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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惜垂眸:“多謝殿下招待,殿下叫我來,是要我寫書信嗎?”
李冀昶約莫沒想到她如此淡然,頷首道:“不錯。”
他話音一落就有人送紙筆上來,祝惜拿起毛筆,略一沉吟便按著原主的習慣寫出一封信來,而後交到李冀昶面前。
李冀昶粗略看過,將信紙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到祝惜身邊,清冷的聲音自祝惜頭頂響起:“祝姑娘,你應當明白,就算你寫出這封信本王也不會立刻將你送回晉國皇城。”
“明白。”昨日她說過那番話就已經做好被人利用徹底的準備,而李冀昶作為原著中最大的反派,心思深不可測,她沒打算耍滑頭,何況留在昭王府挺好的。
李冀昶滿意的闔上摺扇,在掌心裡敲來敲去:“極好,本王喜歡同聰明人說話,那麼接下來就請祝姑娘安心住在本王府中,待到時機合適,本王自會派人將姑娘送回晉國。”
祝惜躬身福禮:“多謝殿下。”
“羅管家,派人過去照顧祝姑娘一應飲食起居,不得怠慢。”
羅管家上前應道:“是。”
祝惜走後,李冀昶又將羅管家叫到面前低聲囑咐,羅管家一一應是,佟蘭站在廊下聽不到正堂里的動靜,餘光瞥見祝惜走出來的身影,輕蔑一笑。
祝惜並未察覺,低頭匆匆從她面前走過,佟蘭仍舊偷偷在門外支著耳朵偷聽。
“佟姑娘?”羅管家從正堂邁步出來,低低警告一聲。
佟蘭連忙抬頭,瞧見羅管家眼中的意味深長,連忙福禮,哀求的看向羅管家,羅管家瞪她一眼,到底沒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昭王殿下拿著一頂有顏色的帽子躍躍欲試
第5章
祝惜住的思瀾院很快熱鬧了起來,昭王派人將正房打掃出來,放上日常使用的桌椅屏風、茶壺杯盞,正堂里甚至鋪上一張從波斯商人處買來的地毯,人踩上去柔軟無聲,整個昭王府也就只有王爺的正院有這種地毯。
佟蘭帶著四名丫環來了,仍舊是笑盈盈的:“祝姑娘,這是我給您挑選的四個丫環,您看看可還合心意?殿下吩咐我等伺候好姑娘,姑娘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說。”
祝惜搖頭:“多謝佟姑娘費心,她們就挺好。”
祝惜對佟蘭若有似無的打探並不在意,她只要舒舒服服的活著,什麼時候遊戲結束要死,死而無憾就好。
佟蘭對她笑著的點頭,轉身就以凌厲的語氣教訓四個丫環:“殿下讓你們來伺候祝姑娘,是你們的福分,你們萬萬不可輕慢祝姑娘,若是讓我知道,嚴懲不貸!”
“是。”
四個丫環均是誠惶誠恐,應過佟蘭的教訓又來給祝惜見禮,看起來倒是恭謹有禮的。
“祝姑娘,日後這思瀾院就歸您一個人住了,正房是給您準備的,待會兒丫頭們將您的東西搬到正房,您隨我去看看,可還缺什麼?”
祝惜跟著她去了,佟蘭走在前面,蓮步款款十分好看,她盯著佟蘭的裙邊出神看著,跨過門檻時不大習慣,差點絆著,佟蘭聽到後面的動靜又不回頭,嘴角噙著得意的笑。
“祝姑娘,您看,這正堂的桌椅板凳都是黃花梨的,茶盞花瓶都是官窯燒制,屏風是江南名家花費一年多功夫繡出來的雙面繡,屋子的樁樁件件都是精挑細選,姑娘可還滿意?”
這些東西,即便是在祝家也是不常有的,祝惜一一看過,點頭道:“極好,勞姑娘費心。”
佟蘭等著看她一臉驚訝的模樣,結果沒看到,語氣又冷淡起來:“姑娘言重,只是有一點,送到您屋子裡的東西是從府中庫房拿來的,都有登記在冊,姑娘須得小心使用,莫要打了碎了,否則對庫房不好交差。”
祝惜頷首:“我記下了,多謝姑娘。”
佟蘭暗暗看她沉靜無波的面容,吃不准她到底是個什麼性格,面上半分不流露,柔柔一笑:“祝姑娘客氣,既如此,姑娘吩咐丫頭們將屋子打掃一二,搬到正房住就是,昨日讓姑娘睡在廂房,實在委屈姑娘,還請勿怪。”
“廂房極好,還未謝過殿下的周全安排,勞煩姑娘代我與殿下道一聲謝,祝惜對殿下的恩情銘記在心。”
“我一定帶到,祝姑娘歇息,我先走。”
“姑娘慢走。”
佟蘭走後,祝惜轉回身去廂房將僅有的行李抱過來,就她那三套髒兮兮的粗布男裝。
四個丫環亦步亦趨跟在祝惜身後,她覺得不大自在,回頭看一眼,四人趕緊低頭隱藏她們打量的目光,等祝惜轉回來,又覺得背後有人窺探。
“姑娘,奴婢叫玫瑰,奴婢來給您拿著這些東西吧?”自稱玫瑰的丫環第一個開口說話,她是四人中長的最標緻的,大眼睛雙眼皮看起來很討喜。
祝惜搖頭:“不用,我自己收著就好。”
她這幾件衣服看起來粗糙不值錢,但衣襟里的東西可是她最大的財產。
祝惜抱著衣服走入正堂細細打量,仿佛是去旅遊參觀古代建造的園林,跨過禁止入內的隔斷,走到裡面成為一個真正的古代女子。
正房收拾的很精心,和女兒家的閨房無異,正堂內有一張八仙桌並兩把黃花梨椅,寬闊敞亮,正堂西間是臥房,將正堂與臥房隔開的是一處圓門架,臥房內有一架屏風,走到裡面是雕花拔步床,床頭有衣架和梳妝檯,窗邊一方矮塌,床尾挨著圓門架這邊擺著兩個花盆架,上面放著青瓷花瓶,花盆架中間是一對椅子並方桌,正堂東間是繡房兼書房,有書案、繡架、琴架,雅致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