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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惜說完就走,凝霜和桑枝連忙跟上祝惜的步伐,劉宜嫻留在原地跺了跺腳,她的丫環小心翼翼的問:“姑娘,咱們現在要怎麼辦?”
劉宜嫻恨恨咬牙:“容湘郡主不是說了,讓我自己去轉,去就去。”
在怎麼說,容湘郡主也不過是個外人,真當自己是昭王殿下的親妹子?人家真正的親妹子可是當今公主!
劉宜嫻帶著丫環真的去了荷塘附近,桑枝悄悄看過,回頭報給祝惜,祝惜波瀾不驚道:“她去就去唄,你要是想看戲也可以去。”
“那我看過來告知主子。”
祝惜笑笑,她也挺想知道攝政王要選誰做王妃,原著里李冀昶沒有妻妾,一心一意只為羅靜言,當初看時她還感嘆來著,如今成為戲中人,那股欣賞惋惜也就不翼而飛。
桑枝悄悄跟著劉宜嫻去了荷塘邊,但見約好的方彧飛也沒來,她泄氣極了,尤其是這會兒沒有外人看著,天寒地凍她穿著一件小薄襖子,強撐著不打哆嗦而已,而且她們在後院繞來繞去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
就連指路的昭王府丫環也說的似是而非,主僕二人在後院來迴繞,不多時又回到原點,劉宜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涕眼淚都冒出來了,一張絲帕又冰又涼,她氣咻咻道:“難不成是容湘郡主故意給我使絆子?”
“可郡主不是早就回去了麼?”丫環不解。
劉宜嫻恨恨道:“哼,誰知道她是不是看出我的意圖故意給我下馬威,阿嚏——”
很快,劉宜嫻鼻子不通氣,喉嚨發痛,終於找到通向正院那條路,就見昭王正和方彧飛往後院走,她臉一紅下意識要躲避。
但方彧飛見劉宜嫻凍得鼻青臉腫、髮髻凌亂的模樣,脫口而出:“表妹為何如此狼狽?”
李冀昶自然看到了,可礙於禮節不好多看,劉宜嫻衣袖掩面,羞愧道:“我在後院找不到出路,郡主又不在,繞了半天才出來,讓殿下見笑了。”
“郡主為何沒陪著姑娘?”
劉宜嫻的父親是郡守,李冀昶平日對他要客氣三分,因此劉宜嫻才認為她與昭王殿下還算相配,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低聲委屈道:“郡主不喜歡我,到後院走了一會兒就說要回房,說是站的久了會得風寒。”
一個六品校尉的女兒,往日給她提鞋都不配,一朝得勢竟然擺起架子來,縱使她對昭王殿下有再多的恩情也禁不起這種無理取鬧的消耗吧?且等著看她失寵後的慘狀呢!
李冀昶聽後果然蹙眉:“郡主竟是要得風寒,不成,她重傷方愈,可不敢再染上風寒,二位裡面座,本王去後院探望妹妹,免得她嬌氣起來不肯吃藥,失陪。”
“誒,殿下……”
劉宜嫻眼睜睜看著李冀昶離她遠去,又打了個噴嚏,儘管方彧飛還掛心後院的容湘郡主,但見劉宜嫻狀況實在不好,但還是同管家道別,帶他回府醫治。
劉宜嫻回到府中風寒發熱,起不來床也就罷了,偏偏嘴上冒出來一溜水泡,實在影響,即使想來昭王府也因儀容不整不能出門!
找到藉口的李冀昶匆匆忙忙到了思瀾院,卻見祝惜捧著一本話本,靠在爐火旁看的津津有味,火爐邊上圍上一圈鐵片,上頭放著紅薯、橘子、花生,屋裡有陣陣烤紅薯的香氣,她看的入神,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李冀昶放緩步伐走過去,突然開口:“妹妹,你可真比本王還會享樂……”
祝惜一驚,見他眼含笑意,一派輕鬆自在的模樣,疑惑的向外看看:“兄長怎麼來了,劉姑娘喝方公子走了麼?”
“管家方才來說劉姑娘風寒已經回府,本王便來陪妹妹說說話,妹妹如此自得其樂,叫本王羨慕。”李冀昶說著,當真拉過來一張矮凳坐在火爐邊,拿起一個烤的熱乎乎的橘子,一瓣瓣剝好,骨節分明的手掌心做起這樣的動作格外賞心悅目。
他遞過來一半:“挺甜的,妹妹嘗嘗?”
祝惜沉默著接過來,吃到口中果然很甜,李冀昶吃過橘子又拿起一塊烤到香軟的紅薯,剝開皮又是一股濃香,他點點頭:“妹妹怎會這些?”
這紅薯可是貧苦百姓才會吃的東西,尋常人家或許會熬粥來吃,但祝弘安是一品官,聽聞他喜好奢靡,府中應當不會吃紅薯才對。
“看過旁人吃過,一直想吃,但家父家母不允。”
“原來如此,妹妹聰慧。”
李冀昶一口誇她一個聰明,到底用途何在?是要她保持這份聰慧?祝惜沉默不語,只當他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論才智謀略朝政見地,她指定拼不過昭王殿下,還是不自作聰明的好。
他吃完一塊紅薯,又捻起兩花生,剝開吃了,舉手投足不急不躁文雅風流,祝惜一時看呆。
“妹妹可是嫌本王吃的多了?”
祝惜搖頭:“兄長喜歡就好。”
李冀昶拍拍手站起身,他還以為經過那次沒挑明的爭吵,祝惜會耍小性子,現在看來極好!
“妹妹這裡可要添置些什麼,馬上就要過年,妹妹這院裡仍是簡陋,本王心裡怪過意不去的。”李冀昶說著抬步去了東間書房,祝惜心裡一頓,連忙起身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