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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中間被名不見經傳的容湘郡主截胡,他們怎能不好奇呢?
祝惜呆在昭王后院過的安逸自在,任人隨意打聽她自巋然不動,何況那些人的手也伸不到昭王府的後院來。
李冀昶的妹妹寶陽公主是第一個進到後院來的,盯著祝惜打量半天,納悶問道:“容湘,你是如何讓我九皇兄看上你的?”
“寶陽!”
祝惜還未說什麼,李冀昶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神色嚴厲:“容湘是你未來的嫂子,你怎能如此無禮?”
寶陽公主嘟嘟嘴,竟然起身對祝惜道:“容湘姐姐,對不住,寶陽一時失言。”
“公主客氣。”祝惜還以為這位公主是個火爆性子,沒想到舉止有度,倒很符合皇家風範。
“宮裡許多人都在說起容湘姐姐,九皇兄,你何時帶她進宮呢?”雖然祝惜比寶陽公主還要小一歲,但誰讓人家是未來嫂子,寶陽公主一口一個姐姐,叫的相當順口。
李冀昶注視著在祝惜纖纖玉指上繞來纏去的絲帕,淡淡道:“她如今入宮名不正言不順,等待日後成婚再進宮拜見也不遲。”
祝惜鬆一口氣,讓她單獨進宮拜見還不知會出什麼么蛾子,李冀昶這個回答很夠意思。
寶陽公主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欲言又止的,看起來是不想讓祝惜在場,有話要單獨對李冀昶說,祝惜看了出來隨便找個藉口要回房歇息。
“容湘,你先去後堂坐一坐。”李冀昶沒有讓她走。
祝惜不明所以,卻不問,乖乖道:“是。”
寶陽公主喜歡她的識趣,興致勃勃低聲問道:“九皇兄,你娶了容湘郡主,可魯姐姐還等你回京娶她呢。”
李冀昶放下茶盞,蹙眉問:“寶陽,本王剛回京不到半月,你哪來那麼多桃花債都安在本王頭上?”
“哎呀魯姐姐就是琪姐姐,你難道連她都不認得了?”
魯琪是李冀昶的嫡親表妹,魯家是李冀昶外祖父家,曾是京城第一大士族,當年將嫡長女送入宮中為妃,先帝甚為寵愛,魯氏一族因此更上一層樓,但李翊煥繼位後先是重用魯家,近年有打壓跡象,魯家逐步落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翊煥不會讓他和魯家聯姻,他也從未和魯琪承諾過會回京娶她,但的確和魯家商量過聯姻之事。
“寶陽,本王再和你重申一遍,不許胡說,這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皆是人云亦云,太傅就是教你在背後說人閒話的嗎?”
這句教訓對女子來說是很嚴重的話了,寶陽公主眼中含淚,癟著嘴道:“九皇兄,你變了!”
李冀昶冷笑:“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回宮找奶娘去罷。”
寶陽公主見他當真生氣,氣的直跺腳,可李冀昶根本不回應,她只能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她走後,李冀昶坐面色冷峻的在主位:“容湘,出來吧。”
祝惜慢吞吞從後堂出來,他們說的話她都能聽得見,可以預見未來做昭王妃的生活會無比熱鬧。
“殿下叫我來有什麼事?”
李冀昶抬眸看她,指指圈椅讓她坐下,末了竟然沉默片刻才道:“旁人你不用管,你只需安生做昭王妃就好。”
就是當好一個不聞不問的花瓶,祝惜很懂,乖巧點頭:“多謝殿下,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李冀昶一時無言,對祝惜的態度驚訝又不解,她似乎一點都不傷心,想到從前桑枝所說,她不願意回晉國,那她現在呢?心裡有誰?這念頭一閃而過,他很快拋開不想,現在不是惆悵兒女情長的時候,他只希望祝惜對他的態度可以保持現狀。
祝惜沒有表現的太興奮,而是規規矩矩問起一些待處理的雜事:“殿下,送到府中這些拜帖和請帖要如何處置?”
“統統不見,本王來回絕,你在府中待嫁,萬事不必理會。”
“是。”可以呆在後院當米蟲,祝惜高興還來不及。
李冀昶拿著她那些帖子回了正院,一一拆開看了發現有嘉鈺公主府的請帖,他將請帖單獨放到一旁,召來暗衛問起何駙馬起居,何愈凡敢聽從皇帝的命令算計他,那就要有勇氣承擔他反擊的後果!
“先盯著何愈凡按兵不動,等本王吩咐。”
暗衛留下一封書信領命而去,那是從晉國傳來的書信,先前他曾命人接近司馬顥說出祝惜的存在,可時移世易,這條線已經用不上了,他必須讓那人暫停接近司馬顥,祝惜成了昭王妃,日後再沒有回到司馬顥身邊的可能,他壓下心頭那點不適,將暗衛的回信放在燭火上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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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很快定下來昭王成親的日子,就在年後正月十二,這日子能讓昭王成親後儘快回到洛州掌管封地,那麼同時因為時間限制親事就不會特別盛大,皇帝的承諾就是一句空話。
好在,皇帝還是要臉面的,在年前賞下來一些金銀珠寶給祝惜做嫁妝,免得到時候太寒酸,到時讓百姓議論他苛待兄弟多不好聽!
李冀昶對皇帝謝了又謝,表面上沒有半點意見。
祝惜則是默默吐槽一句,皇帝這麼作死,等你死了,整個楚國都是人家李冀昶的,日後到地底下後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