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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山長長地「哦」了一聲,捏捏杜遠航的臉說:「不過,就算是這樣,你長得也不賴,轉學過來,應該也有不少女生喜歡你吧?」
杜遠航磕巴了一下,強行拉開許南山的手,臉可疑地紅了,求助性地看向樂生。樂生卻只是笑著不說話,並沒有幫他解圍是意思。
「咦,臉紅了,看來是有了。」
杜遠航梗著脖子說:「有,當然有,但是她們這樣的小屁孩,我才看不上。」
杜遠航比同班同學要大上兩三歲,同班的大多也就十八歲,他卻已經二十了。
許南山笑了聲:「裝什麼老成。不過,看在你馬上就要高考了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作為你的畢業禮物。」
杜遠航:「什麼禮物?你要做我的老師嗎?」
「想得美。」許南山說,「你只要考上了心儀的學校,我就送你一樣樂器,你自己挑,鋼琴也好,小提琴也好。」
杜遠航曾經被舒妙蓉管得很嚴,業餘時間和零花錢都十分嚴格。中學時舒妙蓉為了讓他一心學習,樂器是不可能買的,也就上大學之後杜遠航才叛逆了一下,給自己買了把吉他,而現在他不是杜天和的兒子了,跟舒妙蓉關係也鬧得很僵,像鋼琴、小提琴這種昂貴的樂器,憑他自己就買不起了。
因此杜遠航當即欣喜地說:「真的?什麼牌子的鋼琴都可以?」
許南山:「當然,前提是市面上要買得到的。」
杜遠航:「成交!」
杜遠航並沒有在家裡待很長時間,雖然到這時候,學校已經不強制性要求必須在學校學習了,學生完全可以選擇回家自主複習。但杜遠航覺得還是學校比較有複習的氛圍,所以堅持留在了學校。
樂生作為哥哥,親自開車送他去學校,還給他買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營養品——聽說別人家孩子會吃的。此外,樂生還給杜遠航的舍友帶了些小禮物,讓孩子們互相多照看點。
杜遠航雖然看似樂天派,心底還是有些焦慮的,樂生也幫不了,只能讓他跟朋友之間互相寬慰。
送走了杜遠航後,許南山也開始錄製新專輯了。十首歌,許南山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帶著樂隊和工作室的人,晝夜不停地錄歌,幸好許南山嗓子狀態好,連續唱了幾天,除了有些疲憊,也沒出什麼問題。
到了和唐西華約好的這天,許南山帶著樂生,一起去到唐西華家裡,到了之後才發現,樂如意和杜天和竟然也在。看來這不僅是兒媳婦見公婆,親家也得正式見見面。
樂如意和許盛夫妻二人已經很熟悉了,但杜天和和他們是第一次見,稍顯生疏。唐西華對樂如意和杜天和之間的情形有所耳聞,也沒有多嘴當面問。
樂如意病了一次,卻還是像以前那麼健談,有她調和唐西華、許盛和杜天和之間的生疏,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和諧,除了兩個小年輕的性別上有些錯亂。
雙方夫妻都覺得自己在娶媳婦,又都錯亂地覺得在嫁女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樂生原本的緊張,也因為樂如意和杜天和的出現,而減少了許多,不那麼侷促了。
飯後,唐西華和許盛把給樂生準備的禮物送給了樂生,並給他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那禮物裝在一個精緻的盒子裡,打著繁瑣的法式蝴蝶結,樂生接過來時,好奇地輕輕晃了晃,看向許南山。
樂生則給唐西華帶了如意限量款的耳環,給許盛送了一盒茶葉。
雙方都其樂融融地說了一會兒話之後,許南山就帶著樂生溜了。倒不是不愛跟長輩相處,只是他們倆和這四個人之間代溝太深,且長輩在跟前,想親熱一下總覺得不大方便。
進了屋,只剩下兩個人,許南山自在多了,讓樂生把禮物打開看看,他也很好奇,老媽神秘兮兮裝在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
只見樂生將禮物盒子放在桌面上,解開蝴蝶結,打開蓋子,一個相冊集露出來,呈現在兩人面前。
「嗯?相冊?」許南山奇怪道,「這是什麼相冊,拿起來我看看。」
樂生眨巴眨巴眼,翻開相冊第一頁,下一秒,許南山的臉綠了。
「不行,不能看!」許南山眼疾手快,在樂生視線落到照片上的第一秒「啪」地合上相冊。
剛才那飛快的一眼,樂生已經看清了照片上的內容。照片是黑白的,非常老舊了,泛著黃,上面有一個穿著開襠褲的胖小子蹲在床上,用手捂著眼睛,指縫是分開的,視線從指縫裡看向鏡頭。在他腳下的床單上,有一片可疑的污漬。
只消略略一想,就能明白那是什麼。但是為了維護許南山脆弱的自尊心和羞恥心,樂生努力克制著笑意,只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露出一絲憋不住的笑。
樂生偏了偏頭,假裝沒看見,好奇地看著許南山,眼神疑惑,像是在問:「怎麼了?」
許南山以護著褲頭的姿態護著相冊:「不能看。」
樂生歪頭:「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許南山:「……總之,不能看。」
樂生:「可這是阿姨送給我的禮物呀,它現在是我的了。」
許南山無言半晌,咬著牙,像是在糾結,內心兩個小人在打架,憋了半天,他說:「不……還是不行。」
樂生狀似失望地收回手:「哦,好吧,你不讓看那我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