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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管家拱手行禮,似乎還有話說,李冀昶看他一眼:“可還有事?”
“洛州閨秀有許多拜帖送到王府來,想要拜見容湘郡主,殿下,此事要如何處置?”
“先放一放,改日本王問過郡主,再將這些人湊到一起請來,給郡主解解悶。”李冀昶並不想讓祝惜和人多接觸,這女子聰慧淡然,看起來無欲無求,但心中一定有堅守的東西,她愛不愛司馬顥不說,但她定是不願意安分呆在昭王府的。
管家道是,匆匆照著他的吩咐處置。
*
“你說,昭王府的人將拜帖全部扣下,並未說郡主什麼時候見你們?”已經給人做小的佟蘭姑娘訝異問道。
她面前坐著的是洛州郡守劉新坤的獨生女兒劉宜嫻,正嬌滴滴的對她撒嬌:“對,佟姨娘,你可是王府出來的,若是不能替我想想法子,那爹爹肯定不願意的,若是你答應,我必定在爹爹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劉新坤府上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平日嬌寵到了天上,劉宜嫻因此自大張狂,喜歡踩高捧低,對劉新坤上峰家的閨秀吹捧討好,對官職比劉新坤下官妻女向來不放在眼裡,她要結交昭王府新鮮出爐的容湘郡主是想和昭王多些接觸,若是日後飛上枝頭,那這洛州閨秀都要被她踩在腳下。
佟蘭不喜劉宜嫻,卻要捧著哄著,劉新坤沒有兒子,只要與她和平相處,劉新坤自然會對她百般疼愛,表面上還要裝作為難的樣子:“妾身雖是昭王府出來的,可對郡主喜好不大清楚,想來是郡主不大喜歡見外人,她的生父只是從六品武將,接人待物都需要時日磨鍊。”
劉宜嫻羨慕道:“那她從一介白衣,一躍成為二品郡主,這可是無上的榮光。”
“一般人自然沒有這個福分。”佟蘭羨慕不已,就算祝惜救過昭王殿下,但能被封為郡主實在是幸運,普通女子一輩子哪有什麼機會得到品級封號呢?
“哎呀,姨娘快說說,我如何才能見到容湘郡主?”
她的心思,佟蘭猜得出,但打心底里不想讓她得償所願,可不說個法子又應付不過去,佟蘭靈機一動:“嫻姑娘,你表哥方公子不是在府上住著,他若是去王府拜見王爺,應當能捎著你一起去。”
佟蘭說的方公子是劉宜嫻的表哥方彧飛,他是京城一品護國候方家的嫡幼子,劉新坤的夫人是方家庶女,方彧飛在來洛州遊學,剛好住在劉家,劉宜嫻與他關係不錯,若是方彧飛肯鬆口,那去昭王府拜見一定不是什麼難事。
劉宜嫻興沖衝去找方彧飛,留下佟蘭坐在那兒嘆氣,人家大家閨秀就是比她過得好,一個有親爹靠著,另一個則有昭王掙得郡主封號,個個都比她強。
……
三日後,方彧飛到昭王府拜見,身後跟著一位姑娘。護國候在京城威名赫赫,先帝在世時都會優待,當年眾位皇子與護國候見面都要拱手行禮。
此時方彧飛恭謹行禮拜見:“彧飛冒昧來訪,還請殿下勿怪。”
李冀昶笑容和氣:“彧飛來訪,本王求之不得。你可是護國候引以為傲的孩子,能與你結交,是本王的福氣。”
方彧飛笑容真誠:“彧飛才疏學淺,當不得殿下如此誇讚。”
“彧飛身後這位姑娘是?”
“這是彧飛的表妹,劉郡守劉大人的千金,她一直仰慕容湘郡主的風采,特地前來拜訪郡主,不知殿下意下如何?”方彧飛也知此舉不大妥當,但表妹軟語央求,他拒絕不下,只得應允。
李冀昶微怔,為難道:“彧飛有所不知,郡主有傷在身還在後院休養,本王輕易不敢讓人打攪郡主,不過今日彧飛是貴客,本王讓人去問問郡主的意思。”
方彧飛鬆一口氣,拱手道:“多謝殿下。”
劉宜嫻一直垂眸聽表哥和昭王殿下說話,只看到昭王袍角繁複不起眼的花紋,想悄悄抬頭看一眼,卻聽管家來報,容湘郡主請劉姑娘去思瀾院。
管家道:“郡主就住在思瀾院,姑娘大可以過去,一路有下人為姑娘指路。”
她哪裡是來見甚麼容湘郡主的?可劉宜嫻不得不站起身,跟著管家往後遠走。
管家來思瀾院通報時,祝惜還在圍著火盆嗑瓜子看話本,好不悠閒自在,驟然聽到有客來訪只得匆匆整理妝容、衣衫,連正堂也打掃乾淨,等了半天才見管家領著一個漂亮姑娘進門。
姑娘進門後,規規矩矩行禮,祝惜坐在主位,等行過禮請姑娘起身,才見這位口口聲聲仰慕她風采的姑娘一臉的陌生,她很快反應過來,人家仰慕的另有其人,來見她是迫不得已。
不過,劉宜嫻討好人很有一套,從妝容到髮飾,將祝惜從頭到腳誇了一遍,弄得祝惜也漸漸對她有了好感。
“郡主平日都做什麼,若是日子煩悶大可以讓人到我家叫我來陪郡主說說話,我整日在家無趣,就想來陪郡主說說話你。”
祝惜頓時露出難色:“這怕是不行,殿下請來兩位嬤嬤教我規矩,我不能日日玩耍,給殿下丟臉。”
劉宜嫻眼露精光,她滿不在乎道:“這些繁文縟節,學了有何用,只要不出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