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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司嵐夏用盡全力發出一絲細小的聲音,眼角滾落出一滴淚水,對這人的話他雖然有些不懂,但心頭卻滿是對這人的心疼,他很後悔,後悔為何會如此不小心中了這凝玉,不然…這人不會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傾身向前,司寒月湊到司嵐夏的面前,然後吻住司嵐夏的唇細細舔咬起來,司嵐夏因他的舉動眼睛猛地大睜,充滿了不可致信。
舔吻了一會,司寒月慢慢離開司嵐夏的唇:“上次你咬我的時候,父皇告訴我因為你們喜歡我所以想碰觸我。……你和司錦霜的唇與懷抱我不討厭,也不覺得噁心,雖然沒有父皇的暖,沒有父皇的舒服,但我…可以忍受。你們說只想留在我身邊……那隨便你們。只是有兩件事你們絕對不能對我做:一就是……不能在我身上留齒痕,二…”司寒月眼神微閃,“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還是認為我的身體只能由父皇進入,所以你們不能對我做歡愛。”
看著露出驚訝神情的兩人,司寒月慢慢脫去了他們的上衣:“什麽是喜歡、是愛、是情,我寫信問了父皇,但還未收到父皇的回信。可如果喜歡我就意味著受傷與痛苦,那我寧願你們都懼怕我。”想到父皇的眼淚與痛苦,看著面前形如廢人的兩人,司寒月淡漠地說到。司嵐夏和司錦霜眼中的喜悅之色瞬間被深深地不安所代替,這人說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我比你們強大太多,所以我不會讓你們因我而受傷…”拿過旁邊的清水,司寒月咬破司嵐夏的食指,把血滴在了碗裡,接著咬破司錦霜的食指,也把血滴在碗裡,“司嵐夏,冬月和楚易,你要把他們盡握你手。如果…我有何意外,你告訴父皇,司寒月重新成為孽童,我答應他的事…要食言了。”不理會異常驚慌的兩人,司寒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已經變紅的水中。
………….
“無畏的暗之魔王,請接受我的祭奠,我以我的靈魂換取您尊貴的血液,讓他們被污穢沾染的身體變得潔淨,把他們身上的怨念牽引到我的身體裡,讓我成為您的子民…”司寒月緩緩念出禁忌之語,接著把沾著碗裡的血水在司嵐夏和司錦霜的胸膛上寫下幾個奇怪的字體,嘴中說出的話語變成了讓人聽不懂的語言。司嵐夏和司錦霜心中萬分的焦急,看著司寒月的舉動他們拼命想讓這人停下來,奈何這人根本不看他們。司錦霜的身子因激動而發出骨頭相磨的“咯!”的聲音。
司寒月此時使用了天朝的禁術,不同於鳳凰朝奉,他曾親眼見人施展過這種禁術,當年為了給國師續命,他讓祭司這麽做過。只是那名祭司因為無法承受暗魔血的反噬,全身爆裂而亡,而他死前變成了半人不人的妖怪。在司寒月的心中,他本就是妖孽,如果能救這兩人,哪怕真變成妖孽或死去,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因為如果不是這兩個人,那變成傀儡的就是自己,而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他會親手結束自己的性命。
隨著禁咒之語的說出,寫在司嵐夏和司錦霜身上的字跡慢慢消失,就在司寒月說出最後一句之時,一道金光閃進了司寒月的體內。把碗擱在一旁,司寒月看著司嵐夏和司錦霜,感受到他們的身體不再那麽僵硬後,他起身下床準備離開。
就在司寒月剛走出兩步,外面突然打下一道雷光,原本光亮的天空被層層的黑雲遮蔽,無數道閃光伴著雷鳴打在玉寒莊內。
“怎麽突然變天了?”聽到雷聲,無風走了出去,看著變得漆黑的玉寒莊,無風心中浮出一絲恐懼。
“夜…不對勁…這天變得也太快了…”劉暮陽拉拉身旁的人。
趕快把燭火點起,屋裡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緊閉的房門,外面的雷聲越來越響,不斷的雷光讓屋內一閃一閃的。
突然“啊!!”的一聲大叫從內室傳出。眾人愣了一下,然後急沖了過去,“主子!”
“不要進來!”突然司嵐夏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違令者斬!”
“是太子殿下!”豔姬驚呼出聲,接著又一聲嘶叫傳出,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濃濃的戰慄感,主子究竟發生了何事。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玄玉在外面隔著門喊到。
“玄玉,派人…派人守好山莊…任何人都不要進來!”司錦霜微弱地聲音傳出,隨即是椅子、桌子被掀翻在地的“砰砰”聲和瓷器破碎的“!當”聲。
此時屋內,剛恢復一些的司嵐夏和司錦霜死死地抱著司寒月,口中不停地安撫著:“七弟…七弟,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司寒月大喊一聲,眼睛已是血紅,“離…離開,嗯…”克制住自己,司寒月吐出幾個字。異常的疼痛讓他止不住喊了出來,“啊!!呼呼……走!!”大力掙開兩人,司寒月把司嵐夏和司錦霜推向門口,然後死死地抓著床沿,“走!”“唔!”
