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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生點點頭,沖許南山揮了揮手。
許南山看著他們一起向隔壁那棟樓走過去。樂生身高約莫175左右,虞寧比他矮十公分,柔和的五官帶著笑,時不時偏頭跟樂生說幾句話。兩人站在一塊兒,背影竟莫名的和諧。
許南山皺了皺眉,覺得莫名有些怪異。
他撓了撓頭,轉頭看著花壇旁的銀杏樹,那銀杏樹的葉子也是綠油油的,一片片像扇子似的,在微風裡發出細微的嘩啦啦聲。
在他沒有看到的角度里,樂生在進入透明的電梯之後,一直抱著歐拉,低頭看著花壇旁穿著運動衫的男人。
「樂生很喜歡許先生?」虞寧問。
樂生這才抬起頭來,沖虞寧笑了笑,比劃:「他很好。」
虞寧見他眼裡有些擔憂,問:「怎麼了?」
樂生:「我怕他嫌棄我。」
我不會說話。
……
才回家,許南山打開手機,就接到了幾條消息,來自他那位失蹤多日的好友兼搭檔——司子平。
司子平也是一名音樂人,偶爾寫一些曲子。除了給許南山填詞,也會給其他音樂人寫詞譜曲。畢竟目前國內的歌詞行業不景氣,單靠寫歌詞很難養活自己。
因此,其他時候,司子平還會做一些類似攝影等的副業,補貼家用。司子平不窮,卻總把自己過得很窮。
今年四月他從長山市出發,出國旅遊,導致許南山連歌詞也沒人寫,這才找了樂生的詩。一個多月來,這是許南山頭一回收到司子平的消息。
許南山本想一個微信電話打過去,卻被掛斷了,隨後他收到司子平的消息。
「這邊網太差,打不了電話。」
許南山:「……」
「兄弟,你是到了什麼地方,連電話都打不了,被拐賣到大山里給人當童養媳了?」
司子平:「沒有,被拐到賣|淫窩點,被迫賣|淫了。」
許南山:「真慘,不過這樣你也還是要給我寫歌詞的,逃不掉的。」
司子平:「我都被迫賣|淫了,你不想著怎麼把我撈出來,就想著你的歌詞?」
許南山:「你,賣|淫?人得多沒眼光來強迫你?不得賠死?」
司子平發了語音過來:「滾!你的詞我不寫了,另請高明吧!」
許南山:「我還真請了別人。」
司子平:「???」
「什麼,誰搶我飯碗?」
許南山:「你再不回國,飯碗真要保不住了。」
司子平發了一張圖片過來,圖片裡是一條非常恢宏壯麗的大瀑布,巨大的水流從高處飛速墜落,仿佛銀河傾倒下來,氣勢磅礴,濺起大片的白色水花,水花下則是一大片綠色的湖水。
許南山挑了眉:「這是?」
司子平:「伊瓜蘇瀑布,怎麼樣,壯觀吧?」
「壯觀。」許南山說。
司子平:「我真覺得自己沒白來這一趟!我本來想給你發視頻,但是網太差發不過去!」
「臥槽,南山,我跟你說!就這地方,你真得自己來一趟!」
「真的太他媽壯觀了!」
司子平每句話都加著誇張的感嘆號,讓許南山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興奮。他不由笑了笑:「你替我看了就行了,我現在忙得要死,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又是綜藝,又是商演,又要寫專輯,還有演唱會,沒多久了……真覺得自己要猝死了。」
許南山今年演唱會定在八月下旬,就剩三個月了。
司子平道:「年輕人還是要趁著年輕好好玩一玩,不然老了就玩不動了。你那麼拼,根本沒必要!」
許南山不置可否,問:「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司子平反問:「你第八張專輯寫完了嗎?」
許南山:「怎麼可能,我緊趕慢趕,也還差幾首。前陣子我有首歌的歌詞怎麼也填不好,別人填的我都不滿意。」
「後來呢?」司子平問。
許南山說:「後來,我找到了一首合適的詞,花了十萬才拿下來。」
司子平「喲」了一聲,「十萬,誰的詞,值得你花這麼大價錢?石頭?」
許南山大學時組了個樂隊,玩得不錯,畢業後解散了。隊裡的其他人基本都放棄了音樂,慢慢不怎麼聯繫了。只有貝斯手羅雨石,雖然已經結婚了,有工作了,空閒時候還會寫歌,和許南山一直有聯繫。
羅雨石暱稱石頭,寫詞很有靈性,可輕易不出山寫。
許南山道:「不是他,你不認識,回來再跟你細說。」
「我不認識?」司子平奇了,「你圈內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
許南山畢業後,原打算通過選秀出道,沒想到意外結識了司子平。那時候司子平是個小有名氣的民謠歌手,他非常欣賞許南山的才華,就經由自己的門路,把許南山介紹給了現在的東家,星動娛樂。
許南山有才華,外形好,又有拼勁兒,一下子就打動了星動娛樂,把他簽了下來。
所以司子平是他的領路人,也是他圈裡認識最久的人。
想到樂生,許南山忍不住露出笑容,「是個挺可愛的人,你不認識,等你回來了,我介紹給你。」
「這麼神秘?」司子平來了興趣,「那我得快點回去,看看是什麼人要搶老子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