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
現在不叫阿姨,也不說「你媽媽」了,改口叫媽了,雖然樂如意並不承認自己有這個兒子。
因為許南山的稱呼,樂生略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又比劃道:「沒事,明天我早早就回去。」
許南山笑著把人攬進懷裡,低笑了一聲:「真拿你沒辦法。」說著,他帶著樂生一起倒在床上,然後翻個身,壓在樂生身上。
許南山把樂生兩隻手都按在頭頂,低著頭,目光一寸寸掃過樂生烏黑潤澤的眼眸,挺翹的鼻樑,以及紅潤的嘴唇。從許南山的角度,能看到他尖尖的下巴下方凸起的喉結,樂生脖子上細膩的皮膚十分敏感,總是一親就紅。
「咱們這,算是順利出櫃了麼?」
樂生點頭,用唇語說:「媽媽很好的,她那麼喜歡你。」
「她是捨不得你難過,才只好勉強接受我的。」許南山說,低頭親吻著樂生的額頭,說話時氣息撲到樂生額上細嫩的皮膚上,「不過,媽確實很好,心軟得很。」
「而且你放心,我媽心疼你得不得了,到時候肯定也會喜歡你的。我爸這個人,雖然古板了些,但其實很尊重我的意願,很少過多干預。」
樂生看著許南山,慢慢點點頭。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許南山,便不會害怕未來可能到來的一切阻礙,他早不是從前的樂生了。
而樂生這樣堅定,又對他滿懷信賴的模樣,讓許南山喜歡極了。許南山慢慢低下頭去,用舌頭舔了一下樂生頸側那顆痣,而後用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樂生耳畔說:
「樂生,我想親你。」
許南山舔了舔嘴唇,覺得嘴巴有些發乾。兩人也不知道親過多少次了,許南山從不會問他的意見,不知道這次是怎麼突然要問他了。許南山與樂生面對著面,鼻尖碰著鼻尖,他烏沉沉的眸子緊盯著樂生的,只差短短几厘米就能親上,可許南山就停在那裡,不動了。
樂生心裡自然是默許的,可他不回答,許南山就像真不會親他似的。許南山的身體貼在他身體上,隔著睡衣柔軟的布料,樂生能清晰感覺到從許南山身上傳出來的溫度,甚至能感覺到許南山有力、沉穩的心跳。
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眸子,樂生像受到蠱惑似的,渾身都燒起來,臉也有些發燙,他紅著臉閉上眼,微不可查地點了頭。
要不是腿不方便,要不是丈母娘就在外面,就樂生現在這副樣子,許南山真忍不住,想現在就要了樂生。
但說親就是親,許南山低頭,把最後一點距離也歸於零。柔軟的唇瓣相貼,許南山覺得自己像貼上了一片雲,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心生搖曳。他伸出舌頭,一點一點地舔舐樂生的唇瓣,然後含著那兩片唇輕輕吮吸,弄得樂生嘴唇都發麻了,許南山才探出舌尖,從樂生微張的唇探進去。
許南山一寸寸舔過樂生敏感的口腔上頜,直舔得樂生身子發軟,忍不住低哼了一聲,又羞得抑制住自己。男人緊貼著他的胸膛發出一聲沉悶的笑聲,不過新一輪的攻勢,很快讓樂生無暇顧及羞不羞的問題了。
等一吻結束,許南山放開樂生時,樂生的唇已經全然紅腫了起來,他用手指碰了碰發痛的嘴唇,嗔怪地看了許南山一眼。此時樂生眼神潮濕,眼角發紅,臉帶桃色,氣喘吁吁,看得許南山心癢得很。
許南山親親樂生額頭,拉過被子把兩人都蓋上,替樂生掖好被角,然後把人摟進懷裡,低頭親昵地蹭了蹭樂生的鼻尖,低聲說:「睡覺!」
樂生微笑著點頭。
或許是因為晚上發生的事情,樂生這晚睡得並不怎麼好,好像做了噩夢,緊緊抓著許南山的胳膊,抓得許南山生疼。許南山一邊輕拍著樂生的背,一邊對被夢魘困住的人說:「乖,我在呢,我在呢,別怕。」
許南山的安撫效果很好,也不知道樂生聽到沒,但總之他漸漸冷靜下來了。
因為這個噩夢,樂生第二天並沒能早起。
兩人一起從臥室里出來時,剛好碰到拿著一支眉筆從他們面前走過的樂如意。
許南山動作一僵,樂生顯然也有些尷尬。許南山連忙揚起一個笑容,說:「早啊,媽。」
「……」樂如意瞥了一眼被許南山護在身後的樂生,並不想理許南山,那是我兒子,用得著你這麼護?也並不想理樂生,兒子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就一晚上也忍不了,你這樣是會被人吃得死死的,容易吃虧啊!
「早。」樂如意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看似淡定自若地走開了,實則內心已經被泥石流席捲了,因為剛才那一瞥,她好像看到兒子脖子上有疑似草莓的紅痕。這讓樂如意不由得想到樂生剛進董事會那段時間,她也看到過類似的東西,但是那時並沒有往這方面想,她還問過樂生,樂生說是蟲子咬了。
現在看來,許南山大概就是那條「蟲子」了。
她並沒有說什麼,這讓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而後相視一笑,一起去洗漱了。
加急給樂生辦理簽證之後,許南山讓小何重新訂了機票,三人早上出發,下午就抵達了希思羅機場。希思羅坐落在倫敦,是位於倫敦市區西部24公里的一個大飛機場,客流量號稱世界第三大。
倫敦冬天三四點就天黑,三人抵達時時才下午兩點,天色已經不早了。不過他們到的這天,天氣恰好不錯,並沒有下雨。而且雖然倫敦緯度比長山市高,冬天卻並沒有長山冷,暖流帶來溫暖潮濕的空氣,讓這個地方的四季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