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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放心,此藥不會有別的用處,只會讓郡主精神不佳。”桑枝心有愧疚,極力和她保證不會傷到她的身體。
祝惜點點頭,反正吃了藥上車就睡,省得感受馬車那份顛簸,這麼一想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她上車後沒再克制自己,打算睡他個昏天暗地天地變色,餓了醒來有桑枝給她準備的飯菜,一定不會委屈在吃喝拉撒上的需求。
停車休息時,李冀昶到中間馬車查看祝惜的狀況,但叫了人不應,原以為會出什麼大事,可掀開車簾一看,祝惜正躺在車廂里睡的正熟,她將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小臉紅撲撲的,這些日子以來她養的很好,又白又嫩的小臉上透著一抹健康的粉紅,他一時看呆。
祝惜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子,李冀昶對她是欣賞的,但他看了一會兒就將車簾放下,讓人留了飯菜,等到祝惜睡醒給她送過去,大隊人馬繼續趕路。
可是,祝惜睡醒後,周身軟綿綿又餓又困,往往趕不及坐起來又昏昏沉沉睡過去,晚上到驛站歇息時,雙腿都是軟的。
桑枝端來一碗熱粥,餵給她吃下,她吃完又很快睡過去,桑枝覺得過意不去,求見李冀昶。
“殿下,郡主她沒吃多少飯食就睡了過去,眼見瘦了不少,這軟筋散是不是可以停一停?”
李冀昶靜靜看她,半晌才道:“本王沒想到短短數月,竟然讓你對她心軟,冒著被罰的危險也要向本王求情?”
桑枝瑟縮一下,堅持道:“殿下,郡主她人很好的,奴婢是看她這麼消瘦下去於心不忍。”
可都那麼難受,祝惜自己卻不肯來認錯求饒,李冀昶心裡有股怪怪的感覺,揮退桑枝繼續保持原樣,不准任何人停掉給祝惜的軟筋散。
等到京城附近,祝惜醒來見過他一次,先前圓圓帶一點肉下巴已經又是尖尖的了,他讓人在驛站多停一天,而後給祝惜解藥休養,祝惜睡了大半天第一次在床上醒來,桑枝跟小二要了些吃的給她。
“我怎麼覺得好些天沒有好好吃飯了。”祝惜肚子咕咕叫,認真吃著桑枝點的飯菜,覺得美味無比。
桑枝小心翼翼勸道:“郡主慢慢吃,不夠還有呢。”
“桑枝,你可真好。”
祝惜狼吞虎咽時不忘誇她,這下連凝霜都於心不忍起來,容湘郡主的名頭聽起來好聽,但其實在昭王府過的還不如一個小丫頭自由,有主子的命令在,沒人敢違背,只好最大程度讓她過的舒服點,她也不在意,真是讓人感慨無比。
他們在驛站停歇一天為的就是讓祝惜恢復身體,等到第二日浩浩蕩蕩的人馬進入京城,京城昭王府氣派寬闊,不過祝惜連昭王府的門頭長啥樣都沒看到就被帶到後院裡打哈欠,因為瞬間冒出來的念頭,她整整昏睡十多天,連想看的風景都統統錯過,現在向來怪得不償失的。
“郡主,您可有什麼想吃的?咱們在京城能吃到和洛州不一樣的東西。”
桑枝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串糖葫蘆,遞到祝惜手裡,她咬一口嘗了,酸酸甜甜的瞬間口水就出來了。
祝惜懶洋洋的搖搖頭:“我吃這麼多就好了,你不用再給我張羅。”
桑枝怯怯的,以為祝惜和她生分了,但祝惜心情不佳,根本沒心情開導她,一人坐在火爐邊烤著火,只不過她想安靜呆著,偏生有人不願意讓她安靜,她還沒把糖葫蘆吃完,就聽有人來報,寶陽公主駕到,請她到前廳見面。
“寶陽公主是誰?”他們入京還不到半天時間就有公主來訪?要知道李冀昶拜見皇帝也要明日才去。
“是殿下的妹妹,當朝公主。”
祝惜想想她倆的對話怪浪費口舌的,公主除了李冀昶的姐妹還能有誰?她乖乖按照吩咐,上妝更衣,打扮的乾乾淨淨去前廳面見公主。
她的身份雖然是皇帝親封的郡主,但和真正的皇家骨血比起來差的遠了,祝惜特別識時務,到了前廳福禮請安,一舉一動都符合規矩禮儀,李冀昶坐在一旁看著與有榮焉。
寶陽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兒,因為和李冀昶一起長大,所以兩人比別的皇子公主關係好些,她年齡小,其實還比祝惜大一歲,她生的豐腴可愛,祝惜瘦弱,那尖尖的下巴讓寶陽公主羨慕的不得了。
寶陽公主百無禁忌,見過祝惜興致勃勃的問:“九皇兄,你怎麼到洛州也能見到如此美人兒,怎麼不想做我嫂子,而是做妹子呢?”
李冀昶很慶幸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喝水,否則他就是楚國開朝第一位喝水被嗆死的王爺,他清清嗓子斥責道:“當著容湘的面不要胡說。”
“為什麼不能說?”寶陽公主不服氣,下意識想反駁兩句,可看李冀昶臉色不佳,祝惜也不大高興,嘟嘟嘴放棄這個想法。
祝惜還保持著請安後束手站在原地的姿勢,寶陽公主看她一眼,只覺得死板不可愛,冷淡的吩咐:“容湘郡主一起坐罷,你救過九皇兄的命,本宮也會拿你當好姐妹看待的。”
祝惜恭恭敬敬道:“多謝公主厚愛。”
她垂著眼眸,誰也不多看一眼,李冀昶心裡不得勁,這丫頭是鬧起脾氣來了?想到從洛州一路走來用過的招數,他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咳嗽一聲提醒道:“容湘,寶陽心思單純又熱情好客,你倆可以多說說話,她出宮一趟不容易,今天是特意來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