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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被變異蜈蚣衝散了,穆衡所飾演的胡簡在兩天後跟一組四人小隊碰面,商議後決定結伴同行,沒想到當晚卻死了人,檢查死者傷口發現,這人沒有受到野獸襲擊,而是被人所傷。
胡簡跟另一個據稱是司機的男人決定隱瞞消息,以免引起恐慌,但接下來,他們遇見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卻越來越多。
到了第七天,這個團隊只剩下胡簡跟司機,這很危險,因為胡簡清楚知道,他沒有殺人,那麼殺人者就只剩下司機了,司機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兩人為此大打出手,各執一詞最終不歡而散。
穆衡拍的就是這場戲。
扮演司機的是個矮個子美國人,飾演人物滿臉胡茬,已被連續不斷的殺人以及襲擊弄得有些神經質,他顯得頹廢消極,緊張的時候用手揪著頭髮,連續的高壓緊張狀態使他掉了不少頭髮,眼看離謝頂不遠了。
司機猛地撲過來,將手裡削尖的木劍往胡簡胸口插,胡簡被撲倒,及時抓住木劍,並在搏鬥中翻了好幾個滾,兩人惱羞成怒的將對方往死里打,次次都是殺招,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殺死。
拍攝到最後,司機因不敵胡簡,被胡簡用木劍刺穿了大腿,他痛的嗷嗷大叫,胡簡狼狽不堪的站起身,眼神冰冷,透著深深的絕望。
司機並非兇手,真正的兇手是第二個死去的人,他詐死殺人,瞞過了所有人的視線。
殺人理由是為了報復,幾年前,兇手的妻子因車禍死亡,臨死前捐獻心臟給重病的女兒,巧合的是,當時醫院有個跟女孩名字相同的男孩,這個男孩也病危,且是院長的兒子,因此為了讓兒子活下來,院長故意塗改了捐贈的性別,將心臟移植到了兒子身上,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兇手的女兒死了,他自己也被人威脅警告。
為了報復,他策劃了好幾年,然後綁架了跟事件有關的所有人,想一個個解決掉他們,但事情卻出乎兇手預料,他們來到了一個連兇手自己都不知道是哪的鬼地方。
至於胡簡,他正是兇手女兒的主治醫師,只是對院長所做的毫不知情,之後得知實情,也想過要幫助兇手,卻受挫於現實,因為院長的威脅而無奈放棄,院長的勢力很大,胡簡也有家人,想要替兇手出頭,他就得冒著失去所有的風險,因此斟酌再三之後,只能無奈選擇放棄,並儘可能地為兇手提供幫助。
胡簡只是個普通人,但他的儘可能在兇手眼裡卻成了幫凶,被牽連綁來這個地方。
穆衡滿身淤泥,頭髮蓬亂,衣襟還有道具用的血液,腳穿一雙同樣沾滿泥污跟糙屑的鞋子,跟他演完對手戲的美國人大腿褲子破了個洞,也渾身是血,兩人一邊交流一邊往外走,穆衡就看見迎面走來的趙戈,旁邊陪同著副導演跟劇務。
趙戈打的是詢問進度的旗號,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來探班的,每次都跟穆衡在一起,探誰的班自然不言而喻。趙戈穿的西裝革履,渾身上下乾淨的沒有半點髒污,每一根頭髮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跟穆衡這麼一照面,頓時讓穆衡有點自慚形穢。
戴利克拍了拍穆衡肩膀,“不打擾你了。”
穆衡道:“打擾什麼?”
戴利克戲謔的笑,“我都知道了,你們是愛人嘛,別擔心,我們都能理解。”
趙戈甩掉副導演跟劇務,走到穆衡面前,有點猶豫該不該來個擁抱,但考慮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穆衡道:“見面擁抱呢?”
“什麼?”
“你以前跟他們解釋,這是中國人見面的基本禮儀,不擁抱下嗎?”
趙戈仔細打量穆衡半晌,默默往後退了半步,“禮儀也不是必要的。”
穆衡道:“你嫌棄我?”
