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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煉有成後,身為妖族的它便能夠幻化為人性,在洪荒行走。只是,凶獸畢竟是凶獸,本性里的侵犯和掠奪怎麼都不會消失。”“巫妖大戰後,洪荒破碎,巫族十二大巫相繼隕落,妖族也元氣大傷,祖便是受到了重創。或許是殺戳太多,本身又因為受傷無法立即復原,身上纏繞的怨氣便慢慢侵蝕了它的身體,使之逐漸變成了詛咒。”“上古之物大多不會在意這些殺戳後纏繞在身上的怨氣,它們本身便是極其強悍的存在。可惜。。。”“可惜?”兩人都注意到老人語氣里的遺憾和嘆息。“可惜,在之後漫漫歲月的傳承中,因著血脈逐漸被稀釋,甚至越來越偏遠,那些原本對祖先構不成威脅的詛咒便落在了後世之人的身上,力量也越來越強。”百里悠逐漸明白了。這就好像是彈簧,你越弱它就越強,反之,如果你越強大,它便就越弱小,無法反抗你,任憑你這怎麼使勁的往下壓,也奈何不得你。“這麼說,王族的情況便是因為這個所謂的詛咒?”父子相殘,兄弟倪牆,王族那永不停息的鬥爭,一山不容二虎的不死不休,便是來源於此?血緣之間的不共存。“是。不過,你們兄弟倒是例外。”看著親密站在一起的兩人,老人欣慰的笑了起來。以二少爺的性子,他本來以為最後除了他,其他兄弟全都活不了的。當年,在那個孩子還僅僅只有十歲的時候,
他便看見他面無表情甚至眼底隱隱透出興奮的屠戳了一頭兇殘的餓狼。那夕陽下染紅了草叢的血,支離破碎的殘肢,以及少年身上臉上低落的血珠,讓老人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聲,暗道不好。那時,少年的眼神映著夕陽,紅得妖異詭魅,像極了從幽冥中一路走出來的凶神,危險得讓他不安。隨著二少爺的長大,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心悸,暗自焦急不已。他比以往任何一任族長都要充滿危險。像是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一個噴嚏便可能血雨一片。老族長天性風流不羈,自然他的子嗣眾多,爭鬥也就更為激烈,誰都想要站在頂峰,俯視群雄。不是生,便是死。誰都活在戰戰兢兢中,怕一個不小心就著了兄弟的道,淪為別人的墊腳石。也唯有他,好似站在陰影里的黑暗帝王,不動,眼底卻充斥著嗜血的興奮,讓人看了便恨不得遠遠避開。那一段時間,作為族裡的祭司,因為受傷的人比較多,他忙著為眾人醫治,便有些時日沒有看見二少爺。他沒有想到,待再一次看見那個孩子的時候,他突然變得有了人氣起來,不再是那樣冷冰冰的,看誰都像是看一塊待估的野豬肉,磨刀霍霍準備著在哪裡宰一塊下來。說實話,老人很好奇,誰能夠讓那個孩子如此改變?二少爺性子天生冷酷,連話都不怎麼多少說,一年到頭恐怕都說不上十句,別人都不敢靠近他。
那麼,又是誰,對二少爺的影響力如此之大?連族長都做到的事,他卻做到了?初次看到九少爺的時候,他才十歲,還是一個瘦巴巴身體羸弱有些木然的孩子。可就是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孩子,那個狠厲嗜血的少年卻待他如珠如寶,什麼好的都推到他的面前,任他挑選。他想要的,他便為他去奪,他不想要的額,他也為他拿了回來。曾經欺辱了他的,下場都不怎麼好,蓄意接近少年的,便是在九少爺不知道的角落,無聲無息的消失。這樣無條件對一個人好,保護他,那個人甚至還是他的血緣兄弟,將來可能彼此廝殺的人,這一點,真是出乎意料的讓大祭司狠狠嚇了一跳。初時震驚,覺得疑惑。那麼,在之後漫漫的歲月里,老人倒是看出了什麼來。他不說,也是希望九少爺能夠牽制住二少爺,怕二少爺太過於殘忍無情,致使王族的血脈都不得善終。兄弟相殘,不管怎麼說都太過於殘酷了,他不希望二少爺最後變成孤家寡人。即使,那個冷峻危險的額男人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兄弟杵在自己面前礙眼。他是天生的帝王,冷血無情,坐於高處藐視眾生,心裡根本就沒有感情負累。這一點,很危險,也是老人索顧忌的。九少爺的出現,使他真正放了心。二少爺他,並不是完全無情。至少,他對九少爺就好得沒有任何原則,跟對待別人的殘忍相比,那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於是,待兩個孩子慢慢長大,他便樂見其成,任由事態發展,最後看著兩個孩子慢慢走到一起,甚至生兒育女。“大祭司?大祭司?”“嗯,悠少爺,你剛才說什麼?抱歉,人老人就是喜歡出神,精神有些不集中了。”突然從回憶中驚醒,老人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傾城旖旎清麗脫俗的少年,慈祥的笑了起來。二少爺自生下來眉宇間便含著一股戾氣,直衝天際,引得風雲變幻,那個時候大祭司便大驚失色,唯恐會出現禍患。尤其是隨著二少的長大,那股戾氣便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冷酷冰寒。但是現在。。。老人看著少年身邊男人注視著少年那柔和寵溺的表情,心裡嘖嘖稱奇。二少性子雖然依然冷酷陰霾,卻沒有了當初那種令人心悸恐懼忍不住發寒的死亡氣息。“大祭司,你說的血脈之間的詛咒可有破解之法?熾和鏡都是我和二哥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們將來也跟百里一族那些相殘的兄弟一樣,落得反目彼此敵視。”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心忡忡。以前不知道,他便步擔心。加上兩個寶寶是心意相通的雙胞胎,感情一向很好,他便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可是現在,聽大祭司如此一說,百里悠自然著急起來。“悠,放鬆點,聽大祭司怎麼說。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額,他們都很聰明的。”攬過少年纖細的腰身,男人低聲溫柔的安撫道。“呵呵,悠少爺,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