“七弟!”司嵐夏和司錦霜奔了過去,又把人摟在懷裡,然後不斷地揉著異常高燙的身子,“七弟!別咬著自己,疼的話你咬四哥!”把司寒月的嘴按在自己的肩部,司嵐夏把人慢慢摟到床上。
“唔!”死死咬住司嵐夏的肩膀,司寒月忍耐著身上尖銳的疼痛,直到嘴裡充滿了血腥味時,司寒月猛地把身前的人推開,把自己蜷縮起來。
“七弟!哪裡疼,你告訴五哥!”司錦霜心疼的淚水流了下來,把司寒月緊緊摟住。突然司錦霜和司嵐夏睜大了雙眼看著司寒月,“七弟!”怎麽會這樣?!!只見司寒月的指甲突然變得細長,長長的指甲泛著寒光,而他的頭髮由黑色逐漸變成暗紅色並夾雜著金色的髮絲。
“唔……呼呼…快走!”司寒月沙啞地喊到,他覺得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好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七弟!我們不走!”司嵐夏把司寒月大力抬了起來,抱在懷裡,“不管發生何事,…我們都要守在你身邊。”在看向司寒月的同時,司嵐夏壓下心底的驚異,司寒月的眼睛此時變成了墨藍色,而七彩的光暈變為純粹的金色,“七弟!都是我們的錯…”看著痛苦萬分的人,司嵐夏的心中滿是悔恨和哀痛,“你疼就喊出來,別忍著,別咬傷你自己。”把人緊緊抱住,司嵐夏輕撫司寒月的後背,根本不在乎已經血肉模糊的左肩。
“啊!!!”兩手抓緊身邊的床單,司寒月的頭因痛苦而仰了起來,就在他準備死死咬住自己的時候,一隻胳膊塞進了他的嘴裡,“唔”悶哼從司錦霜的喉中發出,而此時的司寒月已經全憑本能而動了,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屋外的人隨著裡面發出的聲音而顫抖著,每聽到那人的一聲喊叫,他們的心刀割般的疼痛一次。再傳出一聲異常尖銳的嘶吼後,屋內變得靜悄悄的。就在眾人以為結束的時候,一聲異常痛楚的聲音傳來,接著又瞬間消失…
“剛才…是太子殿下…”劉暮陽臉色煞白,小聲地說到。其他人慢慢緊繃了起來,大約過了兩刻鍾之後,又一聲痛楚的聲音傳出,眾人一聽心中一緊,這次是五王爺…裡面究竟發生了何事……
“七弟…唔…乖…嗯!”司錦霜慘白著臉,摸著在他身上大力律動之人,“冷靜下來…唔…冷靜下來。”鑽心的疼痛讓他說話有些不穩,周圍的血腥味讓他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啊!”在司寒月一個猛衝之後,司錦霜忍不住地叫了出來,冷汗從身上一縷縷的冒出。顧不得理會自己的狼狽,司錦霜輕拍著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的人,“沒事了,沒事了……”
“七弟…好些了麽?”看著一動不動的人,一旁的司嵐夏掙扎地爬了過來,汩汩的血水伴隨著白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從他的股間留出。把司寒月的頭髮撩起,司嵐夏看著閉著眼的人,原本白皙的身體上從頭到腳有一半出現了紫黑色的紋絡。這時的司寒月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仙那現在他就是純粹的魔。尖利的指甲、墨藍的眼瞳、暗紅夾雜著金色的頭髮、羽狀的絡紋還有剛才暴虐中從背部生出的兩根長長的透明觸手。而所有的改變看在司嵐夏和司錦霜的眼裡只有疼惜,卻沒有一絲的恐懼。
“嗯…”恢復意識的司寒月慢慢醒了過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意識才全部的回籠。鼻下是濃濃的血氣,身上有著不適的粘膩感,司寒月突然身子一振然後撐起了自己,猛地看向自己的下身,然後快速離開了司錦霜的身體。
“唔!”司寒月的突然撤離,讓司錦霜疼痛地哼出聲,隨著身上之人的離開,與司嵐夏相同的血水和粘稠的體液從他的身下流了出來。
司寒月看著司嵐夏和司錦霜的下身,神色驚異,恢復過來的七彩流光逐漸形成紅暈,墨藍色的眼眸變得暗沈。
“七弟…別往心裡去,你什麽都不知道…”司錦霜慢慢坐了起來,忍著下方異常的疼痛,“把這件事忘掉,這…不關你的事。”他們知道,如果這人是清醒的話,絕不會對他們做這種事。就在司錦霜和司嵐夏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兩人被司寒月一個揮手打暈過去。
看著兩人體無完膚,布滿了抓傷與咬傷的上半身和仍舊流著血的下半身,司寒月慢慢起身……
把清理好的兩人放在乾淨的床上,司寒月拿過桌上的“百玉膏”給兩人上藥,處理好外部的傷,又仔細給兩人的體內塗上藥膏,待全部打理好之後,司寒月拿濕巾簡單擦拭了下自己的身體,然後走到屋內的銅鏡處。看著鏡中的自己,司寒月的眼神淡漠,後背的觸角在他完全冷靜之後慢慢收了回去,用指腹摸著自己的眼睛,再摸摸右臉上的紋脈,再看看自己尖細的指甲,司寒月墨藍的雙眸此時才微閃了幾下,接著是無底的深邃。翻出一身司錦霜的乾淨衣衫隨意套在身上,司寒月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久等在外的人聽到裡面異常的安靜,心中升起異樣之感,然後等不下去的無風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了進去。看著躺在床上沈睡的兩人,再看看大開的窗戶,無風大叫一聲:“不好!”
一刻鍾後,玉寒莊內沸騰起來,“馬上派人回宮通知皇上!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