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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有這個想法,也問了出來。
李冀昶半晌沒有答話,而後嘆息:“妹妹的擔憂沒錯,所以本王會儘快將你送到晉國去,本王埋在晉國的探子正在接近司馬顥,得了他的保證,本王才可安心籌備送妹妹回去。”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祝惜咬唇:“若是陛下不能給殿下想要的報酬,殿下可會反悔?”
“那就要妹妹去吹吹枕頭風了,本王說句不好聽的,妹妹的命還在本王手裡,總該先保命的罷?”李冀昶一臉無害,說出口的話卻再很不客氣。
他淡淡說完這一番話,見祝惜神情低落,又笑一聲道:“妹妹不必擔憂,一切有本王策劃,你只管好好調養身子,免得到時候氣色不佳,司馬顥誤會本王對妹妹照顧不周,那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祝惜低頭福身:“是,多謝殿下。”
“本王說過,你我兄妹,不必如此客套。”
“是,兄長。”
祝惜咬牙走出正院,李冀昶盯著她款款離去的背影笑容斂去,他握在手心裡的人,不准不聽話!
“吩咐凝霜桑枝看好祝姑娘,若是祝姑娘有個萬一,本王要她們償命!”
站在角落裡的海棠低低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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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惜回到思瀾院把自己關在房裡大半天,秋月和冬雪急的拍門,但也沒見她從裡面應聲,知直傍晚才打開房門走出來。
“郡主,您……”凝霜有心問一句。
但祝惜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就什麼都不好說了。
“晚飯好了麼?”
她肯吃飯,凝霜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現在就能端過來!”
大約在她們眼裡,姑娘家發脾氣的方式就是躲在房裡不吃飯吧?但祝惜偏不,吃好之後才能跑路!
“郡主,您是不是和殿下吵架了?殿下性子冷清,一向對人不假辭色的,您彆氣在心裡,若是有什麼,同奴婢說一說也鬆快鬆快。”
“對啊,郡主別和殿下置氣,殿下若是生氣了,後果你我都承擔不起。”
凝霜和桑枝挺喜歡這個主子,何況殿下那邊有命令傳來,要她們盯好祝姑娘,若是祝惜想不開上個吊或者抹了脖子,她們四個都得吃掛落。
祝惜悶頭吃菜,根本不管她們說什,吃飽之後扔下碗筷去洗漱,然後關門就寢,她也是個沒心沒肺的,躺在床上不到一炷□□夫居然真的睡著了,凝霜悄悄進來看她已經睡熟,又退出去和李冀昶稟報。
“不會尋死就成,這祝姑娘的性子……”李冀昶搖頭失笑,他是不常和女人接觸麼,怎麼會覺得她的舉動很可愛?
凝霜面對主子不敢隱瞞,她本來就是去監視祝惜的,對她的一舉一動都要稟報:“祝姑娘聰慧,只是奴婢覺著她似乎並不期待回晉國。”
李冀昶也看了出來,今日他若是鬆口讓她留在楚國,祝惜想必極是樂意的,但她和司馬顥的感情不似作偽,想必是因為司馬顥有了別的嬪妃才如此失落吧?但她不爭不行,昭王府不養閒人。
“明日,劉大人家的千金要來拜訪郡主,殿下可要奴婢做些什麼?”
“找個由頭,讓劉宜嫻年前不要再過來,盯著祝惜免得她和劉宜嫻有什麼動作你們看不到。”
凝霜拱手:“奴婢記下了。”
“退下吧。”
第二日,劉宜嫻和方彧飛一起到昭王府來拜見,從相識到現在劉宜嫻來過昭王府四次,次次衣物都不相同,勾勒出窈窕身段是首要選擇,而且她向來不穿斗篷,務必讓自己顯得嬌媚可愛,祝惜和她站在一起明顯臃腫的像一頭熊,比如此時兩人站在花園裡,腰身姿態的對比格外明顯。
“郡主可真是怕冷。”劉宜嫻心神不寧的。
祝惜則是心不在焉,如果不是劉宜嫻硬要來花園走走,她哪裡會想出門,這花園裡的梅樹才長出花苞,要等開花可要等到臘月底正月初呢。
“這花園裡的確沒什麼好去處,咱們這就回去罷。”祝惜凍的直打哆嗦。
劉宜嫻卻在四處看著等什麼人,拉住她的衣袖,央求道:“郡主,咱們好不容易到殿下的花園裡來,不多逛逛怎麼成呢?我聽說這府中有一處荷塘,咱們去看殘荷吧?”
祝惜看過那麼多小說話本,也算是知道套路的,荷塘什麼的可是男女許嫁高發地,再說荷塘邊冷颼颼的,去吹那個冷風有什麼好的?回去圍著炭火取暖不好麼?
“你要去讓丫環帶你去罷,我要去回去暖暖身子,否則會得風寒的。”祝惜堅決不肯被套路。
劉宜嫻著急了,祝惜不去,那她怎麼好意思在昭王府後院呆著,她好不容找藉口來昭王府一趟,次次都和祝惜枯坐在思瀾院,她是來見昭王殿下的,可不是陪著一個悶葫蘆的!
“郡主是不喜歡宜嫻麼?咱們說好做姐妹,郡主可是嫌棄宜嫻身份低微,不配和郡主來往?”
她說著說著雙目含淚,一副嬌弱可憐模樣,若是男人看了肯定要於心不忍,但祝惜是個直女,不吃這一套,興趣缺缺道:“約莫是我與嫻姑娘品味不同,嫻姑娘若是願意,向前走二三十步轉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