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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杜遠航的保證,樂生拍拍他的肩膀,又安慰道:「不過壓力也不要太大,學習太累的時候,記得放鬆放鬆自己。」
杜遠航聽了,立刻揚起一個笑,給樂生捏捏肩,說:「我知道的,哥,你最近辛苦了。」他轉頭看向許南山,說,「許哥要好好照顧我哥啊,我哥雖然聰明,但……」
杜遠航話沒說完,樂生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哪兒那麼多話?」
杜遠航捂著腦袋佯做吃痛,接著又討好地笑:「哥,我這不是為你說話嘛?」
許南山道:「這你放心,我會的。」
樂如意靜靜看著幾個孩子說說笑笑,心情明媚了不少。
「你今天白天上了一天課吧?」許南山問杜遠航。
杜遠航:「可不是嘛?早上六點開始上課,一直上到下午五點,我聽說阿姨醒了,請了假,沒上晚自習,才過來的。」
「晚自習?」樂生說。樂生上學時,沒有上過早晚自習。他是走讀,每天早上八點司機送他去學校,晚上五點多放學後,司機再接他回來。有時候樂如意不忙,會親自接送他,他在學校是妥妥的特權階層。
杜遠航:「對啊,晚自習要上到十點半。」
聽到杜遠航描述的高三,許南山有些發怵,還好他上學時,還沒有這麼恐怖。
許南山說:「那你還不困?不回去睡覺嗎,明天沒課?」
杜遠航:「怎麼可能沒課!當然有課!」他看了看病床上的樂如意,扭捏道,「但阿姨這兒……我還想多陪她一會兒。」
自從知道杜天和和舒妙蓉的真面目,杜遠航對於樂如意便是又敬佩又心疼,此番樂如意病倒,他在學校也打過好幾個電話來問情況。
樂生道:「不用,我讓司機來接你回家去睡覺,明早送你去學校。我在這裡就夠了。」
「那許哥……」
許南山:「我也在這兒陪樂生和阿姨。」
杜遠航還有些猶疑,剛想拒絕,樂如意也來勸他:「你現在就應該把心思多放在學習上,別的事情都少操心。」
杜遠航這才答應。
司機將杜遠航接走之後,樂如意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笑著對樂生道:「我看遠航這回,像是長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了。以前整天毛毛躁躁,一點也不知道分寸。」
樂生贊同地點頭。
樂如意:「聽說是南山你建議他回去復讀的?」
許南山:「是。我聽了他的歌,覺得他適合走這條路,等他從音樂學院畢業,正式出道,肯定能一鳴驚人。」
杜遠航繼承了他母親的美貌,大雙眼皮,天生自帶眼線,鼻樑挺翹,皮膚又好。他畢業後稍稍包裝一下,只要真學了東西,不愁他不紅。
「既然你都覺得他合適,那應該是沒跑了。」樂如意說,看了看時間,又說,「時候也不早了,南山早點回去吧?樂生在這兒就行了。」
許南山看了樂生一眼,笑道:「沒事,我這兩天沒什麼通告,不忙。」
許南山這樣說,樂如意也沒有堅持,只是心底有淡淡的疑惑——總覺得兒子和南山是不是太親密了一點。
……
和徐凝約在一家私密的西餐廳,許南山早早地到了,等在包廂里。徐凝稍微遲到了幾分鐘,才戴著墨鏡口罩,在經紀人和助理的陪同下,進到預訂的包間裡來。
餐廳服務員為他們打開門,徐凝當先走進來,目光一掃,把包間內的布局收入眼底,旋即淡淡一笑,摘下墨鏡和口罩,走到餐桌旁,助理替她拉開椅子後,她才施施然坐下。
徐凝將手裡的香奈兒包遞給助理,抬手挽了挽耳畔的發,抬起修長白皙的胳膊,胳膊肘支在桌上,手背撐著尖尖的下巴。手上鴿子蛋那麼大的戒指反射著燈光,她將許南山上下一掃,笑道:
「山山,好久不見。」
「……」許南山被她這副矯揉造作的派頭噁心了個好歹,「……晚上好。」
徐凝眨眨眼,道:「聽楊姐說,你想約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呢?」
許南山看了王愛民一眼,王愛民回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許南山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提醒自己這是個有後台的女人。
「……想跟徐小姐敘敘舊。」許南山說。
徐凝笑道:「敘舊?咱們有什麼舊好敘?」徐凝臉上打的玻尿酸,讓她的笑容看著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顯得十分僵硬。
許南山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乾脆也不迂迴了,開門見山道:「你對我有意見?」
徐凝大方道:「有,怎麼了?」
許南山:「所以,《食髓知味》最後一期的剪輯,是你要求節目組那麼做的?」
徐凝的手指繞著耳邊的碎發,目光又把小小的包間打量了一圈,笑道:「山山不會在這裡面放了什麼微型攝像或者錄音的設備吧?」
許南山:「徐小姐怕被錄到什麼不能傳出去的東西麼?」
徐凝:「別套路我,你套不住的。」
許南山的脾氣讓他在面對徐凝這類人時,很是吃虧,因此王愛民拍了拍許南山的肩,接話道:「徐小姐如果沒做什麼虧心事,又為什麼要怕被套路?」
徐凝臉上的笑顯得更僵硬了。
「王總的話,我就不明白了。」這時,徐凝的經紀人,那個姓楊的女人開了口。楊姐是個年近四十的女人,保養得非常好,臉上化著十分幹練的妝容,側臉的陰影打得略重,這讓她的臉型看起來立體而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