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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代表著幽暗的花色,竟然吸引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妖艷蝴蝶。
要知道,這裡可是帝國大廈的最頂層,平時是不可能會出現蝴蝶這種生物的。
“……主上。”
“可惜,我卻不喜歡朝陽,更不喜歡那種掙扎著要反抗的愚蠢舉動。”男人顯然沒有指望地上的青年回答,而是以一種幽遠的聲音慢慢的述說著。
“比起朝陽來,其實我更喜歡的是追逐落日。那種好似燃燒盡生命的妖嬈,如血色般的餘暉,似地獄的業火,深深的吸引著我。吸引著我,不顧一切的飛蛾撲火。”
“主上,我……”地上的青年似乎急急的想要說什麼,卻猛地被男人打斷。
“你可知,悠就是我的歸處,是我追逐的落日。”
“主上!”青年突然抬起頭,眼裡滿是震驚。
“上邪,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養對我有二心的手下,尤其是不聽我的命令,枉顧我的信任,脫離我的控制的人。這個世上,只除了一個人可以讓我對他不在乎一切的寵著護著,其他的人,反抗我的,只有死。”
男人的聲音,突然泛著可以刺骨的冰寒,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無情得冷酷冷血。
“……”地上的青年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男人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也知道他當初所做的事會受到怎樣的懲罰。當初的事,他本來就已經做好了難逃一死的準備。可是,當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些遺憾。
本來,他還想在臨死前見一見那個人的,想要親自對他說一聲對不起。可是,他從來都不後悔,不後悔那麼做。只因為,主上對他抱著的那種心思如果被他知道了,那麼他將情何以堪。
他們是兄弟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背上亂倫的罪孽?
一個是他從小就最想保護的人,另一個又是他效忠的主子,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想今後發生無法預計的事。
他無法想像,那種禁忌會帶來怎樣的風暴。
幸好,以他當時最後看到的情況,悠他應該還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活著吧?
這樣,他的內疚和痛苦是不是就會少一點?
“上邪,你知道我為什麼還讓你活到至今嗎?沒有在當時就暴怒的殺了你,甚至還讓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青年的身側,一腳踩在了青年的背上,把他踩得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屬下不知。”胸腔內隱隱作痛,兩個月前因為悠的事差點被男人震斷心脈的上邪卻硬是咬著牙,悶聲的回答。
“呵,那當然是……”男人冷笑,一字一句慢慢說出來的話卻讓地上的青年心猛地涼了半截。
“那當然是,我的悠還沒有死啊。上邪,你說是不是?”
“主……主上,你在說什麼,悠已經死了,是我親自動的手,甚至還焚燒了他的身體,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閉嘴。悠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男人的表情突然驟降,變幻無常起來。不過馬上,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主上。”
“上邪,你跟了我多久了?”
“十年。”
地上的青年雖然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不過在主子問起來的時候卻依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跟了那個男人十年,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只除了在悠的事上,他表現得太過於失常,看向悠的眼神太過於炙熱。不然,他也發現不了。
“十年了啊。那麼你應該認識,我手中的這是什麼花吧?”
“什麼?”男人話題轉變得太快,以至於地上的青年甚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艱難的抬起了頭,慢慢的看向那在男人手指下似在輕輕歡快的低語的紫色妖嬈。
“那不是……”那不是他經常在悠的房間裡看到的東西麼?為什麼,為什麼主上要特意讓他看?
“上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男人轉過身低下頭靜靜的看著,眼裡有著不容忽視的溫柔。
“屬下不知道。”青年似乎被男人的眼神給震驚了一下,心裡同時閃過一抹不安。
為何,為何主上會如此確定悠沒有死?明明,明明他做得如此明顯,就是為了讓主上對悠死心。要不是他曾經親眼見了發生在悠身上的詭異變化,就連他也都以為悠一定是必死無疑了的。
“哼,你當然不知道。這是我很久以前就用自己的血培育出來的,我叫它------七夕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