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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寒月沒有說話,拍了拍母後的肩膀,蕭琳又重新埋在兒子的懷裡。
“皇上,臣沒有督促好家人,讓他們在外胡作非為,老臣慚愧,請皇上責罰。”早朝上,蕭嗣宗跪在地上向皇上請罪。昨天大女兒回去後,他就知道這事情沒有轉機的餘地了。既然這樣他就先讓皇上責罰自己,想那司寒月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事情的經過朕已經了解了,蕭家滿門皆朝廷大員,理當作為表率,如此行徑讓世人如何看待皇後、如何看待七皇子又如何看待朕?望蕭卿今後能管好自己的家人,不要再出現有損皇家聲譽的事情。”宣帝司御天威嚴地說道。
“臣保證今後絕不會再出現此事,臣謝皇上不責之恩。”蕭嗣宗心裡鬆了口氣,然後退到一旁。
“七殿下到~~~~”隨著傳事官的通報,大殿內的文武百官猛的一驚,蕭嗣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無事絕不上朝的七殿下今日怎麽會來。
已經換成黑色披風的司寒月如同平常一般,緩慢的走進大殿,隨著他的腳步聲一些人的心裡砰砰直響。
司寒月走到蕭嗣宗的身邊停了下來,蕭丞相的心裡異常的忐忑不安。司寒月轉過身看向蕭嗣宗,然後突然開口說道:“蕭嗣宗,你認為我的命1000萬兩黃金就可以買到麽?”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七弟?!”司耀日突然喊道,七弟的話什麽意思難道那蕭嗣宗……
“月兒?怎麽回事?”龍椅上的司御天大聲喝到。
“七殿下,您雖然不認我這個外公,但您畢竟是我的外孫,您怎能如此亂說。就算您平日裡看我這個外公不順眼,也不能隨便給我栽贓!”蕭嗣宗義正言辭地說道,但蒼白的臉色泄露了心裡的秘密。
“雍親王。”司寒月沒有理會蕭嗣宗,從懷裡拿出幾本冊子遞向了一旁的司啟天,“看看。”
司啟天神色嚴肅的接過來,待全部看完之後,司啟天氣憤得呵斥道:“蕭丞相、蕭尚書你們好大的膽子,不但私下收受賄賂貪贓枉法,還居然敢花錢買通江湖上的殺手刺殺皇子,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那個東西有些礙眼了?!”
朝堂震動了,顧殺手殺害皇子,還是自己的親外孫這是何等誅九族的重罪,何況還是七皇子司寒月。
“雍親王,這話豈能亂說?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們蕭家,請皇上為老臣作主。”蕭嗣宗衝到中間跪了下去。
“栽贓?這裡面可寫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看!”說完司啟天就憤怒地把手上的冊子扔在了蕭嗣宗的面前。
蕭嗣宗發抖地拿起來打開一眼,臉色瞬間開始發青,上面詳細記錄著他和二兒子如何通過天月府僱請殺手刺殺司寒月的種種情況,包括錢財的來源與蕭然同對方接頭的情況,還有十幾年來他同蕭然收受的各種財物的數量與金額,以及之前被司寒月抓住的把柄。
在蕭嗣宗深感絕望的時候,司寒月把他手上的東西拿起來,伸向了上方的李德富,李德富立即把東西呈給了皇上。
司寒月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家父子,冷厲地開口:“蕭嗣宗,我提醒過你們別忘記自己的身份,做該做的,不要想不該想的。既然你們記不住,那就永遠不用記了。”說完舉步走出大殿。
…………………
堰宣帝二十年,蕭嗣宗、蕭然因貪贓枉法、蓄意謀殺皇子經刑部徹查屬實,被宣帝司御天打入天牢,顧及蕭皇後與七殿下的面子,除參與此事的人全部處死之外,蕭家全族逃過一劫,但除了蕭家長子蕭凜以外,蕭家人永世不得入朝為官,蕭家上下七日內全部離開京城,不得返回。
“父親,,為什麽?為什麽要顧人謀殺月兒?”對著天牢內里的人,蕭林傷心地喊著。
“琳兒,父親也是被逼到這份上的。你進宮成為皇後,又生了個深得皇上寵愛的皇子,本以為蕭家從此可以大權在握,成為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卻沒想到自己的親外孫居然處處打壓我們蕭家。不僅要時時小心,就連進宮見自己的女兒都要經過允許。哪朝的國丈和國舅當得如父親和你哥哥這麽窩囊的?”蕭嗣宗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父親,蕭家已經夠風光了,要到什麽程度您才滿足?您已經是丞相了,二哥又是工部的尚書,父親,當初您送女兒進宮就是為了今後的飛黃騰達,現在已經達到了,為何還不知足?您權勢再大,能大過皇上麽?就因為月兒阻了你們的權勢擋了你們的財勢,你們就能對女兒唯一的兒子痛下殺手麽?”蕭林悲傷地哭了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對權勢和金錢的迷戀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琳兒,你什麽也別說了,蕭家到了今天的地步只能怪父親咎由自取。你就當沒我們這個親人吧。”蕭嗣宗無顏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兒無法生育,派人殺她唯一的兒子他就已經決定不再當女兒的父親了。
蕭林流著淚看著仿佛蒼老了幾十歲的父親,慢慢地跪了下去,“父親,女兒會保住父親和二哥的性命,就當女兒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女兒同蕭家再無瓜葛。”重重地磕了三個頭,蕭琳起身離開了天牢。
走出牢房,蕭琳嗚咽著撲到了等在門口的人的懷裡,抱著隔著衣服仍舊感到涼意的身體,蕭琳把一生的委屈與悲傷在這一刻全部地發泄了出來。
誘瞳(父子)正文第四十九章
章節字數:2305更新時間:09-09-1606:50
蕭琳在兒子的陪同下回到了儀軒宮,剛才的痛哭讓她現在仍有些抽咽。坐下來看著胸前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塊的兒子,蕭琳彎了彎嘴角,兒子一向不愛看自己流淚,她今天已經哭夠了,不能再讓兒子為自己擔心了。
“月兒,”抓著兒子冰涼的手,蕭琳輕聲說道:“母後求你件事可以麽?”
