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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處於停滯狀態的華語樂壇,有了許南山這異軍突起、總不按常理寫歌的超前風格,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鮮活力。而在他之後的90後年輕人們,有不少都跟著他的步伐,想要為華語樂壇在世界流行樂領域殺出一片天地。
因此,除了工作室本身的宣傳,四千多萬粉絲的強大應援,還有不少媒體也都爭先報導著這場單場兩萬人次、連開三天,共計六萬人次的演唱會,以及所有演唱會門票全部在兩分鐘之內銷售一空的驚人速度。就連體育場周邊的酒店,也都在演唱會剛剛官宣起,就被預訂一空了。手慢了的歌迷們,甚至要去KFC等地方湊合一晚上。
身穿橘紅色衣物或佩戴有橘紅色飾品、new life演唱會周邊的歌迷們,就在這幾日,從全國各地、五湖四海,像候鳥歸巢、大海聚沙似地匯聚到這裡來。地鐵一天比一天擁擠。
28號的彩排進行了一整天,許南山似乎不知疲憊似的,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按照預先設計好的動作出場、表演,與觀眾席上並不存在的歌迷互動,唱跳。八月底的天氣依舊炎熱,許南山對音樂的精益求精,讓他不允許自己的演唱會存在一點瑕疵,一點錯漏,每一個不滿意的地方都要重來,一直彩排到滿意為止。
除此之外,許南山還很擔心樂生。彩排不同於在工作室訓練,彩排時已經要面對很多工作人員,樂生能適應嗎?他會害怕嗎?
因此,許南山在彩排的間隙,還會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給樂生,尤其是在唱到《燈塔》這首歌時。由於樂生是領舞,所以和許南山還有不少互動動作。不過許南山觀察之後便發現自己多慮了,樂生一旦進入到跳舞的狀態,就仿佛物我兩忘了似的,根本不會去注意其他人,這讓許南山暗暗鬆了一口氣。
彩排這天,已經有不少粉絲來到了演唱會現場,給許南山和工作人員送上一些吃的喝的,以及一些小禮物。
為了保持第二天充足的體力,彩排並沒有進行到很晚,就放許南山和舞團、樂隊、舞美等工作人員回去了。
許南山就住在體育場附近的星級酒店裡,很近,步行十幾分鐘就能看到體育場的大門。不到九點,許南山回到了房間裡,洗漱完畢,可他並沒有休息,而是打開電腦看攝影師今天錄製的視頻,來觀察自己的表演有沒有可以進一步完善的地方。在這個過程中,他需要像個觀眾一樣客觀地審視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音。
看到十點多,許南山正投入時,卻忽然聽到一陣門鈴聲,他從那種狀態里驚醒,揚聲問:「誰?」
門外沒有聲音,許南山有些奇怪,起身走到門後,想到以往聽說過的那些私生偷摸到愛豆飯店的新聞,謹慎地從貓眼向外看了一眼,卻突地一愣。
門外的人竟然是樂生。
許南山詫異又驚喜,當即打開門,握住樂生的手把他拉進來,反鎖上門,一邊牽著人往臥室里走,一邊問:「怎麼了,大晚上地來找我,緊張?」
樂生身上帶著好聞的沐浴露的清香,裹著睡衣的身材纖細柔軟,手卻是涼涼的。許南山掰開他的手指,摸了摸手心,果然摸到一層薄薄的冷汗。
到了臥室里,許南山關上門,把電腦收起來放到床頭柜上,回頭發現樂生還站在門口。他招了招手:「樂生,過來。」
樂生順從地走過來,才到許南山身邊時,許南山便一把環住他的腰,身體一旋,將人按倒在了床上。樂生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本能讓他攥緊了許南山的衣襟,他感到自己被壓倒在床上。
旋即一個吻落了下來。
其實白天,樂生還是緊張的,面對著那麼多的目光,他感到濃濃的不安,他害怕自己會跳錯步驟,給許南山丟臉,怕被許南山叫停,說他跳得有問題,節奏不對,怕在和許南山互動時太僵硬,不自然。但這些害怕都抵不過他想要跳好的心情。
回到酒店時,樂生就想跟著到許南山房間來的,可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想要見許南山的欲望戰勝了羞怯。他猜想,許南山應該也希望他在。
這是樂生第一次主動在晚上來找許南山,說不高興是假的。許南山親吻時,捉住了樂生攥著他睡袍領口的手,將樂生的手指一根根分開,交錯,十指相扣。而後他把他的手按到床上。
許南山低喘著結束了親吻,喑啞地湊到樂生耳畔道:「別拽了,再拽都要掉下來了。」
樂生愣了一下,飛快地領悟過來許南山的意思,瞬間臉爆紅,羞得無所適從。這副模樣看得許南山好笑,左手按住樂生的兩隻手,右手伸到自己胸前,將睡袍向下拉了一點,露出了小半膨脹的胸肌,那淺麥色的皮膚下,透著隱隱的、噴薄的力量感。
許南山逗他:「我是你男朋友,你有什麼不能看的?想看哪兒看哪兒。」
樂生咬著唇,垂著眼眸搖頭:我沒有。
許南山:「那你剛才拽什麼?」
樂生手被制住,打不了手語,又沒有眼睛說話的本領,只好用唇語簡短道:「我怕。」
許南山:「怕我吃了你不成?」
兩人的臉貼得極近,許南山能看清樂生顫動的眼睫,像受驚的蝴蝶在扇動翅膀,他白嫩的臉頰上,有極細微的絨毛,鼻翼微微翕動。要不是時間不對,許南山還真想做點什麼,可最後也只是低下頭,在樂生頸側啃了一口,用舌尖舔著那顆小小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