似乎沒料到李冀昶會來,詫異的福身行禮:“殿下深夜來此,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