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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是我壽辰你送我的禮物,那晚我們在寢宮裡跳到大半夜,宮女下人以為見鬼了。”
“你還把我腳踩腫了。”
“我說不跳了,是你非得要教會我的。”
他們在陽光下,無數人的圍觀下肆無忌憚地跳著華爾茲,旁邊噴泉的水柱像在迎合著舞步,時而還有霧狀的水汽噴灑而下。
進入狀態,忘記周圍所存在的一切,他們仿佛回到了從前。
在華麗精緻的宮殿裡,只穿著簡單的白色裡衣,被趙戈緊握著手,一步又一步笨拙地練習著舞步,燭光散發著溫和浪漫的黃色光暈,將彼此的影子一同映在深色寬闊的殿門之上。
他在燭火的光亮下靜靜看著趙戈,迷戀的不是趙戈教的舞步,而是此時此刻他所表現出的認真專注,這些專注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寧肯讓自己看起來愚不可及,也不希望這美好的時光以太快的速度結束。
華爾茲結束。
即使穿著滑稽的小丑裝,他們仍贏得無數鼓勵稱讚的掌聲。
趙戈輕輕握了下穆衡的手,隨即很快鬆開,“時間是你的了。”
穆衡明白趙戈說的是什麼,教授給他的任務表面看起來是照片,其實更多的是他能理解表演的真諦,演什麼就得像什麼,必須擺脫自己所堅持的原則,就像是小丑,這個角色是為人們帶來歡樂的。
那麼不能給人帶來歡樂的小丑,便是不合格的。
他在這支舞的時間裡適應了現場的環境,領悟到了某些他一直在堅持的甚至看起來有些愚笨的原則,他現在必須擺脫那些沒必要的束縛。
穆衡穿著顏色誇張的小丑裝,現場放開動作模仿著袋鼠兩條腿往前蹦跳的動作,又抬起一條腿、舉高手臂做金雞獨立的姿勢,他始終帶著笑意,原本並不誇張的表情被妝容不斷放大,變得充滿了笑點。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開始有人笑著鼓掌,喊著再來一個之類的話。
趙戈在不經意間緩緩退出人們包圍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留給穆衡一人。
表演的時候,穆衡所有動作都是發自內心的,有人為此感到歡樂是件很有榮譽感的事,並不像他一開始想像的那樣奇怪尷尬。
他踩著怪異的舞步貼近圍觀的人們,轉身之際不知從哪掏出一把糖果,花花綠綠的糖紙讓現場圍觀的小朋友高興的跳起來。
穆衡將這些糖果分給搶著要的小朋友,聽那些孩子嘰嘰喳喳地說想跟他一起玩,想學那些模仿動物的動作。
他那麼簡單的幾個動作,便將現場的氣氛完全調劑了起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小丑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有人願意跟我拍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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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得非常順利,別說十張照片,就是五十張也拍出來了。
等穆衡好不容易從熱情的觀眾包圍下逃脫出來,發現趙戈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教授的確有雙火眼金睛,從拍照人的表情便能還原當時的場景,穆衡毫不懷疑,假如他當時真的把拍照應付過去,教授仍然會判定他不合格。
“表現不錯,我還以為你會隨便敷衍了事。”
穆衡說:“怎麼可能。”心中暗想他的確是有過這種計劃的。
教授笑眯眯地掂起腳拍穆衡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不過跟女朋友在廣場跳舞可不好啊,這是心猿意馬不認真知道嗎?”
“哦,”穆衡純良地看著教授,“老師你是在妒忌我嗎?”
至今還沒結婚的老教授吹鬍子瞪眼,沉著臉把穆衡直接趕了出去。
第34章
趙戈車停在學院一直沒走,那套小丑服裝是他從服裝店租的,把妝卸完之後就還了回去。
熱情大方的老闆娘在他租服裝時,暗地遞了個眼神,說:“是為了哄女朋友開心吧?”
“看你的樣子不像做兼職的,也不像參加演出,只能是哄女朋友開心了,這法子特別靈,你別說好幾個小伙子試了後,有的得到女朋友的原諒,有的成功表白了,你是去表白嗎?”
“不是,”趙戈笑著說,“他已經是我老婆了。”
老闆娘瞭然,一拍膝蓋,矛頭指向老伴,“姓李的,聽見沒,你給我學著點,我結了婚,人家也結了婚,待遇怎麼差這麼多。”
老伴幽幽斜了一眼店外,“人家開四個輪子的,我開兩個輪子的,能比嗎?“比是比不了的,但趙戈所做的行為其實跟金錢沒多大關係,主要看的還是誠意。
向來只出沒於財經雜誌的商界著名領軍人物,永遠都是西裝革履、從容鎮定的趙戈,誰能相信他會換上小丑裝,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小丑的扮相跟人跳了華爾茲。
要是宣揚出去,必然會引起外界軒然大波,無數人大概都會跌破眼鏡,難以相信他們看到的是真的。
這些穆衡都瞭然於心,他裝扮成小丑踏出這一步不容易,趙戈同樣也不容易,只是他把這些不容易都藏了起來,不願為此影響自己的情緒。
回程途中,穆衡坐在副駕駛,一直托著腮幫子用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神注視著趙戈,眼睛裡亮得仿佛有星星在閃爍。
趙戈好幾次差點手滑,被他看得渾身四處哪哪都不自在。
實在受不了地揚手在穆衡眼前晃了晃,想讓他把亮得刺眼的魅力散發值稍微收斂點。
誰知被穆衡眼疾手快抓住了手,某個從上車就莫名啟動賣萌引誘模式的少年,忽然低頭親吻趙戈手背,微微抬起頭的瞬間展露出魅力爆表的微笑。
趙戈心頭緊繃的那根弦,啪嘰一聲跟著斷了。
內心處於一種高度亢奮緊張激烈的狀態,心跳的像要從皮肉里蹦出來。
裝得了逼,賣得了萌,撒得了嬌,少年不愧是皇帝陛下,舉世也無雙了。
陛下笑容猶如春風拂面,經過香甜的米酒浸泡,又在糖漿里滾了一滾,“你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嗎?”
