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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悠大人幾個月前進入試煉之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族長?他就好似突然被打開了鐵籠放出來的兇殘猛獸,暴怒而嗜血發狂的想要撕裂一切。
好在,兩個月後,他那英明神武的族長又回來了,再度冷靜得不像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人類。理智,並冰冷。
那麼,現在眼前的這個漂亮的人類少年,難道就是族長最近幾天莫名外出不見蹤影的原因,是族長不知道在哪裡尋找到的悠大人的替身?因為悠大人的突然離開,所以族長一時接受不了就找了一個假的來聊以慰藉?
是這樣嗎?老管家找不到其他的解釋,解釋這幾天他的族長那莫名的好心情。
可是,老管家微微的皺眉。眼前的這個少年跟悠大人貌似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只除了那一身清麗出塵的飄逸氣質,跟曾經的悠大人如出一轍,感覺都是這樣溫和淡然。難道,這就是族長把他帶回來甚至還喊他悠的原因?
老管家無法掩飾當他聽到族長喊那個少年“悠”時心裡的震撼和驚駭。
不,不對。以他這麼多年來對族長的了解,他的族長不像是會尋找替身的人。那是弱者的行為。而且,在族長的心裡,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悠大人的位置。
悠大人對於族長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和替代。
假的畢竟是假的,即使再怎麼相似,也不可能會變成真正的悠大人。
悠大人,已經永遠的留在了試煉之地。上邪的神情騙不了人,那個青年就是那樣傻得固執,讓他看了每每為他搖頭不已。
真是個不知變通的傻孩子啊,族長所決定的事,族長好不容易才愛上一個人,就算是有違倫理禁忌,你以為僅憑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改變嗎?作為禁衛之首,你在族長身邊呆了那麼久,難道還不清楚族長的性格嗎?
族長是那樣會因為別人的看法和指責就放手的人嗎?反而,他會越收越緊,把悠大人保護得更加的密不透風,不讓任何人傷害到悠大人的一絲一毫。
那個人,畢竟是悠大人,不是別人啊!
他們一起相伴了差不多十幾年,自悠大人還是一個不知事的孩子開始,族長就已經對他的態度有所不同了,把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緊密的保護著,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別說說明出自血緣親情之類的理由,傳承自上古妖獸血脈的百里王族,他們的遺傳因子裡也強悍的繼承到了上古妖獸的天性。
在如今族內的人都已經慢慢的退去妖性變得跟人類越來越相似的時候,就只有王族一脈才完美的繼承了它的野性,甚至是強大蠻橫的力量。
就好像,大自然中有些動物在成年後,它們的母親會冷眼無情的把它們趕了出去獨立生活一樣,不管它們之後是否在大自然中生存的能力。而一旦它們自己在外面流浪,在殘酷的自然中艱難的求生存,以前還在一起嬉戲的兄弟在之後遇到的情況下,上演手足相殘彼此廝殺甚至是大自然的規律。
再比如,有一種鳥類出生起就會冷血的手足相殘。當它從蛋殼裡孵出來的時候,它會用頭慢慢的把身邊還沒有孵出來的兄弟給推下樹摔死,只留自己一個。這些,都是大自然中最平常的生存法則,是很常見的現象。
在百里一族,站在一脈彼此之間就好似一個濃縮的殘酷自然界。
大少爺百里明瑞曾經和少主之間,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至於悠大人和少主之間的相處,那完全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蹟,以至於有時候老管家都要懷疑悠大人到底是不是老族長的兒子了。
當然,這僅僅只是他無意間晃過的想法,悠大人怎麼可能會不是族長的孩子呢。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老管家眼神有些飄遠。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記憶中那個羞澀秀氣的少女。那個無意間被族長看上,結果卻沒有一段時間就被族長給忘記到腦後的溫柔女子。
那個,生下了悠大人後變得無比堅強的女人。
“易伯,都撤了吧。”在老管家怔怔出神間,百里殘勾和少年卻是已經放下了手裡的餐具。
抬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神思恍惚的老人,百里殘勾站起身攜著身邊的少年慢慢的走上了樓。
“是,族長。”回過神就看到男人和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老人張了張嘴,眼裡的神情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