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祝惜哼了一聲,但還是很慫的答應了,李冀昶這才放開她,可仔細看眼睛還在發紅,下面……精神奕奕。
“本王去前院見人,你好好呆在後頭,走動不要離開桑枝和凝霜,本王吩咐她們時時刻刻跟著你,周圍有暗衛把守,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一定會捨命保你。”李冀昶在她額頭親了親,沉聲吩咐。
祝惜原本很輕鬆的,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殿下,你也要注意安全。”
她鬢邊的頭髮都在剛才的耳鬢廝磨中散亂,李冀昶憐惜的將她亂發挽到耳後,眼神溫柔纏綿:“放心,這點事本王還能應付的過來。”
他說完深深看她一眼,就起身離開,走出去的步伐很快,顯然是有要事要忙。
祝惜站在後頭看他,滿心不解,原來是有事情要去忙的,怎麼剛才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差點讓她誤會……
不過,李冀昶此番動作很奇怪,她仔細想了一下他昨天回來時說的話,皇帝下旨拿齊王一家,難道毒酒是齊王下的?李冀昶的動作她不大清楚,但中秋節絕對不是他謀事的好時機,他手中最要緊的是兵權,如果說皇帝中了毒酒是別人所為,那麼皇帝會因毒酒而死,下旨傳位給大皇子,還讓李冀昶做攝政王,這無形之中擾亂了李冀昶的計劃。
祝惜拍拍腦門,她若是早就想到這一點提醒李冀昶該多好,可現在,他要乖乖做攝政王嗎?或者說,原著中叱吒風雲的攝政王只是他無奈為之,其實人家是想直接做皇帝?
祝惜猜不出來,也沒有勉強自己,反正早晚都能知道結果的,怕什麼呢。
“娘娘,該用午膳了。”桑枝送來午膳才發現主子竟然發呆,在美人榻上坐了一上午。
“……這麼快?”祝惜也不敢相信。
午膳都是祝惜愛吃的菜色,外面的風波似乎對昭王府的正常運轉沒有產生半點影響,祝惜食不知味的吃了午膳,桑枝服侍她去榻上午睡,她雖然躺下了,但腦子裡思來想去的都是原著的內容,可任憑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沒有別的能幫到李冀昶的,畢竟原著里男女主的視角在晉國,對楚國的狀況只是一筆帶過,李冀昶出場就是攝政王了。
被人牽腸掛肚的昭王殿下正在前院和幕僚等人商議計策,午時過一刻,宮中有人來傳皇帝口諭,召昭王殿下進宮,不得耽擱。
李冀昶接了旨意,一步不停的跟著宣旨太監進宮,身邊連他慣常用的侍衛都沒帶。
這下子,祝惜是真的睡不著了,夜裡點上一盞燈到書房練字,正院的書房她很少來,大多是李冀昶在此讀書,前院書房才是他用來處理正事的,她展開一張宣紙,默寫了一篇才背會的文章,從狗爬似的字跡到現在的清秀工整,祝惜是費了一番力氣的。
“娘娘,夜深了,您別練字了,殿下說傷眼睛。”
祝惜筆一頓,嘆一口氣,她是找不到別的事靜心,不過在書房寫了那麼長時間的字,還是要回去躺一躺才算舒服。
熄滅燭火之後,桑枝在正房守夜,聽到王妃在床上翻來覆去烙煎餅的動靜,無奈的坐起身想勸慰一句,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主子的事用不著他們多嘴,此事牽扯眾多,不是她一個小丫環能夠多嘴的。
到後來,祝惜和桑枝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天一早就醒來了,李冀昶一夜未歸,祝惜心不在焉的吃過早飯,繼續等消息,而此時宮內已經亂成一團。
皇帝咳血不止,殿門外太醫跪了一溜兒,但都是束手無策,皇帝彌留之際,將皇后、大皇子、丞相、昭王等人宣到床前,宣布遺詔。
“昭王,你是咱們大楚的肱股之臣,日後大皇子就托你多照應,祖宗基業萬萬不能毀在你我的手上,大皇子年幼,待你監國,可要對大皇子多加愛護……”
李冀昶頭一次乾乾脆脆對皇帝跪下:“陛下放心,臣弟必定殫精竭慮輔佐大皇子。”
李翊煥抓緊他的袖子,“朕希望你言而有信,他日到地下面見父皇,朕必定拜謝你的恩德。”
“陛下言重,臣弟定當盡力而為。”李冀昶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李翊煥緩緩鬆開那隻手,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想要和大皇子說句話,拼盡全力卻只是頭一歪,撒手西去。
大皇子頓時驚厥,喊了一聲父皇,向後翻到,羅靜言哆嗦著叩首,眼角餘光看面色坦然無悲無喜的李冀昶,狠狠咬緊牙關。
第50章
祝惜坐在窗邊美人榻上看書, 猛地聽到一聲聲悠遠的鐘聲,嚇了一跳,昭王府離皇宮很近, 能弄出這麼大聲音的只有宮裡, 她馬上坐直身子, 守在門外的桑枝慌慌張張來報, “王妃,是陛下駕崩!”
“……吩咐府里的人小心行事。”祝惜想半天只想出這麼一句,主要是昭王府的下人做事都是井井有條的,基本上用不著她多嘴。
但桑枝聽完這句話, 仍是嚴肅認真的應一聲是, 匆匆向外走。
祝惜坐在那兒, 發了一會兒呆, 李翊煥死了, 那攝政王殿下就此粉墨登場了,皇帝駕崩對楚國百姓來說應該是一件很重大的事吧?但她心裡卻沒什麼感覺,還有一種終於進行到這個地步的感覺。
聽到鐘聲後,祝惜的忐忑不安居然隨之消失了,靜心到書房去練字, 偶爾腦子裡會想李冀昶現在在做什麼, 練字不能走神,每每分神,紙上的字跡就能顯露行跡,毀掉兩張宣紙後祝惜摒棄雜念, 專心致志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