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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給他幾年時間,他或許就能遊刃有餘了。」
話很委婉,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對於現在的樂生,憑一己之力來處理這些,還是有些太吃力了。
杜天和嘆了口氣:「如果真讓徐胤全成功了,即便日後如意身體康復,回到如意,那也不是從前那個如意了。她就被架空了。」
「股東里,有一些目前沒有明顯表示過傾向的中立者,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持,或許就要好很多。」
杜天和說到這裡,許南山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名叫戴仁,是如意珠寶的股東。這位戴仁喜歡古典樂,而恰巧許盛是這個領域的音樂家,兩人之間交情不錯。許南山前世和他打過交道,但重生回來這幾個月,很少回家,近期倒沒怎麼見過戴仁了。
因此,許南山倒不方便讓戴仁因為跟許盛的一點交情,就在股東大會上支持樂如意了。但戴仁持股不少,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樂生的壓力會小很多。第二天,許南山便偷偷去問許盛,和戴仁最近有沒有聯繫。
許盛不知道許南山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答道:「沒有啊,老戴最近好像公司挺忙的吧?我們好多天都沒怎麼聯繫過了,不是樂如意病了麼,你媽還想去醫院看她來著,還沒來得及。」
「對了,你不是跟樂如意他兒子關係挺好的麼,你先替你媽過去看看,最近換季,你媽忙得走不開。」
「……」許南山:「我已經去看過了。」
許盛:「去過了?樂如意現在怎麼樣?」
「還沒醒。」許南山說,「說不準會怎麼樣。」
「這麼嚴重?」許盛吃了一驚,他以為新聞上都是瞎說的,「那我跟你媽得去看看。」
和許盛聊了幾句,許南山掛了電話,心想沒辦法,打擾也只能打擾了,這事拖不得。因此懷著忐忑,撥通了戴仁的手機號。
電話沒多時就接通了,許南山先是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問好。電話那頭是戴仁含著笑意,卻略顯驚詫的聲音:「南山?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說起來,這還是許南山頭一次主動找他。
許南山道:「戴叔,您近來還好麼,身體怎麼樣?」
戴仁笑道:「好啊,吃得好睡得好,還能有什麼不好?」
兩人寒暄幾句,許南山切入正題,問:「戴叔,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吃個飯。」
戴仁:「你請我吃飯?是你爸又研究什麼新東西了麼?」
許南山:「不是,是我。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但您知道,我爸這人古板得很,總喜歡讓我自己去查資料。古典樂那些又大都是外文,我哪兒看得懂啊。」許南山不要臉,還拉著他爸下水,瞎扯了一通。
戴仁何等人精,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圖,笑著開口道:「不會吧,你還來問我?你不是音樂才子麼,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想求求你戴叔?說來聽聽,要是能辦,我就給你辦了。」
許南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聲音不自覺地低下去:「對,是有些事想請您幫忙……能當面聊麼,戴叔,電話里不好說。」
戴仁:「電話里不好說?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吧,那可不行。」
許南山:「不不不,戴叔,您想哪兒去了,我就是覺得當面說比較有誠意。您能抽時間跟我見一面麼?」
戴仁心下有些疑惑,沉吟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頭:「那行,我看看啊……後天晚上吧,你看行麼?」
「行。」許南山當然一口答應,「就後天晚上,我定好地點之後告訴您。」
掛了電話,許南山想來想去,決定給戴仁準備一些見面禮,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和誠意。幸好許南山作為目前國內一線歌手,跟國外一些大牌歌手也有不少交流。
許南山前世問鼎歌王之後,更是接觸不了不少古典樂界的前輩,其中有一位給了許南山一份巴赫的廢稿,外界很難找到的,當然,此巴赫非彼巴赫,而是音樂大師巴赫的次子卡菲巴赫,此人是古典主義音樂柏林樂派的代表人物。廢稿許南山當然沒有,但是旋律在他腦子裡。
許南山當即就趕回家,想要把那旋律寫下來。這還是許南山回長山後第一次回家,進小區的時候,門口保安攔下許南山,笑吟吟地遞給他一份包裹,說是許南山的狂熱粉絲送的。
許南山給王愛民打了個電話,粉絲的禮物一般都會寄到工作室,怎麼會寄到他家裡來了?王愛民最近被黑粉弄得有些草木皆兵,叮囑他:「誰知道包裹裡面是什麼,萬一是黑粉寄過來的什麼東西,你千萬要小心,別隨便打開。」
許南山淡淡道:「他還能往裡面放濃硫酸,我一打開就噴我一臉不成……」
王愛民在這頭聽到有窸窸窣窣地開包裹的聲音,連忙問:「等等,你不會打開了吧?」恰在這時,許南山的聲音停下了。
王愛民心裡一緊:「你真他媽打開了?裡面是什麼?」
王愛民聽到一聲「哐當」,似乎什麼落了地,旋即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重物落進垃圾桶的聲音。在那之後,他聽到許南山冷靜的聲音:「沒什麼,一隻死貓。」
王愛民:「……?!!」
「寄件人呢?誰寄的,你看沒?」
「沒有,丟了,」許南山冷淡的聲線下隱著怒氣,問王愛民,「為什麼會有東西寄到我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