趙戈:“沒有。”
“那你怎麼不抱我?是我太髒了,好,那我去洗洗再來。”
趙戈搖頭,並朝穆衡走近,伸手真的要抱他,穆衡見狀連忙後退,趙戈以為穆衡生氣了,更著急地想要抱他,穆衡可不想真把趙戈也弄得髒兮兮的,說擁抱只是開個玩笑,趙戈有誠意就行了,不必真的照做。
穆衡就要退到攝影棚門口了,連忙道:“我說說的,你別把自己弄髒了。”
可是時機不對,場景也不對,這些話在趙戈聽來,就好像穆衡在欲擒故縱,便快走兩步猛地抱住往後退的穆衡,穆衡滿臉慘不忍睹的表情,他退的時候腳絆到了台階,身體失去平衡猛地朝後仰倒,趙戈因為抱著穆衡,也被拖著一起倒了下去。
兩人結結實實地摔倒了地上,趙戈還毫無間隙地摔到了穆衡身上,兩人貼的極近,然後穆衡便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根硬梆梆的抵著他小腹的東西是什麼?
趙戈無比尷尬,他只是摔倒時在穆衡身上蹭了兩下,就感覺有了反應,主要還是穆衡有意撩他,把趙戈撩的有了點心思,再這麼零距離接觸,就有點控制不住腦袋裡翻騰放肆的小黃書。
穆衡盯著趙戈,趙戈無辜的回視他,兩人皆是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保持著這種姿勢好一會兒沒有動彈。
現在要怎麼做,才能假裝兩人在很正經的打招呼,解釋說抱著躺地上也是一種基本禮儀嗎?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陳吏笑道:“喲呵,你們都把車開到攝影棚來了?”
不遠處的艾維斯也奇怪道:“趙先生,穆衡,你們在幹什麼?”
穆衡推開趙戈的臉,就看見他們剛好摔進了攝影棚里,這會恰好是休息時間,艾維斯在跟下一場戲的演員講戲,除了陳吏,現場還有不少藝人,這會都怔怔地盯著他跟趙戈,一副驚訝、詫異,又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有艾維斯表情坦蕩,眼裡沒有任何奇怪的情緒,想必是真的好奇他們在幹什麼。
聽見艾維斯說話,陳吏頓時有點悻悻然,他微微彎腰並壓低聲音道:“穆衡,你肯定想不到,艾維斯竟然是個直男,哦,當然我也是直男,我只是沒想到他到現在還覺得你跟趙總是純潔的友誼,還總是跟我說,要和我建立像你跟趙總一樣純潔的友誼,我有點想死。”
“……”穆衡站起身,並將趙戈稍稍遮擋點,朝陳吏低聲道,“別胡說八道。”
“什麼胡說八道,你們也太猖獗了,是想玩攝影棚play嗎?”
穆衡沒理他,趙戈壓低聲音說:“抓緊時間趕緊撤。”
艾維斯已經朝兩人走了過來,坦坦蕩蕩地笑道:“趙先生,你是來看穆衡的嗎?他的戲已經拍完了,你們感情可真好。”
陳吏躲開到一旁,他有點受不了艾維斯,每次對方無比認真的說,想跟他建立純潔的友誼,但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不純潔好嗎!
這會兒聽見艾維斯這麼說,又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他們感情當然好,人家老夫老妻的。”
誰知就聽艾維斯低聲說:“你們中國人是不是很難交朋友?我看你們感情這麼好,為什麼陳吏總是不理我?我只想跟他交個朋友,他人很好。”
陳吏聽不見艾維斯在說什麼,但感覺不太好,便又偷偷退了好幾步,他決定要珍愛生命,遠離艾維斯!
穆衡道:“你怎麼跟陳吏說的?”
艾維斯認真想了想,“我說很羨慕你們,希望能跟陳吏成為朋友,要是關係像你們這樣就更好了。”
趙戈頓時有點同情陳吏,“你覺得我跟穆衡是什麼關係?”
