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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吧。”心裡瀰漫著的那種複雜的感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他到底對那個少年抱著怎樣的想法。以前,他厭惡那人總是時不時的出現他的周圍,好似盯梢一般的跟蹤著,讓他不勝其煩。不過,看在那人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上,他也懶得理會。那樣的人,並不值得他花費精力。自己要忙著公司的事,還要花時間在學業上,已經累得連話都不想多說了。一個性格陰沉不討喜的同學,還比不上他好好的睡一覺呢。可是,誰能夠知道,再次見面之時,那人的眼裡已經看不到自己。他的眼神清澈平靜,好似一有汪無波的湖水,遇到他的時候,再也無法產生漣漪。以前的他,與現在的光芒萬丈,極大的差距讓自己心裡頗不是滋味。他感覺,自己被愚弄了。心裡有些羞惱,最多的卻是失落。那人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周圍過,甚至連話都不曾跟他多說一句。即使偶爾遇到,連個一眼神都不曾施捨。彼此錯肩,從此路人。他向來心高氣傲,也曾經想過和那人玩玩,看他以前對自己的意思,應該水到渠成。可惜那段時間他太忙,忙著實習家族事業,忙著打理父親給自己練手的公司,挪不出時間做其他的。父親身體漸漸虛弱下去,自己如果不強勢起來,那些虎視眈眈的旁支恐怕會把自己啃得連渣都不剩。等到他終於緩過神來,有時間去學校了,那人的身邊早已經站了另外一個男人,
一個危險黑暗的男人。他知道他,無論是從父親的口裡,還是其他老狐狸那忌憚的隻言片語的交談中,他知道,那人,誰都得罪不起。他得罪不起,連帝家恐怕都得罪不起。他不知道少年怎麼會跟那個男人牽連在一起,甚至有著很深的瓜葛。那個男人看他的眼神,溫柔霸道,待看別人時,冷酷無情,眼底時時瀰漫著一股暴虐冷意,看得人心底發寒。現在,差不多快兩年的時間了吧,他再也沒有見過他。本以為就這樣忘記了,卻不想再次見到,他心底竟然升騰七一股心悸,讓他百般滋味在心頭,無法傾吐。青年苦笑,頗有一種命運無常之感。可惜,他無法毅然的邁開腳步去追趕。那人身邊的男人,讓他頓住了腳步,無法靠近。
當車駛回別墅的時候,百里悠抱著孩子下車,正準備和二哥進去,就看見老管家易伯一臉異常的迎了過來。“族長,你們回來了。”“出什麼事了?”“族長,剛才來了兩個客人,他們想找悠少爺。”“客人?”百里殘勾皺眉。“是帝家的二少帝俊,他帶了一個少年過來。”說著,易伯的眼睛不由看向族長身邊的絕美少年,表情有些糾結。“帝家?”百里悠抬起頭,思索了一會兒,便知道大概。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看到客廳里的人,他還是稍微驚訝了一下。當百里悠抱著兒子跟在二哥身後走進去,看到客廳里那個有些坐立不安,頻頻抬起頭看向大門,表情夾雜著激動、喜悅、忐忑、焦慮等等複雜的情緒的清麗少年時,他有一瞬間的停頓。這個人,便是。。。“娘親,兩個,娘親。。。”百里悠懷裡的寶寶抱著少年的額脖子,扭頭看了看客廳里的少年,再回過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母親,最終把小腦袋埋在了百里悠的脖子裡,小胖手抱得死緊。“哥哥,他。。。”跟在百里殘勾和少年身後走進來的帝姬有些發愣。那個人怎麼長得跟她兄長有八分相似?雖說她是憑藉著氣息認人,可突然看到一張跟王兄太過於相似的臉,她還是有些不喜。她的王兄是獨一無二的,是月華國的少年帝王,是靈境的主宰,身體裡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是神之庇佑之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是誰?
或許是少女的眼神有些冰冷尖銳,那邊坐在帝俊身側的少年脖子縮了縮,向著帝俊身後躲去。頓時,客廳里坐著的男人眉頭皺了皺,抱著少年的腰輕輕安撫,抬頭she過來的目光去含著冷意。可惜,要說冰冷,已經是死人如今只是靈體的帝姬哪裡會畏懼於一個凡人,馬上不服輸的瞪大了眼,惡狠狠的看著帝俊。這個男人,真是太猖狂。她帝姬,堂堂的月華國長公主,除了崇拜的兄長神祈,以及那個搶走她哥哥害得她如此還無法報復回去的男人,她何時吃過虧?不過是一個人類,竟然還敢跟她蠻橫?看她不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麼是尊卑等級。扔下手裡的購物袋,帝姬就想要飄過去。幸好,百里悠雖然也出神了一會兒,對於自己妹妹的性格還是了解的。攔住嘟起嘴有些生氣的帝姬,百里悠好笑的搖了搖頭。“黛兒,那是客人,不可無禮!”“可是,王兄,他。。。”“好了,黛兒,可以幫我把熾抱上樓去睡覺嗎?寶寶出去玩太久該累了。”“。。。好吧。”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看著兄長那溫潤如玉的微笑,帝姬還是迷迷糊糊很聽話的接過孩子上樓去了。看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樓角拐彎處,百里悠抬頭和二哥對視了一眼,這才走過去。“百里總裁,冒昧打擾,真是抱歉。”帝俊站起來,目光瞥了一眼男人身側愈發妖異魅惑的百里悠,態度倒是不卑不亢,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