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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要奴婢做些什麼?”玫瑰大著膽子來問。
祝惜想了想:“你給我找把剪刀,還有些針線,我的衣裳要縫一下。”
玫瑰福個禮,匆匆去了。
另外三位躍躍欲試,不管伺候什麼主子,得在人家面前露個臉日後才好得賞,於是很快祝惜知道了三位的名字,瘦一點的姑娘叫茉莉,高個子臉上有顆黑痣的叫秋桂,臉長又胖的叫葫蘆。
“你們到院子裡找點活兒干吧,我這裡暫時用不到你們。”被三雙眼睛直勾勾看著,祝惜想睡覺都不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從正房裡走出去,四處觀察院子裡有沒有什麼能幹的活計,很快就聽到揮著掃帚掃地的聲音,嘰嘰喳喳討論要清理角落和地磚縫裡長出來的雜草。
祝惜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踩著拔步床踏步,緩緩進去坐在軟和的床墊上,床上鋪著的被子鬆軟厚實的,她困意來襲,抱著衣服躺上去,蓋上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玫瑰拿了針線回來興沖沖的要稟報,進門看見祝惜睡的正熟,撇撇嘴不敢真的說什麼吵醒她,輕手輕腳將針線放到繡架上,出門找另外三個丫環說話。
她們四人都是府中的家生子,根基頗深,也是長到十幾歲第一次到主子院裡伺候,整個昭王府只有正院一位主子,闔府里的奴才都想去正院伺候,可惜進了正院的人少有被攆出來的,眾人擠破頭也進不去,來思瀾院伺候也比去別處強。
“這祝姑娘是什麼來頭?別人給殿下送來的侍妾?”葫蘆擠眉弄眼的問。
茉莉拍她一巴掌,羞道:“說什麼呢,殿下不喜歡有侍妾。”
秋桂撇撇嘴:“那也輪不到咱們,連佟蘭姐姐都不知道祝姑娘的身份,咱們又怎麼知道?”
玫瑰將她們三人叫到一處,小聲道:“咱們還是先聽佟蘭姐姐的意思,祝姑娘又丑又黑,肯定不可能成為咱們府里真正的主子的。”
三人都點頭,但對玫瑰說的祝姑娘又丑又黑不大讚同,人即使黑也有模樣在那,若是白回來再將臉上的傷給養好,那指定是比玫瑰還要漂亮的美人,可玫瑰眼中有嫉色,她們不敢多說惹怒她。
四人嘀嘀咕咕半晌,後來乾脆坐在一起閒聊,反正主子睡著,她們不用伺候,不偷會兒懶簡直對不起自己,到了晌午,思瀾院裡有丫環伺候,廚房不來送飯要丫環們去取,四人將祝惜的飯菜取回來放到桌上,叫了兩聲祝惜沒答應,便將飯菜蓋上去耳房吃飯。
祝惜是被餓醒的,看一眼窗外太陽還在正當空,再摸摸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饅頭倒還是軟的,她一聲不吭坐下來吃飯。
這回飯菜里第一次有了葷腥,一道辣椒炒肉一道小蔥拌豆腐一道涼拌茄子,還有一碗排骨湯,祝惜細嚼慢咽,能吃的全部吃乾淨,將不吃的作料和青椒剩下,去過淨房回到床上繼續睡。
四丫環各自回父母身邊玩鬧半晌才回到思瀾院,看到桌上吃過的飯菜再看一眼仍舊在睡覺的祝惜,驚疑不定。
秋桂膽小:“祝姑娘該不是病了吧?”
茉莉還算好心:“誰去看看祝姑娘是不是得了風寒?”
四人互相推搡,誰都不想上前去看,遠遠看一眼祝惜躺在床上神色安寧,呼吸平穩,她們斷定這人只是睡著了,又放心的偷懶。
祝惜就這麼睡了三天,直到睡的後腦勺疼才恢復大半精神,才有精力起身應對旁人。
“姑娘一直這麼睡,可把我們給嚇壞了。”玫瑰口齒伶俐,代表另外三人來表忠心。
“我前些天沒睡好,這幾天補補覺,不必在意。”
“那姑娘前幾天要的針線還用嗎?”玫瑰有點心虛,這三四天她們只給主子端飯,別的什麼事都沒做,也不知她醒來會不會怪罪。
祝惜不甚文雅的打個哈欠:“給我拿來吧,你們繼續去忙吧。”
一句話又將她們給趕了出去,祝惜是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的秘密,這點銀票必須藏好,也不知楚國有沒有這家票號,能否兌出現銀。
祝惜思索半天把取出來的銀票放在哪裡,最後想了一個絕招,找一片在肚兜上縫一個暗口袋,就將銀票藏在裡面,肚兜她是不會交給旁人清洗的,想來也不會有人發現肚兜上的秘密。
說干就干,祝惜撕下來一小片布料,貼在肚兜上一針一線的縫,她從前懂得一些針線活,縫個口袋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縫好將銀票塞進去,再關上門換個衣裳,銀票貼著肚皮,她頓時無比安心。
不過她剛穿好衣服,玫瑰就來敲門:“姑娘,您關門做什麼?”
“什麼事?”
“佟蘭姐姐來了,您快把門打開吧。”
祝惜蹙眉,佟蘭不是在昭王身邊伺候的,怎麼三天兩頭有時間往她這裡跑,該不會以為她是昭王的姬妾吧?
“請佟姑娘進來。”她打開門,一臉淡然。
佟蘭帶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走進來,笑著介紹:“祝姑娘這幾日在歇息,我就沒來打攪,殿下命人給姑娘做幾件衣裳,這位大娘是來給姑娘量尺寸的。”
“多謝。”祝惜說完發現這是她對佟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很晚了orz,我的拖延症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