“嗯。”絲毫不問母後想要什麽,寒月沒有猶豫地答應下來。
“月兒,母後知道父親和二哥這麽做很過分,但母後還是希望你能饒他們一命,他們畢竟是母後的親人。這樣母後也算是報答了蕭家對母後的養育之恩,從此之後母後與蕭家也再沒關係。如果今後他們還會做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你要如何母後絕不攔你。”說道這裡蕭琳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擦掉母後流出的淚水,司寒月沈靜地開口:“母後,這次我放過他們,在我看來蕭家本就與母後無關,母後只要記住你是我司寒月的母親就可以了。”
蕭琳又撲到兒子懷裡,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然後有些壓抑地說:“嗯…母後知道,月兒……一直是母後的依靠,月兒是母後……的好兒子。”
扶起母後,再一次擦掉滿臉的淚水,司寒月不悅的說到:“不許再哭了。”那些人何必為他們傷心。
抹掉眼裡還未來得及流下的眼淚,蕭琳釋然的一笑,“嗯,不哭了,母後再也不哭了,母後今後要天天開開心心的。”
冷靜了一會蕭琳對兒子說道:“月兒,母後知道你不喜歡蕭家的那些人,但母後的大哥,你的大舅是不一樣的,他是真心關心母後的人,當初他是唯一一個反對母後進宮的人。後來,母後被送進宮後你大舅他就請求皇上派他駐守邊關了,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月兒,今後你若遇著了他,不要對他有什麽偏見,他是個很正直的人。”
“嗯。蕭家的事母後就不要管了。”司寒月不欲多談。
看母後不再哭泣,司寒月從袖帶中拿出一樣東西,然後手一甩,一個掛著墜飾的銀鏈出現在蕭琳的眼前。“兒子?這……是什麽?”看著用玉雕琢的東西,蕭琳好奇地問道。
“母後,你不會見不到我。”司寒月沒有回答母後的問題,直接把東西放在了母後的手裡。
“兒子?”蕭琳異常的驚喜,兒子從未送過自己禮物呢,仔細一看居然是用玉雕的懸月,月亮的下面好似被雲霧纏繞又好似被雪覆蓋。蕭琳看了半天,然後抬頭不可置信地說道:“兒子?這個……代表著你的名字麽?”
“嗯。”司寒月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月兒,月兒……”蕭琳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兒子把代表自己名字的東西送給她,是說永遠會陪在自己身邊麽?
沈澱了一下情緒,蕭琳紅著眼睛讓寒月給她帶上,摸著掛在脖子上的月亮,蕭琳心中的痛苦與悲傷被慢慢的幸福代替。
幫母後帶好之後,寒月拍拍母後的肩膀:“母後,做你想做的。”
“嘻……”蕭琳開心地笑起來,“母後知道,有月兒在母後什麽都不用考慮。”
“主子,這次要不是蕭氏父子找上的是天月府,怕不真給他們得逞了。”劉暮陽憤憤地說著,“主子,你確定要放過蕭氏父子?”對於主子饒過那二人一命,劉暮陽異常的不解。
“無礙,他們動不了我。”沒有告知是因為母後的關係。
“主子,江湖中有很多殺手門派,他們這次找天月府不成難保出去後不會找其他的殺手。請主子三思!”羅伊,天月府實際的府主擔心地說道。
“蕭家的人如果還不知悔改,我會親自毀了他們。”對於想傷害自己的人,司寒月絕不會放過。聽到主子的話,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羅伊。”
“屬下在。”
“查出江湖中有多少殺手門派,儘量全部剷除,讓夜配合你。”他司寒月雖然不怕這些人,但………
“屬下遵命。”
“把天月府下面的殺手隱匿起來,另組紅門。”司寒月再一次吩咐道,剷除其他的殺手組織,那天月府的殺手就必須消失。
“屬下這就去辦。”明白主子意思的羅伊同夜一同離開。
“主子,要不要派些暗眼暗中潛藏到皇宮啊。”劉暮陽不敢直接說暗中保護主子,不然他一定被主子剝皮。
看向劉暮陽,就在劉暮陽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司寒月開口:“讓他們保護好該保護的,不要來煩我。”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劉暮陽見沒有生命危險,立刻恢復輕鬆,心裡開始估算哪些是該保護的:皇上、皇後娘娘…還有誰…再想想怎麽可能這麽少呢。
看了眼陷入沈思的劉暮陽,司寒月起身離開內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