他語氣特有磁性,甜得有些發膩,話里話外都透著濃濃的調情之意。
趙戈還能維持鎮定多虧高速路上疾馳的車輛,讓他沒能找到合適的位置停車。
“不想在這過夜就聽話閉嘴。”
穆衡笑著說:“我覺得這挺好的,能看風景,能看月亮的。”
“是嗎?”
“嗯哼,你知道嗎?”穆衡枕在椅背,側過頭笑眯眯地深深凝視趙戈,“今天我滿腦子都是你,必須用極強的意念才能克制住想來見你的衝動。”
“想見我,還是想跟我做愛?”
“有衝突嗎?我們可以在靈魂交流的時候,來場愉快的身體交流。”
“你的任務過了?”
“是你的功勞。”
“沒我你也能做好,那些動作包括糖果你都準備好了,缺的只是站起來往前走一步。”
“沒你我很難走出這一步。”
趙戈摟住穆衡脖子將人拉過來狠狠親了幾下,“你非得給我功勞,我就不推辭了,想好怎麼謝我了嗎?”
穆衡微微低頭露出有些羞澀的笑,“那要看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行?”
“我什麼都依你。”
趙戈被這句‘依你’激得饑渴難耐,嗓子乾澀,身體內部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行啃食。
他在停車跟前行兩者之間猶豫了幾秒,仍咬牙選了後者。
車震固然一時慡,但實際是很傷身體的,尤其車內不夠寬敞,做起來束手束腳不夠舒適,再則穆衡是有些輕微暈車的,這麼長時間在車內進行激烈運動會帶來很不舒服的體驗。
趙戈在這方面從來都是細緻入微照顧到穆衡感受的。
車沒有入庫,剛在別墅前停下來,兩人便按捺不住摟住了對方,相互激烈地擁吻著。
趙戈撬開穆衡微啟的唇齒,沿著他舌根一遍遍舔舐,舌尖頂住上顎,在狹窄的腔壁內烙下印記。
摟著摸著親著,心頭的火燒得越來越炙熱,如同燎原之勢般一發不可收拾。
趙戈抓著穆衡手臂將人推開,抵著穆衡額頭輕輕喘息,眼底的欲望隔著眼帘都能清晰看見。
他低啞地說:“下車。”
然後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大步下了車,被褲子強勢阻擋的某個地方膨脹的非常難受。
穆衡也沒好到哪去,他點了一路的火,這會渾身熱的難受,讓人戰慄的電流在體內亂竄,骨頭都蘇癢得受不了。
兩人剛進大廳便控制不住又摟在了一起,穆衡抬高手,讓趙戈順利脫了他衣服,又急切地去解趙戈衣服,脫到一半被趙戈摟到了懷裡,張嘴咬住他脖頸,亢奮熱烈地吮吸著柔軟的肌膚。
衣服越脫越少,在樓梯的地方趙戈攬著穆衡腰,右手托著他屁股,把只剩下條內褲的穆衡抱了起來,穆衡一時懸空怕摔下來,條件反she般抱緊趙戈脖子,腿則纏在他腰上,某個地方就抵著趙戈小腹,鬥志昂揚。
順利滾到床上著實不易。
憋了很久的火不減反增,燒得血液沸騰翻滾,兩人急不可耐地開始貼近對方,在抵死纏綿的親吻擁抱之中得到身心愉悅的滿足感。
趙戈抱著穆衡,沿著他小腹吻到胸口,將眼前殷紅的果粒含入嘴裡,像在品嘗獨一無二的美味似的。
穆衡手指插入趙戈發梢,被極致的刺激感受折磨得仰著脖頸呼吸,眼底蒙著一層誘人的霧氣,微腫的帶著水漬的嘴唇性感而嫵媚。
趙戈取出潤滑劑,抓起穆衡左腿,手指緩緩摩挲他敏感柔嫩的大腿內側,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都依我?”
穆衡沒否認,只是委委屈屈地低聲說:“我怕疼。”
“我什麼時候把你弄疼過?”
“哦,你想做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好。”
在長達好幾年的相處中,趙戈明白穆衡這句‘你喜歡就好’,絕不意味著他能胡作非為。
穆衡是有他自己的一條線的,稍有逾越或許還能忍受,但要是過了線,那句‘你喜歡就好’轉眼就能變成‘我喜歡就好’。
所以永遠別以為那些說‘隨便’的人,真的能夠容忍‘隨便’。
當然有時候隨便也是對彼此的一種信任。
穆衡配合挺腰,方便趙戈將某處一點點送進體內。
“沈蕭瀟跑哪去了?”
“應該是沈家,他沒說。”
“他想憑一人之力阻止沈家?那法陣還沒有破除的辦法嗎?”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能做的有限,有我能幫忙的,沈蕭瀟不會客氣。”
“可是他……”
趙戈捂住穆衡的嘴,微微眯了眯眼,“我不想聽你提別的男人。”
他想了好幾秒,又瞭然道:“看來是我太仁慈了,讓你還有時間考慮這些事。”
趙戈話音剛落,猛地加快動作讓穆衡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
他很清楚穆衡的敏感地帶,在幽秘的通道里,乘風破浪般直接撞向前方,便能觸到啟動快感的按鈕,讓無盡的海浪高cháo將穆衡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