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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新家是一個三層的小洋樓,房東一家住一樓,他們住二樓,三樓是倆留學生。雖然許南山和樂生都財大氣粗,但他們初來乍到,加上時間倉促,他們也沒有特意跑去富人區,暴發戶地租別墅。
房東一家姓Brown,布朗先生是個紅頭髮紅眼睛的男人,身高一米九,布朗夫人金髮碧眼,身材微胖,聽說是生完孩子後發胖了,生孩子前是個標準的美人。他們有兩個孩子,九歲的男孩叫艾倫,臉上有雀斑。六歲的女孩,名叫黛娜,跟媽媽一樣是金髮碧眼,長得像芭比娃娃。
樓上的留學生是兩個男生,一個是來自中國的,還有一個是韓國人。
樂生不善於和外人打交道,小何倒是很熱情,用自己稍顯磕巴的英語,將房東一家的名字都打聽清楚了,連樓上的兩個留學生都交流過。他們入住時剛好是周末,那個韓國留學生,叫崔哲秀的,並沒有出門,而是躺在家裡打遊戲。中國留學生聽說是出門打工了。
上午三人用了半天時間,將二樓都收拾了一遍,二樓剛好有兩間臥室,床很大,許南山和樂生兩個人睡也很寬敞。中午依舊是在外面餐廳吃的,下午,他們去購置了一些生活用品。晚上是小何動手做的家常菜。
那個中國留學生是天黑以後才回來的,他長得瘦瘦高高,戴著眼鏡,一副傳統學霸的模樣,名字叫做廖風。雖然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卻並不太認識許南山。
廖風心裡似乎只有學習和工作,話很少,為人比較悶。得知自己樓下住進來三個中國人,也只是帶著好奇和審視地掃了三人一眼,就拿著手裡厚厚的專業書上樓去了。
忙了一天,因此這天晚上,三人也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許南山是在樓下黛娜的哭聲中醒來的。他心煩意亂地揉了揉額頭,看了下時間,還不到八點。冬天的倫敦,天還沒亮。
由於緯度高,倫敦冬天早上□□點才天亮,晚上三四點就天黑。
樂生也被吵醒了,打開燈,笑著向許南山說了句早安。許南山擁著樂生說:「再睡會兒。」
樂生:「小姑娘還在哭,你睡得著嗎?」
許南山對這種吵吵鬧鬧的小孩子沒什麼好感,不滿地咕噥了兩聲。樂生安撫性地摸摸他的臉,說:「那你再躺會兒,我去給你做早飯。」
許南山捉住樂生的手親了一下:「我們樂生親自下廚啊?以前好像沒有吃過你做的呢。」
樂生笑道:「沒有嗎?你回憶回憶?」
許南山活動自己有些遲鈍的大腦,隱約想起自己還沒搬家時,樂生到自己家來,下過廚。
「哦……」許南山說,「我差點忘了。」
許南山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給自己披的馬甲,心說這回馬甲要掉了,他就會做那幾道菜,幾道甜點,別的都不會啊。
許南山又親了他一下:「去吧。」反正有小何在,他不會,就讓小何做好了。
等樂生做完早飯,來叫許南山時,許南山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到客廳時,發現小何竟然先他一步,已經坐在那兒吃了。許南山不滿地削了他腦袋一下。
小何:「怎麼了許哥?」
許南山:「起床氣。」
小何:「???」
樂生煎了培根和雞蛋,烤了幾片麵包,很西式的早餐。許南山吃飽後,命令小何去洗碗,自己則大爺似地牽著樂生的手下樓,和房東一家打聽打聽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因為Camden又開始下雨了,天氣陰沉沉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
布朗先生出去上班了,布朗夫人在打掃,九歲的艾倫今天不用上課,正在幫媽媽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晾在陽台上,小黛娜趴在地上玩拼圖。
許南山和布朗夫人打了個招呼,自來熟地湊到小姑娘身旁,看她在拼什麼。
黛娜雖然才六歲,卻並不怕生,見許南山走過來,就仰起臉對他笑,不過她顯然更喜歡長相更有親和力的樂生。不過,令許南山不滿的是,小黛娜張口就管他叫叔叔,卻叫樂生哥哥。
許南山糾正她:「這位也要叫叔叔。」不然豈不是差不著輩兒了?
黛娜眨巴著碧綠色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地說:「他是哥哥。」
許南山指指自己,厚臉皮地說:「那你就得把我也叫哥哥。」
黛娜:「No。」
這下連樂生都忍不住笑起來,但是小姑娘看不懂手語,樂生就用手機打字給她看:「要叫我叔叔,不能叫哥哥。」
布朗夫人打掃完後,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就笑著說:「叫哥哥也可以。」
樂生搖頭,指指自己,比劃:「二十五。」
布朗夫人吃驚道:「你有二十五嗎?你看起來最多只有十八歲!」
樂生無奈地看向許南山,許南山笑著解釋道:「他真的二十五。」
見樂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比手勢和打字,布朗夫人問樂生是不是啞巴,樂生點頭。
布朗夫人露出惋惜的表情,問許南山:「他是你男朋友嗎?」
許南山笑著點頭:「對。」
布朗夫人道:「那你要好好珍惜他啊。」
小何洗完碗下來時,許南山正和布朗夫人聊著天兒,問他這附近的情況。布朗夫人為人很是熱情,滔滔不絕地給許南山介紹著,她切了兩盤水果放在那兒。小艾倫很貪吃,不過礙於客人在場,沒有做什麼失禮的事情,陪著妹妹玩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