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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山:「我搬家的事,你跟別人說了沒?」
小何:「沒有,就工作室的人知道。」
許南山點了點頭:「行……你走吧,我這兒沒什麼事。」
小何:「許哥,你發燒了,怎麼沒事?」
許南山:「發燒是個什麼大事,沒事別來煩我,快走!」
小何還有些猶疑:「不行,最近天氣轉冷……」
許南山懶得跟他廢話,翻個白眼,將人趕走了。臨走前,小何還在囑咐讓許南山少喝點酒。
許南山嫌他囉嗦。
把人趕走後,許南山想起樂生的未接電話,樂生打的自然是視頻電話。許南山想了想,沒有回過去,而是發了條消息,說:「對不起,這兩天有事,就沒有過去。」
樂生這個時間應該是在上班,沒想到卻秒回了:「是工作上的事嗎?要不要緊?」
許南山:「不要緊,你不要擔心。」
過了兩秒,那邊甩過來一個視頻邀請,許南山手一抖,就拒絕了。他現在的樣子估計很不好看,他不想讓樂生看出什麼。
樂生:「怎麼了,不方便嗎?」
許南山含糊道:「對,不太方便。晚些時候我再給你回過去吧。」
樂生沉默了一會兒:「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又說:「你千萬不要在意網上那些言論,他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只會跟風瞎說。」
「很多人自以為自己躲在鍵盤後面,所以就無所顧忌,什麼都敢說。」
樂生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飛快地蹦出來。
許南山彎了彎唇角,問:「你這是在安慰我麼?」
樂生:「……我怕你難過。」
許南山:「我沒有。我不會在意那些的,你放心好了。」
樂生這才放心:「那就好。」
他等了一會兒,見許南山沒有立即回,以為他在忙,就結束了對話,和許南山說了再見,還罕見地發了個表情包賣萌。
許南山看著屏幕上跳出來的表情,眼底浮現些淡淡笑意。
傍晚,又開始下雨了。
天氣似乎會看人心情,許南山心情陰鬱,天氣跟著陰鬱下來,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地從下午一直下到半夜。陰沉沉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許南山掩上不斷向里滴水的窗戶,看著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
空氣濕漉漉的,冰涼涼的,冷氣順著褲管和袖口、衣領鑽到衣服里,許南山頭昏昏沉沉的,腦袋發熱,身體卻陣陣地發冷。他站在窗口看了好一會兒雨,直到重重打了一個噴嚏,才退到沙發上來,拿薄毯蓋著,打開了暖氣。
許南山點了根香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抽菸好像比以前多了。一包煙沒兩天就沒了。
許南山靠在沙發上,聽著雨聲,不知不覺地竟又發起了呆,睡意襲來,他垂下頭,睏倦地閉上眼。
手指間的香菸飄起裊裊的青煙,火星在指間明滅,不知怎麼的,菸頭就燒到了許南山手心上,許南山被燙得一個激靈,立刻就醒了過來,發現手心起了一個泡。
寫歌,許南山提醒自己。
他在菸灰缸里按滅了菸頭,不知怎麼又來了靈感,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一串音符。寫完後,又開始改,這一改,就到了晚上。李姐得知許南山發燒了,特意出門給他買了點退燒藥,泡了給許南山喝。
許南山本來是不想喝的,不過發燒後他的精力和思維都受到影響,不利於寫歌,許南山這才喝了。因此晚上的時候,許南山已經好多了。許南山身體本來就好,很少生病,也就很少吃藥,偶爾吃一次,效果就格外好。
李姐做好了晚飯,叫許南山吃,許南山沒搭理。三個人面面相覷,直到許南山又點了一根煙,才抬起眸對他們說:「你們先吃吧,我忙著呢。」
許南山頓了頓,又囑咐道:「我寫歌的時候,不要打擾我。」
三個人連忙答應了。
許南山深深吸了一口香菸,感受著尼古丁進入自己的肺,他呼出一口氣,煙從他鼻間和嘴裡溢出來。沒剔乾淨的胡茬和沒打理的頭髮,讓他看著有些顯年齡。
這晚,許南山一直改歌到凌晨,才總算覺得滿意了,給司子平和毛成濟發了過去。
司子平的反應有些驚奇:「你怎麼這時候還在寫歌?」
許南山說:「我不是常常晚上寫歌麼?」
司子平:「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現在不應該好好休息休息,放輕鬆麼,寫什麼歌?你不累麼?」
許南山這才聽明白司子平在說什麼,他扯了扯嘴角,說:「我樂意。」
毛成濟是個中老年人,跟他們年輕人不一樣,是第二天回復許南山的。他跟許南山討論了一下這首歌曲本身,問了問許南山想要達到的效果。
這晚,許南山發現自己似乎開始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晚上睡不著,第二天白天就困,可白天睡了,晚上就更加睡不著了,再失眠。這並不是個好兆頭,因為保持充足的睡眠,是保持體力和精神狀態的關鍵。
許南山有心想改變這種狀態,可人若能僅憑理智行事,這世上便要少許多煩惱。
紊亂的生物鐘讓許南山更加萎頓,而因為這種種原因,許南山並沒有給樂生回任何電話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