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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斷扭曲的眾人,司寒月手中再次發出火蛇,在第二撥火蛇打到那些人身上後,司寒月一個揮手,那些人突然從腿中躥出火苗,這些人一邊狂亂地大叫,一邊瘋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苗,但那些火苗根本無法熄滅,反而越躥越多。
周圍觀看的人各個目瞪口呆、心驚膽顫,周圍的馬匹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開始嘶鳴、不安地亂動起來,血毒教的教眾跪在地上,驚恐地喊著:“天神降臨!天神降臨!”無風摟緊劉暮陽,第一次從心底感受到了恐懼與害怕。
看著被燙得滿地亂滾的一群人,司寒月再次舉起了手,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將再次放出火苗時,司寒月的手上卻出現了一層透明的東西,仔細一看卻如水一般。依舊如之前一樣,司寒月舉起了手掌,幾百條附加著冰冷月華的水蛇狂奔而出,蛇尾拖著一條長長的寒煙。
“啊!!!”更加痛苦地聲音隨著水蛇的入體而響了起來,身上灼燒難忍的燙感在水蛇進入體內的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刃刻骨的疼痛與冷冽。
“殺了我們,殺了我們吧……”已經恢復過來的武林人士和白衣人大聲的喊著,這種折磨讓他們只求一死。
“無間煉獄:時無間、空無間、罪器無間、平等無間、生死無間,既然你們敢種下這因,就要承擔煉獄之果。傷了不該傷之人,就要承受無間煉獄之苦!”司寒月的聲音仿若從天上傳來一般,空無縹緲而充滿了虐殺!“當日你們傷我父皇,我滅了三大殺手門,就是給你們一個警告,可我高估了你們,讓你們更加地不知死活。冬月國、後袖添香、到這次的《源乾錄》,還有那些被我餵了狗的人,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派來的麽?在我眼裡,你們不過是些低賤的螻蟻,這樣的你們如何能活捉我?”
司寒月渾身一個緊繃,整個身子燒了起來,接著無數條火蛇飛了出去,這些火蛇瞬間鑽進了那些的人全身,不同於剛才僅集中在腿部。慘叫聲、哭泣聲、驚恐聲、求饒聲,不斷從人群中發出。
“殿下!七殿下,我們…我們被下了藥…根本不知道是怎麽…怎麽回事啊,殿下…殿下饒命啊!!”一些武林之人開始嘶叫起來,往司寒月的方向爬去。
“你們罔顧父皇之名,擅自干預《源乾錄》之事,本就是死罪!想借我司寒月的手替你們剷除血毒教,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麽?”司寒月身上的火焰再次消散,話剛說完無數條水蛇又飛了出去,這些人又立刻從火之地獄墜入到冰之煉獄。
就這樣,司寒月不停地用火與冰折磨著那些人,直到一個時辰後,司寒月才收回了加注在他們身上的能力。這些人的身體有些地方被燒焦,有些地方則已凍死,但讓其他人感覺最為恐怖的是,這些人一個都沒有死去,有些人昏死過去後又被更為強烈的痛感弄醒,他們現在唯一所求的就是能痛快的死去。這些人的牙床被燒毀,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不!這是比人間地獄更加痛苦萬倍的的無間煉獄!旁邊看著的人有的受不了這種衝擊,紛紛跑到一旁嘔吐起來,有的則早已昏死了過去。劉暮陽等人這時才明白過來,他們的主子上次已是萬分的仁慈了!
司寒月走到司嵐夏和司錦霜的身前,兩人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們用眼神告訴司寒月自己的心疼與理解,告訴司寒月不要生氣。彎腰取走司嵐夏的劍,司寒月向場中的人走去,來到渾身散發著焦味的何顧面前,司寒月一個起腳大力地踢了過去,然後猛地擲出手中的劍。
“咚!”“噗!”何顧被司寒月定在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此時的他已經無法叫出來了,眼裡只有求死之意和一絲不知對何人的思念之情。
“浮雲堡三百一十二人今日為你的愚昧陪葬!至於你…就嘗試一下萬蟻鑽身是何等的滋味!”司寒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朝何顧的方向彈了一下,一滴血落在何顧的臉旁,然後滲入粗糙的樹幹中,接著一滴滴的血落在了其他人的周圍。
“蟻之王,聽從我的召喚,以諸人之身,養爾等之子!”時隔三十三載,司寒月第二次召喚動物,作為天朝最低級的召喚術,他除了在五歲那年偶然發現後,就再未用過,對於他來說自己的敵人要自己親手解決,召喚動物戰鬥是弱者才會做的事,所以他一直沒把這個當作是自己的一項能力,而今日的無間煉獄,司寒月把這項連父皇都不知道的能力發揮出來,徹底地宣洩心中的怒火。父皇因他受傷,這兩人因他即將變成傀儡,司寒月從不認為自己居然會讓別人因他而受牽連,他是強大的,強大的沒有人會認為他有危險,可現在他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從未有過的經驗讓他只能以自己所想到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憤怒和無措。
“天啊,快看!”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叫,只見黑壓壓的螞蟻從四面八方湧來,直奔樹上的何顧和比武場中的人而去,途中之人紛紛閃到兩邊,而司寒月卻紋絲不動,黑蟻迅速地覆蓋上了那些已經徹底陷入恐慌中的人。而詭異的是,這寫黑蟻自動避開司寒月,沒有一隻爬到司寒月的身上。
“啊!!!!殺了我吧!!!”嘶啞地喊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螞蟻啃咬的聲音匯集在一起,讓聞者皆毛骨悚然。
