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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親自坐鎮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晉國又一次進犯時被他的天降奇兵打的落花流水,雷州轉眼就能到手,同時從另外兩處攻打晉國的軍隊也傳來捷報,占領晉國兩處要塞,祝惜聽著外面烽煙不斷,偶爾很沉默,如此形勢下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她也學著當初的李氏拜拜佛,祈禱未來能夠天下太平統一四方。
攻打到晉國皇城那一日仿佛跟個夢一樣,除去主動歸降的兩個州府,晉國只剩下皇城還在堅守,司馬顥根本不相信自己戰敗的消息,但又不能帶著皇城內的百姓受苦,只好率領群臣百官跪拜歸降。
大軍聲勢浩大的進城這一日,李冀昶特地帶著祝惜和李睿一起到城門口:“本王答應讓你風風光光回來,辦到了。”
祝惜臉頰微紅,凝視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那我當初答應殿下的也早就做到了。”
晉國皇城內早已有李冀昶的內應,偌大的皇城猶如鐵桶,不過這個桶已經改名換姓成了李家的,祝惜想起這宮中還有一位曦妃,特地去見了見她。
祝憐已經知道楚國大軍破城而入的消息,司馬顥已經歸降,她當初的美夢全都沒了,只是遠遠看到院門口走進來一個似曾相識的,她怔在原地,伺候她的太監急著表功,在她耳邊提示道:“這是楚國的攝政王妃,娘娘快些拜見罷!”
如今的祝惜跟以往大不相同,脫去稚嫩只剩下尊貴,祝憐覺得熟悉又不敢認。
“祝惜?”
凝霜蹙眉,想要教訓她。
祝惜擺擺手,走近兩步打量她臉上糾結在一起的皮膚:“數年曾與曦妃娘娘有一面之緣,當時還是花容月貌,如今曦妃娘娘怎麼變成這樣了?”
祝憐抖著身子不敢說什麼,祝惜不再與她說什麼,吩咐太監擇日將她送到清水庵,那是貴族人家犯錯的女眷終其一生的地方,當初祝弘安想讓祝惜進去,而最應該進去的是祝憐才對。
祝憐知道要去清水庵,反倒安靜下來,只要能活著,她重生這一世是賺的,她得活著,有朝一日要重新把祝惜扳倒!
“楚國的攝政王妃是我妹妹!是我妹妹!”祝憐念叨著這幾句話,瘋瘋癲癲去了清水庵。
司馬顥無意間聽到,起了疑心,可是個歸降的皇帝,已經愧對祖宗家業,即便祝惜沒有死,做了楚國的攝政王妃,於他又有什麼干係呢?
交上降書和印鑑後,司馬顥自盡於重華殿,留了一封書信請李冀昶善待他唯一的兒子,李冀昶將司馬顥唯一的兒子封為晉候,他日要遷到楚國京城生活,終生不得離開。
等到將皇城安定下來,最炎熱的夏季都要過去了,攝政王的大軍準備班師回朝向皇帝稟報,只是剛到楚國的雍州就被酒樓上飛來的毒箭射中胸口——
攝政王昏迷不醒的消息傳回京城,射毒箭的人被當場抓住,嚴刑拷打下承認是羅太后和小皇帝派人暗中射殺,為的就是不讓當今賢王攝政王順利回京!
“清君側!”
“羅氏毒婦!”
“皇帝昏庸無德!要另取賢德之人!”
本應中箭的李冀昶帶著那點傷口沉著冷靜的安排謠言事宜,剛過中秋,擁護他稱帝的呼聲已成鼎沸之時。
一歲多的李睿會說話後就坐在他膝上接受來自父愛的耳濡目染,大軍直逼京城時,傳出一道風聲,羅太后畏罪自盡,小皇帝稱自身無德,請皇叔父接任皇帝之位,福澤天下蒼生!
李冀昶推辭再三,最終名正言順踏入太極殿接受百官朝拜——
“殿下,羅太后真的死了?”
李冀昶點點頭:“對,我讓人把她勒死去陪先帝了。”
祝惜竟然沒有反駁:“那也好,本來我還打算再教訓她呢。”
“我才不會讓她髒了你的手。”
小皇帝被封為德王賜住京城府邸,先帝時的太妃統統遷入皇家寺廟代發修行先帝祈福,有位魯氏太妃被悄悄送走,到千里外與家人團聚。
料理清楚這些瑣碎事,就是登基大典,李冀昶擇吉日登基,國號永慶,正宮皇后為髮妻祝氏女,李睿為太子,透明化在後院的各家美人兒終於得見天日,被隨便封了昭儀充容,不過後宮雖然院子大,離得遠,規矩依舊森嚴,諸位嬪妃請安時倒是能進門給皇后磕個頭,喝一遍茶後統統被趕出來。
祝惜並不同情這些女人,她們和家族榮辱相系,已經給過她們家裡好處,萬萬沒有分老公的道理,不過她也不攔著,但皇帝不去,她不會賢惠大度逼他非去不可。
這一年一家人在皇宮裡過了新年,李睿又看了一場煙花,今年他已經可以被李冀昶抱著去點燃煙花。
祝惜望著父子倆歡脫的背影,暗暗鬆一口氣,想起肚子時輕輕撫摸一下,這次她想生個女兒。
永慶二年,祝惜沒有如願,生了個和李睿長的很像的胖小子,父子倆倒是挺歡喜,李睿知道男女不同,催著祝惜問:“母后,我什麼時候可以有妹妹?”
祝惜翻個白眼:“問你父皇。”
李冀昶咳嗽一聲:“這個嘛,咱們讓母后歇歇,等你會寫字時就有妹妹了,以後你教妹妹來寫字,可好?”
李睿不知其中差別,點頭說好。
到他五歲那年,祝惜又懷上了,這次如願生了一位掌上明珠,彼時,永慶帝親征降服陳國,天下統一,京中人人都說這姑娘是個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