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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比起前一個月在床上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腦子裡一直紛紛扎扎的想著各種事情,此刻的少年卻是完全沒有那個煩擾,就那樣乖乖巧巧的睡在男人的身邊,身體側躺著捲縮在一起,顯得異常的可愛。
“悠……”伸出手輕輕的撩了撩少年那披散在身後迤邐一床的柔順黑髮,男人低下頭靜靜的注視著床上那輕輕閉合著美麗的眼睛,只能看見一排如蝶翼般輕扇的美麗睫毛的少年,眼神暗了暗。
拿過手裡一直在把玩的黑色盒子,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打開。
裡面,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隻雕琢精美華貴的耳飾。
對,只有一隻。
一隻看起來很貴重,應該是用類似秘銀的神秘材料製作,最中間的部分是一個圓形,好似鏡子縮小了無數倍的樣式。
那就是炎輪。
炎輪上雕刻著許多精美的花紋,在這個炎輪上蔓延纏繞,充滿了神秘的韻味。
也許是覺得就只有炎輪太過於單調乏味,也不方便避人耳目和攜帶,所以族裡的工匠別出心裁的把它打造成了一支華貴的耳飾,平時可以就那樣戴在耳朵上,別人也看不出來它的重大意義,還以為只是族長的個人品味,因此並不會多加注意。
具體的情況是不是這樣百里殘勾並不清楚,炎輪傳下來也經過了數千載的歲月,當時的情景早就已經泯滅在了歷史的車輪之下,現在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歷。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刨動著炎輪下面墜著的瑩瑩玉珠子,耳邊聽著那發出來的清脆聲響,男人的思緒有些飄遠。
再低下頭柔情的看了看身邊睡得很沉的少年,男人驀地停止了手裡的動作。
“悠……”
男人的表情有些嚴肅,動作輕柔的拿起盒子裡的炎輪靠近熟睡中的少年。
修長的手指在少年那瑩瑩如玉的耳垂處流連忘許久,男人眼眸一凝,下一刻動作輕柔的把手裡的耳飾戴在了少年的耳垂上。
只見,不過須臾的功夫,原本看起來好似一件死物的炎輪突然發出陣陣瑩白的光。
男人微眯起眼看去,卻赫然發現炎輪發生了輕微的變化,在少年的耳垂處,原本只是一顆美麗的淺紫色寶石銀針的地方現在突然蔓延處許多美麗的花紋,牢牢地箍住了少年的耳垂及以上的耳骨處,透著一股滄瀾的氣息。
神秘,古老,魅惑至極。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顯然並不是百里殘勾所意料到的,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也許是耳飾的銀針那一瞬間穿破了耳垂,一陣輕微的痛楚讓熟睡中的百里悠微微的皺了皺眉,表情有些不舒服。不過,在身邊男人雙手輕柔的安撫下,他又再次沉沉的睡去,並不知道此刻身邊男人眼裡閃爍著的凝重和暗色。
炎輪,竟然認可了悠?
他不否認原先拿出炎輪雖然有這個意思,不過卻根本沒有存在著僥倖悠可以成為炎輪的主人。畢竟,連百里一族歷代族長都不曾做到過的事,他不認為以悠現在幾乎換了一個身體,以前的修為也統統歸零的情況下,炎輪還會選擇悠。
先前之所以會想到這個東西,除了覺得它很美,自他當初從百里明德手裡得到它後就有一種它應該屬於悠的強烈感覺,所以他才會一直帶在身上保留至今。不過最重要的原因卻是,炎輪上那雕刻著的精美花紋,跟悠手上的手鐲花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應該,是出自同一個時代的傑出工藝品。甚至,還可能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種花紋的紋繪和繁複,精妙和華貴,現在早就已經失傳了。不,應該說是上古千萬年,從來都沒有見過。
男人低下頭,靜靜的注視著床上的少年,表情諱莫如深。
因為心裡並不覺得悠會成為炎輪的主人,所以他剛才的神情有些漫不經心。只是想要試試為悠戴上而已。如果炎輪不承認悠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容許任何人把它戴上,只要誰有那個意圖,它馬上就會產生排斥和抗拒之力,根本就戴不進去。
這也是為什麼百里明德得到它後並沒有把它戴在身上,反而依然靜靜的放在盒子裡的緣故。
哪怕只是象徵意義,也足夠讓族人對他更加的崇敬和信服。
對於悠竟然就那樣輕易地戴上了炎輪,說實話,百里殘勾剛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
也許,是剛才穿耳的時候悠的血沾染上了炎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