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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山問起黛娜早上的事情,問她為什麼哭,黛娜卻扁著嘴巴不肯回答了。艾倫說:「妹妹早上起床發現自己尿床了,就氣哭了。」
她雖然年紀小,自尊心卻不小,別人還沒笑她,她自己先氣哭了。布朗夫人想到女兒早上打擾到了租客,向許南山三人道了歉,又邀請他們中午一起吃飯,熱情到許南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後來,樓上的崔哲秀和廖風也一起下來了。崔哲秀是標準的韓國人長相,平眉,單眼皮,一八零的個子,戴著個耳機,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廖風走在他後面,還戴著那個黑框眼鏡。
昨天崔哲秀沒注意許南山,今天下樓來仔細一看,卻覺得有些眼熟,望著許南山「你」了半天,說:「你是不是中國那個……駱清翔?」
「不是。」許南山否認道,「我跟他長得很像嗎?」
崔哲秀撓撓腦袋:「對不起,除了Leo,我總是記不住中國人的樣子。」Leo就是廖風的英文名。
崔哲秀問:「Leo,你也是中國的,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廖風打量了許南山幾眼,搖頭抱歉道:「我來倫敦好幾年了,而且我對娛樂圈本來就不了解,這幾年中國的明星我都不清楚。」
不知道為什麼,許南山莫名鬆了一口氣,他確實有點怕他們認識他,也知道前幾個月發生的事,那就有點尷尬了。許南山自我介紹了一遍,也向兩人介紹了樂生,小何暗中對許南山吐槽道:「我才覺得他們韓國人都長得一個樣呢,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
這時布朗夫人才知道,原來許南山的職業是歌手,而且還很有名氣,誇張地讚美了幾聲。黛娜對此沒什麼興趣,艾倫卻十分興奮地問:「那你會彈吉他麼,能教我彈吉他麼?」
許南山笑道:「會啊,你學吉他幹什麼?」
艾倫說:「彈吉他很酷,而且Daisy喜歡會彈吉他的男生。」
許南山:「Daisy是誰?」
艾倫說:「Daisy是我們班的同學,她很可愛!」
許南山:「你喜歡她嗎?」
艾倫哈哈笑著說:「我喜歡她!」
崔哲秀敲了他腦門一下:「這么小就會禍害小姑娘了。」
艾倫指著許南山說:「那不然像叔叔一樣禍害男生嗎?」
崔哲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艾倫說得是許南山,他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許南山握著樂生的手,笑著道:「要給我們保密啊,不能傳出去。」
崔哲秀點點頭,韓國對同性戀的保守態度,比中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像許南山這樣的公眾人物,更是對此諱莫如深。就連廖風也惜字如金地開口說:「我們會保密的。」
由於下雨,許南山三人一天都沒有出門。中午,布朗夫人說為了歡迎新的租客,邀請許南山三人以及三樓的崔哲秀和廖風,一起吃飯。下午,幾人又聊了會兒天,許南山在艾倫的央求下,拿來吉他,手把手地教他。
因為是教英國的小孩,許南山拿了首英格蘭的童瑤,邊彈邊唱。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簡單輕快的旋律,非常簡單的和弦,特別容易上手。
許南山是獨生子,家裡只有許其姝一個堂妹,沒有別的親近的兄弟姐妹,也沒有過這種教小孩彈唱的經驗。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艾倫第一次上手,很是生澀,這兒也不對,那兒也不對,許南山卻罕見地有耐心,一點一點地糾正他。
「手指別繃得太緊,放鬆一點,對,這個手指是這樣……」
艾倫手上抱著那個對於他來說有點大的吉他,一張小臉滿是認真和嚴肅,如臨大敵似的。許南山從身後環著他,左手幫他把著,免得小傢伙把吉他摔了,右手調整艾倫的姿勢。他低著頭,沒有像舞台上那樣精心打理的頭髮軟軟地垂到耳朵,艾倫彈錯時,他會皺眉,艾倫彈是時,就笑著誇他。
一大一小兩個人,看起來竟莫名的和諧,小何鬼使神差地想:要是許南山不是gay,而是直男,以後說不定也應該是個好父親。想到這裡,他看了樂生一眼。
小何本來也在看,還拿手機偷拍了一張,過了一會兒就拿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聊天去了,聊得一臉的傻笑,很是可疑。
廖風不適應這樣的場合,不多時就要回樓上去,崔哲秀便跟他一起走了,樂生就陪著黛娜繼續拼圖。
下午天黑以後,三人回到二樓,打算等天氣放晴,出去逛逛。晚上,樂生不知道在想什麼,把許南山在酒店時吹的口琴拿出來,讓許南山吹給他聽。
許南山說:「不怕吵到其他人嗎?」從早上小姑娘哭得那麼嘹亮,就能知道這屋子隔音應該不會太好。
樂生:「現在才才五點多,時間還早。」
許南山笑著偏頭問:「那你想聽什麼?」
樂生:「你下午彈的那首。」
許南山詫異地一挑眉:「為什麼聽這首,多沒難度啊。」
樂生:「你下午教艾倫彈這首歌的時候,特別帥,特別有魅力。」
許南山被誇一句,尾巴就翹了起來,偏偏還要不滿足地說:「那別的時候我不帥,沒有魅力嗎?」
「也帥,」樂生順毛,又補充道,「特別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我覺得你以後如果有孩子,應該會是個很好的父親,不會像我爸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