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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純種的別人家的孩子,還讓人生不起能超越的心思的那種。畢竟,許南山都二十八了,只有本科學歷,他二十三的時候,才進樂壇,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歌手。
許南山把老媽口中的樂生跟眼前看到的樂生對比了一下,搖搖頭,嘆道:「都是樂生,怎麼這個樂生就這麼可愛,那個就那麼討人厭呢?」
想到這裡,許南山愣了一下,他忽然發現媽媽口中的樂生跟許其姝口中的十四學長基本信息出奇的一致,都是十四歲上大學,十八歲本科畢業,模樣好,有才華會寫詩。
許南山想,這世界上天才都已經跟大白菜一樣不值錢了嗎?
不過有一點,媽媽口中的樂生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說話,是個啞巴,他媽常說天妒英才,才讓疾病奪去了樂生的聲音,為此扼腕嘆息了好久,每每提到樂生都是一陣心疼。但是許其姝說起十四學長時,並沒有提起他不會說話這一點。
許南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過,如果是這樣,十四不肯接受打電話也就能理解了,不會說話的人,怎麼打電話?
放完風,許南山回家時接到了王愛民的電話,王愛民告訴他,和十四約在了周日中午。許南山說知道了,正想掛電話,王愛民又囑咐他:「明天錄單曲《白鴿》的mv,你別忘了,明早小何去你家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錄製場地。」
「什麼?」聽到《白鴿》的mv,許南山愣了一下。
王愛民道:「你不會真忘了吧?早就約好的,連演員都給你找好了,人還是你挑的。」
「沒有沒有,王哥,明天我絕對早起早到。」許南山打著哈哈,說完後就掛了電話。經王愛民提醒,許南山這才想起來《白鴿》的事。《白鴿》是許南山寫的第一首同性戀題材的歌曲,他挑來拍mv的恰好就是他未來的男朋友,溫潮。
他現在還沒出櫃,但是經過這首歌,以及放出去的mv之後,娛樂圈裡就開始流傳他是gay的傳聞。
其實許南山這幾年也跟女星傳過緋聞,不過都是公司的營銷,跟他本人沒關係,真正爆出實錘的卻一個都沒有。不怪吃瓜群眾和營銷號懷疑,他從前在錄mv的時候,確實就已經對溫潮心懷不軌了。
但有了上一世的經驗,許南山要再能看上溫潮就有鬼了。
想著那曾經被人甩到臉上的溫潮和別人的親密照,許南山就覺得自己頭頂一片青青草原。他咬牙切齒地想:「明天該怎麼刁難一下這不要臉的才好?」許南山在心裡預演了一百八十種折騰溫潮的想法,預演著預演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他當然沒能早起。八點多,小何狂按門鈴的聲音,和一陣接著一陣電話鈴聲將許南山從夢裡叫醒。許南山頂著一頭毛燥的頭髮,鬍子拉碴地爬起來,半睜著睡意朦朧的眼,給小何拉開了門,眼神活像要把他吞下去。
「許、許哥,」小何被他看得發怵,心噗通噗通地跳,慌忙給自己搬靠山,「是王哥說,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叫起來的,不然就要開了我!」
許南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心說:「我現在就想開了你。」
小何說:「許哥,現在已經快九點了,你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你還要化妝,還要換衣服,時間很緊,演員都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提到溫潮,許南山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不耐煩地抓了抓頭髮:「行了我知道了。」
等許南山把自己拾掇整齊,跟小何一起出門時,已經是九點半了,到達錄製場地,十點。化妝師已經準備就緒,許南山一進去,就被按在鏡子前被倒騰了半天。妝發全部完成後,許南山才得了喘氣的時間,指使著小何:「我要喝水。」
小何連忙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他,然而許南山卻沒有接,斜睨著他。
小何正不明白,這時候,旁邊遞過來一根吸管:「用這個喝吧。」
那聲音輕柔,含著不過分親近又不過分疏離的淡淡笑意,一聽便叫人心生喜歡,許南山卻愣了。朝夕相處五年,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不用看就知道,是溫潮來了。
小何今天上午已經團團轉地傻了,連忙接過吸管,說:「謝謝溫先生!」
然而這時,許南山卻已經拿著水瓶一口灌了下去,沒用那吸管。
一時間,小何有些尷尬,看看溫潮,又看看許南山,不知該說什麼。
許南山喝完了水,抹了一下唇角的水漬,抬眼看了溫潮一眼,淡淡道:「不好意思,用不慣別人的東西。」
溫潮也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神色自然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抱歉。」
溫潮一笑,又讓許南山找到了從前的感覺。溫潮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宛如漂亮的月牙,許南山從前就是因為這個被他收得服服帖帖的。
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把礦泉水瓶擱到一邊,站起來說:「行了,我們去錄吧。」
許南山對溫潮的惡感來得莫名其妙,不僅小何一頭霧水,溫潮本人也不清楚,他們之前見過一次,當時許南山明顯對他挺客氣,挺有好感的。溫潮有些無奈,心想:「這或許就是大牌吧……全憑心情。」
溫潮來得早,已經把只有他的鏡頭錄過了,他本來是平面模特,鏡頭感非常好,雖然以前是靜態,現在變成動態了,可錄起來卻依舊很自然,讓導演和攝影老師們都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