艾維斯道:“有謠言說你們是戀人關係,但我選擇相信你們說的,”他頓了頓,又奇怪問道,“為什麼這麼問?我說的不對嗎?”
“……”
趙戈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就是這樣。”
艾維斯微微點頭,“我很欣賞陳吏,你們有機會可以跟他談談,有什麼問題我也是可以改的。”
穆衡點頭答應了,再撇過頭斜睨了陳吏一眼,目光飽含高深莫測的情緒,隨即跟趙戈快速溜之大吉了。
穆衡要到明天下午才拍戲,所以那之前有一段比較空閒的時間,始終被擱置的為“帝後CP”正名的想法再度涌了上來,他開始制定詳細的計劃,要怎樣才能壓倒趙戈。
趙戈在體力上是有優勢的,跟他正面交鋒估計討不了好,除非趙戈肯乖乖躺著隨便他壓,穆衡想了想,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趙戈在床上占有欲跟征服欲都是很強的,再加上他習慣了這樣的體位,估計一時之間不會願意改變。
想到這裡,穆衡便覺得更加興奮了,越是有挑戰性的,征服起來就越是有成就感。
兩人都換了套衣服,從劇組離開大概六點左右,趙戈原計劃是去學校接珣兒,但穆衡臨時改變了計劃,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家以浪漫聞名的餐廳,並且預訂了溫馨浪漫又有情調的燭光情侶晚餐。
趙戈極為詫異,“今天是什麼日子?”
穆衡反問,“沒有節日就不能慶祝了嗎?我們偶爾也要過過大人的世界。”
趙戈對這樣的安排感到很滿意,並且充滿了期待。
穆衡也很滿意,他覺得這一步是邁對了,既然要從趙戈那獲取好處,那麼首先就得讓他心懷感激。
第74章
從小帆出生到現在,穆衡跟趙戈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有時候晚上偷偷摸摸做點什麼,還得防止倆小孩偷偷進來了,這事之前就發生過一次,那晚小帆鬧的厲害,珣兒哄不了他,但敲兩人房門始終沒人應聲,珣兒便不知從哪翻出了房間鑰匙,領著哭哭啼啼的小帆闖了進來。
倆人那會兒正在做某項運動,卡在關鍵環節上不去下不來,又尷尬又難受,還是珣兒窺見了端倪,領著小帆先出去等著了。
儘管如此,珣兒走之前也沒忘記以鄙視的眼神斜睨兩人幾眼,仿佛在質疑兩位爸爸的可信任度。
後面好幾天,穆衡跟趙戈都有點心理陰影,做起來也很不自在,大概這就是有了孩子的煩惱。
穆衡收回心神,對這家餐廳無可挑剔的服務跟安排感到很滿意。他們現在在餐廳獨立的包廂內,位於27層樓,兩面是全景玻璃窗,透過玻璃能看見夜晚寧靜優美的景色,沒有丁點兒阻礙,菜名以戀人為設計主題,餐桌中央擺放著別致精美的燭台,每根燭台分支上放著細長的蠟燭,搖曳的燭光襯著窗外靜謐的夜景,帶來無限旖旎浪漫的氣氛。
趙戈隔著燭火凝視穆衡,唇角揚起,帶笑的眉眼宛如星辰閃爍,“你在誘惑我嗎?”
穆衡覺得是趙戈在誘惑他,“你很期待?”
“當然,”趙戈目光赤裸直視穆衡,“現在的場景很適合做點有益健康的活動。”
穆衡抿了口紅酒,舔了舔唇角,感覺到趙戈的視線仍停留在自己身上,越發的銳利直白。
晚餐進行的很美好,彼此間的情愫在旖旎氛圍下不斷催化,互相都有做點什麼的想法,過程中趙戈從穆衡對面來到他身邊,手不知不覺摟著穆衡的腰,咬著塊牛排湊近穆衡去吻他,穆衡也不扭捏,順從地跟趙戈接起吻來,期間趙戈順便將牛排塞進了穆衡嘴裡,之後像是嘗到了甜頭,用這樣的方式開始餵起穆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