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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惜不知他為何將她叫到身邊聽暗衛的回稟,只是見他神色不佳,思索該如何勸慰。
“妾身有句不當講的話,可心中實在好奇,是以想要問一問殿下,還請殿下聽完不要生氣才是。”
“妹妹但說無妨。”
“劉大人位高權重,自然是比不得殿下的,可是殿下收服他在洛州行事事半功倍,可殿下為何不願意呢?”這世間沒有比聯姻更牢固的方式了,何況劉大人膝下只有劉宜嫻一個女兒,劉宜嫻又痴戀李冀昶,娶她進門等於將洛州完全握在手掌心。
李冀昶微微蹙眉:“本王雖無多少才幹,但向來不喜歡出賣自個兒換取好處,何況妹妹真當劉家簡單無害?劉大人汲汲營營多年,為的是給兒子留下一份基業。”
“兒子?”
“劉大人對劉宜嫻寵愛多年,養成她目下無塵的性格,前年劉大人在外偶遇一女子,情根深種又珠胎暗結生下一子,劉大人瞞著女兒將此子養大,等劉宜嫻出嫁後再將兒子接回府中,本王若是和劉宜嫻扯上關係,謀事未成就得準備好給小舅子賣命了。”李冀昶一臉我像是給別人鞍前馬後的人嗎?
祝惜抽了抽嘴角,不由自主問出來:“那殿下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李冀昶也不生氣,慢悠悠給她倒上一杯茶,輕煙裊裊繚繞著他清俊的眉眼:“想讓你多學多看,這些彎彎繞繞你早晚都要知道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祝惜沒那個膽子繼續問下去教她這些難不成是要她永遠做昭王妃,她怕問出來更尷尬,索性謝過他安安靜靜喝茶等待後日的到來。
這一晚,李冀昶歇在正院,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這張床比先前那張寬敞,祝惜不用再擔心會被他擠到牆邊去,可睡下才發覺正院裡沒有地龍,在這乍暖還寒時候真是要縮在被窩裡等待天氣暖和,她睡的迷迷糊糊時不知怎麼抓到李冀昶的被角,鑽到了他的被窩裡去,第二天一早醒來只覺得分外暖和,再一看誰的位置,祝惜差點尖叫出聲——
“妹妹不必害怕,本王昨晚規矩的很。”剛剛起床穿衣的李冀昶如是回復。
祝惜臉一紅,這麼說來是她不規矩了?
李冀昶盯著她微紅的臉頰於愉悅道:“咱這間府邸中沒有地龍,只有炭盆,這些時日便委屈妹妹,等過一陣子天暖和了本王派人來修整地龍。”
可是天熱了修整地龍還有什麼用處呢?難道這陣子她都要和李冀昶報團取暖?祝惜打定主意如果今晚昭王殿下還要歇在正院秀恩愛,那她就跟桑枝多要一床被子,那樣就不會跑到別人被窩了。
桑枝當然不會不滿足主子這個要求,特地找出來一床全新的棉花被子放到兩人的被子上,看起來厚實又暖和,祝惜鬆一口氣,總算不用懼怕這個晚上了。
祝惜用過早膳開始接觸府中下人,明日李冀昶要宴客,她則要招待官員的隨行家眷,一飲一食都要費些心思,大半天下來幾乎是暈頭轉向。
“娘娘,明日咱們穿這件百蝶穿花可好?”桑枝興致勃勃給她準備衣裳,這次殿下宴客並未提前打招呼,來赴宴的人家可都是年節前剛做好了衣裳,這又有一個突然的邀請,土皇帝辦的都是不去也得去,她們準備的有限,可祝惜卻有不少新衣裳沒有穿過,桑枝卯足了勁想讓她在宴會上讓眾人眼前一亮。
祝惜配合著換了兩套衣服試穿,最後按照桑枝的推薦選中百蝶穿花的衣裙,喜氣嬌俏又不會顯得太艷麗粗俗,桑枝還給她梳起來一個漂亮的髮髻,配合衣裙格外出彩,就連祝惜自己也是一呆,去年剛來昭王府那副尊榮她還記得清清楚楚,現在一比較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忙碌一整天的李冀昶從外面回來,看到她這一身來不及去掉的裝扮連連點頭:“妹妹這身衣服很好看,合該每天都穿的如此漂亮才好。”
“殿下謬讚。”祝惜謙虛一句,世間女子有哪個不喜歡被人誇讚好看的,她是大俗人。
晚間入睡,祝惜非常注意爭取不再睡到李冀昶的被窩裡去,可是她身上壓著兩張厚被子,無力挪動連翻身都困難,李冀昶也不說什麼,可是等她睡著後慢吞吞轉過身將她上面那條被子往自己這邊拉,而後一腳將厚實暖和的被子踢到地上去。
祝惜大概睡的熱了,將僅剩的被子也掀開一半,李冀昶理所當然的將被子分給她一半免得她凍著,他也不著急,慢悠悠躺在那兒等待祝惜一點點往他身邊挪,兩人靠在一起睡覺,果真比一個人睡有意思。
雖然那溫熱的觸感會讓他有一些激動地反應,但似乎仍舊甘之如飴,李冀昶摸不准這心思是什麼,但他想要更多,而他很少玩委屈自己,既然想要當然要把她留在身邊,永永遠遠的留在身邊,隨時都可以看到,如果祝惜能夠更依賴他一些,似乎就更好了。
第34章
宴客拜訪這日, 祝惜早早醒來,結果發現她又是躺在了李冀昶的被窩裡,雖然人家已經起床, 但在她醒之前是什麼情形, 她根本一無所知, 低頭看一眼完好的褻衣, 祝惜覺得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冀昶睡在正院也是好意,至於更深一層的意思,她不願意去想。
桑枝將準備好的衣服送來, 又擺出來一套相襯的新首飾, 祝惜乖乖坐著讓她們幫忙穿衣打扮, 鏡中人看起來華麗尊貴又不失年輕女子的嫵媚風情, 她站起身在寬大的銅鏡前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