不再看那些人一眼,司寒月飛身離開,跳到了司嵐夏和司錦霜的身前,把兩人身上的銀針拔下丟還給豔姬,司寒月把兩個身子因‘凝玉’而變得異常僵硬的人一左一右扛在了肩上:“到玉寒莊。”拒絕了旁人的幫助,他看向李默肖,“敖翔山莊之人,一個不留!”說完向李默肖帶來的馬車走去。
“七…弟…”因為說不出話來,司嵐夏只能發出模糊的氣聲,“太子…之…位,你…了…”
“你們不會有事!”把兩人放進馬車,司寒月沈聲說到,血紅的雙目漸漸恢復了正常,“我不會讓你們因我而出事,太子之位永遠是你的!”在別人眼中,他本就是孽童,既然這樣,他變成真正的妖孽也無所謂,只是…不知那時他是否還能是父皇的司寒月…
誘瞳(父子)正文第一一零章
章節字數:5584更新時間:09-09-1607:11
靜靜擦洗著自己的身體,司寒月看著水面的眼瞳幽暗深沈,丟下布巾,司寒月起身邁出浴桶,身邊的玄玉忙取過浴巾幫主子擦乾身子,玄青則拿著乾淨的綢衣站在一旁。任玄青給自己穿好衣服,司寒月披著半乾的長發走了出去。
玄玉和玄青跟在主子的身後心中忐忑不安,主子從回到玉寒山莊後就一直一言不發,眼神是他們看不懂的暈光。主子今天的怒火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哪怕是皇上遇刺那天,主子的怒火也不像今日那樣深埋在體內。如果主子把怒氣發出來他們還不害怕,而此時異常沈靜的主子卻讓他們覺得心驚。如今太子殿下和王爺又中了凝玉…他們不敢再往下想了,此時玄玉和玄青萬分希望皇上能在這裡。
“如何?”走進司嵐夏和司錦霜的房間,司寒月淡淡地問到。
“殿下……”豔姬忙恭敬地低身行禮,聲音有些不穩,“大師留下的藥是‘百玉膏’,是世間難求的傷藥,但卻無法解凝玉的毒。”豔姬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神色帶著微微的驚慌。看著這樣的豔姬,夜皺了皺眉,上前從身後給豔姬輸入一股內力,這個女人不能害怕主子!
“拿半碗清水來。”司寒月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仔細地看著司嵐夏和司錦霜,而對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主子。”劉暮陽把裝著清水的碗送到主子的身旁。
司寒月隨即接了過來放在了床頭的矮几上:“你們都出去,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主子!”玄玉等人不安地喚到。無風嚴肅地看著司寒月,然後走到司寒月的身旁:“你要做什麽?”這人有些不對勁。
“出去。”司寒月淡漠地重複到,見眾人皆無離去之意,他回頭看了過去,“別考驗我的耐心,都出去!誰若是膽敢私自進來,我就讓他體驗一番煉獄的滋味。”
“主子!”玄青跪了下來,有些悲哀地說到,“太子殿下和王爺已經……,如果主子您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皇上…會受不住的!主子!請千萬不要做出傷害您身子的事,請主子想想皇上!”
“主子!”其他的人也跪了下來,這樣的主子讓他們心慌。
“殿下,太子殿下和王爺是心甘情願為殿下您涉險的,請殿下莫要辜負兩位殿下對您的愛護之情。”想起日前光戒他們預言之事,無風也漸漸不安起來。
“我的話你們都沒聽到麽?”司寒月的聲音冷了下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房中的人看著已經有些寒意的人,知道這人心意已決,頓了頓,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
“夜…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房外的劉暮陽臉色蒼白地看著夜,無風則緊緊地摟住他,然後看向其他的人:“如果兩個時辰後殿下不出來的話,我們就進去。”
“嗯!”
把床上的兩人扶起,靠在床頭,司寒月脫鞋上床,坐在兩人的中間。“為何要那麽做?那嚴梓豐和紅葉的目標…是我。如果你沒有把我拉開的話,嚴梓豐的毒針只會扎在我的身上……你…不會有事。而你……又為何要替我挨下飛鏢?……為何?”司寒月低聲地問著面前的兩人。
聽到司寒月的問話,司嵐夏和司錦霜嘴唇微動了幾下,無法說話的他們只能用無比溫柔地看著司寒月,想告訴這人只要他平安無事,讓他們做什麽都行。
看著兩人的眼睛,司寒月眼中的七彩流光慢慢閃耀起來,幽深的眼眸更加地暗沈。“只是因為你們喜歡我麽?……喜歡到…比你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他無法理解,喜歡一個人怎麽能不顧自己的性命,對他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皆可捨棄。
司嵐夏和司錦霜因為無法說話,只能用眼神告訴這人他們的無怨無悔,讓這人不要生氣,不要有任何的包袱。
“從來沒有人認為我是需要保護的,因為…我足夠強大,他們都懼怕我,即使我被萬人圍攻……也沒有人覺得我會死,我如果死了對他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司寒月因想到些什麽,眼神變得有些空洞,聽到他的話司嵐夏和司錦霜露出震驚的神色,沈默了半晌司寒月繼續開口,“來到這裡,先是母後……不僅沒有因我的殘廢而丟棄我,反而會經常抱著我,後來見了我也一點都不懼怕;然後是父皇……”想到父皇,司寒月眼中的光暈迅速流轉起來,“沒有父皇,就沒有司寒月…而你們…對我來說無比的弱小,卻居然要…保護我…為何?最是無情帝王家,單單的喜歡就能讓你們做到如此地步?”司寒月的眼神由空洞到淡漠,由淡漠到激烈最後充滿了深深的不解和一絲脆弱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