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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悅定了定神,低聲道:“師父一向與韓九玄交情匪淺,這次玄光宗發生這樣的大事,若師父知曉,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但玄光宗又豈是我們瑤華派惹得起的,所以我建議,此事先瞞著師父。”
她話音剛落,便見幾位師姐都變了臉色,齊聲喚道:“師父!”
林小悅身體僵了一僵,回過頭去,只見韓九玄不知何時站在長廊之中,面色凝重的朝她望了過來。
林小悅心知此事是自己有虧,連忙垂下腦袋,低聲道:“師父。”
韓九玄看了她頭頂一眼,沉著臉走到駱鈴雪面前:“玉簡給我。”
駱鈴雪恭敬的呈上玉簡,小聲道:“小悅她並非有意瞞著您,她只是擔心您。”
韓九玄讀完了玉簡之後,還給了駱鈴雪,自始至終,他的面色沒有變化一分,只是身形略微有些不穩,迎著風,再次朝著長廊走去。
眼見韓九玄離開,林小悅連忙追了上去,她一直追到韓九玄的屋前。韓九玄將屋門合上了,林小悅便趴到窗戶前,看著坐在屋裡的韓九玄,低聲道:“師父,對不起。”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韓九玄揉了揉眉心,“小悅,我只是有些難以相信,你給我點時間。”
林小悅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站了起來,幫他合上了窗戶,默默的走開了。
韓九玄面上雖然沒有任何反應,心中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那封信上說,韓焱渡劫失敗,死了。
韓焱是他的父親,雖然他們父子不和已久,但在韓九玄心中,韓焱一直以來都是天底下最強大的男人,似乎什麼也打不倒他,而現在有人告訴他,韓焱死了,而且是師弟雲長歌害死他的。
他是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他要回玄光宗問一問雲長歌,這一切是否都如信中所言。
就在此時,腦海中響起系統的聲音:“叮,新的主線任務【化解玄光宗危機】已經發布,任務獎勵經驗值300,請宿主大人查收。”
韓九玄看著系統面板上浮現的幾行字,愣了一下。一般來說,系統發布的任務不會有錯,也就是說,玄光宗真的出事了。
他站了起來,起身朝著屋外走去,打開門,卻見一道清瘦的紅影背對著他站在門外。
見他打開門,林小悅欣喜的轉過身來,喚道:“師父。”
韓九玄面色複雜:“不是讓你離開這裡嗎?”
林小悅向前一步,仰頭看他:“師父可是打算去玄光宗?”
韓九玄不語。
“如今的玄光宗掌握在雲長歌的手裡,如同龍潭虎穴,師父孤身一人,這一去無異於羊入虎口。小悅今日在此,說什麼也不許師父去。”少女的眼底漫起一層倔強的光芒。
韓九玄深深看她一眼,溫聲道:“小悅,有些話我不知道如何對你解釋,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坐視不理,但唯獨玄光宗不可以。”
林小悅猜測道:“師父可是為了韓九玄?”
見韓九玄目光微微閃了一下,林小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雖然原著里並沒有阮仙羅與韓九玄的劇情,但林小悅猜得出來,如今在阮仙羅這個殼子裡的靈魂,一定與韓九玄有著很深的關係,因此他才會這樣擔心玄光宗。
不管這個靈魂是何人,與韓九玄有著怎樣的糾扯,如今他是自己的師父,林小悅並非真正冷漠無情之人,若是讓她親眼看著他去送死,她斷然是做不到的。
但如果讓她看著他備受煎熬,痛苦至極,她當然也做不到。
“雲長歌是韓焱的弟子,師父可知他為何欺師滅祖,害死自己的師父?”林小悅道。
這也正是韓九玄想問雲長歌的。難道這麼多年來韓焱待雲長歌還不好嗎?他待雲長歌,甚至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還要盡心。
“師父可還記得雲長歌的父親是誰?”林小悅的聲音打斷了韓九玄的沉思。
“玄光宗雲缺。”韓九玄回道,心頭卻騰起一絲奇怪,不知道林小悅為什麼這樣問。
“那師父可知道雲缺是怎麼死的?”
“為了救同門,困於秘境之中,被一頭上古妖獸吞食。”韓九玄道。
雲缺死後,還是韓焱千里迢迢到雲家將雲長歌接到身邊親自教養的,那時他便告誡韓九玄,自己欠雲缺一命,作為他的兒子,必須要善待雲缺之子云長歌。
“這是仙門裡流傳的說法。”
“你的言外之意……真相併非如此。”韓九玄總算明白林小悅繞了這麼一大圈,到底想說什麼了。他忽然記起一件事,當日雲長歌為了追查他身體的下落,跑到瑤華派,重傷了葉秋柔和林小悅。葉秋柔是為了維護眾位姐妹,林小悅卻是因為與他起了爭執,被他所傷。阮一一曾提到過,林小悅似乎說了什麼“父親之死”才引發了雲長歌的情緒失控。
難道她知道什麼……
韓九玄看向林小悅的眸光,不由得幽深了幾分。
林小悅當然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會引起韓九玄的懷疑,但是即便她不說,按照劇情的發展,這段往事也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於天下。
她不過是將劇情提前了罷。
“我知曉的並不多,更多的真相需要師父您親自去查。”林小悅手心裡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也不知道將這些事情說出來韓九玄會不會相信,但她必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