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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寧失笑:「那我是不速之客了。」
兩人說話時, 樂生已經把服務員叫過來, 主動為虞寧點了她喜歡吃的東西, 然後拍拍許南山的肩,對虞寧比劃道:「他請客!」
樂生發話,許南山自然從命,他不至於小氣到一頓早飯都不請。
虞寧似乎許久沒見樂生了,這次在家門外碰到樂生, 很是詫異,笑道:「樂生和許先生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我請你幾次都不來,原來是在許先生這兒。」
樂生抬眼看了許南山一眼,因為許南山上回說的話,他確實怕自己跟虞寧太親密,讓別人誤會,耽誤了虞寧的人生大事,所以就很少去虞寧家了。再加上他近來工作忙,工作之餘的時間都給了許南山,也就沒閒暇見虞寧了。
樂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笑著打手勢:「我工作太忙……昨天是南山生日,我過來給他慶生的。」
「原來是許先生生日,」因南山這個親昵的稱呼,虞寧眼裡閃過些許詫異,「難怪我看到處都是你海報呢。」
「今天才知道,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虞寧笑道,「就祝你生日快樂了,改天給你補上。」
許南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生日都過了,不用這麼客氣。」
吃完早飯,許南山看時間差不多了,問樂生什麼時候去排練,虞寧插嘴道:「排練?樂生排練什麼?」
許南山說:「我邀請樂生為我的演唱會伴舞。」
聽到這話,虞寧愣了一下,詫異地看了樂生一會兒,神情若有所思,道:「樂生一向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合的……以前在研究室,導師想讓他在鏡頭裡露個像他都不肯。」
許南山不知道這一茬,轉頭看向樂生。
樂生解釋道:「那首歌我很喜歡,舞也是我編的,我很想去跳。」
虞寧一早就知道許南山對於樂生而言很特別,樂生性子孤僻,不愛與人交往,很少去格外關注他人的生活,除了許南山。
看著兩人相處的狀態,虞寧不經有些懷疑,他們真的只是偶像和粉絲的關係麼?
「樂生排練的話,我可以去看麼?」虞寧問。
「不好意思,虞小姐,」在樂生回答前,許南山先一步拒絕了,「這恐怕不行,演出細節不能外露,不是我不信任你,這是公司的安排。」
虞寧一想也是,退而求其次,對樂生說:「我就在外面等著,不進去,排練結束後你應該累了,我送你回家。」
許南山剛想說不用,樂生就道:「太麻煩師姐了,不用的,我自己就可以。」
許南山:「排練結束,我可以送樂生回去。」
虞寧:「許先生這麼忙,不好吧?」
許南山:「——我可以讓司機送。」
虞寧笑看著樂生不說話,樂生偏頭看向許南山,許南山暗自翻了個白眼,心想:「我暗示得還不夠明顯麼?這女人怎麼不依不饒。」
許南山笑著握住樂生的手腕,站起身道:「虞小姐對樂生這麼上心,那就勞煩你了。」許南山想:既然想來看,那就閃瞎你的眼。
別了虞寧和樂生,許南山去了工作室排練。樂生去公司,虞寧則去上班了,她回國後,在附近的大學混了個講師職位,她才畢業沒多久,得過兩年才能評職稱,升到副教授。
這周六要拍攝《食髓知味》第八期。錄完節目,周日回到長山後,許南山沒有休息,就繼續排練了,樂生是在周一加入排練的。
《燈塔》的舞蹈為樂生原創,編舞老師改編,樂生是領舞,許南山也有一些舞蹈動作,排練時就和舞團一起。由於樂生無法說話,舞團其他人看不懂手語,溝通起來十分吃力,因此大多都是靠許南山在中間當翻譯。
一天下來,許南山敏銳地察覺到,樂生情緒不太高,可問他時他也不說,許南山便只當他是累了。
晚上排練結束,已經是□□點,許南山又唱又跳,體力消耗自然比其他人更大。樂生也跳得出了一身的汗,洗完澡換完衣服才出來,虞寧已經在工作室等很久了。
看到樂生氣喘吁吁地出來,虞寧不免有些心疼,替樂生擦了擦額頭的汗,說:「排練這麼辛苦嗎?」
樂生笑著搖搖頭。他雖然是笑著的,但眼神透出來的沮喪,瞞不了相識多年的虞寧,虞寧忙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樂生心底最在意的事情,最容易勾動他情緒的,無疑是那一件。
樂生搖頭:「大家都很好。」有許南山的面子在,即使樂生做了領舞,也沒人敢明面上說什麼,可私底下就不一定了。而更關鍵的是,即便沒人說什麼,與眾人溝通困難,從而耽誤排練時間進度,也足夠讓樂生感到自責了。
「那是怎麼了?」虞寧問。
他安靜的世界裡有一顆敏感的內心,無從與外人道也,而只有對一直安安靜靜陪著他,心思又細膩的虞寧,還能吐露兩句。
等許南山也出來時,就看到樂生和虞寧站在一塊兒,靠得很近,似乎在說什麼。許南山凝神聽了一會兒,由於站得遠,他聽不大清,只聽到「別練了」之類的字眼。這可捅了許南山的馬蜂窩。許南山當即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摟住樂生的肩,將人帶到懷裡,對虞寧道:「虞小姐,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士,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樂生排練的事,我是徵得了他本人以及樂阿姨的同意,他才來的。有什麼事情,我都會照顧好樂生,不勞你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