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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你只管說便是,染兒,你以後就莫叫我崔爺了,喚我一聲崔叔,我認下你這個侄女你看如何?”崔管事一臉真誠,儘量讓面部表情看起來柔和一些,免得嚇到眼前的小姑娘。
季染心中微微一笑,等的就是這句話了,面上卻一片感動道:“這,崔,崔叔。”
聽到季染叫出聲,崔管事眸中淚光閃爍,心裡還有些小小的感慨,忙著道:“哎哎。好孩子,有何難處以後儘管來找崔叔。”
“崔叔,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落了水,到現在還染了些風寒,咳咳,只是我的情況崔叔您已經看到了,實在是沒錢治病,所以想起來娘親臨終前說,外祖父一家才是最親的,不得已才來找崔叔幫忙,借個藥錢。”季染幾乎要聲聲淚下了,言辭懇切,語氣中卻沒有半點對自家府里的不滿。
香薷在一旁站著,此刻有些愣住,小姐真是好演技啊,夫人不是已經答應了明個兒給小姐請大夫嗎?不過,沒有季染的指示,香薷是斷然不敢在這種場合下打斷主子的談話的。
聽了季染的話,崔管事額頭青筋暴起,眸中閃過一絲憤怒,立馬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說出口的話卻是溫和道:“染侄女,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了再來管崔叔要,你的情況我會如實的告訴你外祖父,想必他知道了,也會很意外的。”說到最後一句,崔管事的眸子微微眯著,眼裡有著商人特有的精明和算計。
季染手裡捧著金子,眼淚止不住的淌了下來,像是不知道說什麼般支支吾吾道:“崔叔,這,這筆錢實在太多了,只怕侄女還不起呀。”
崔管事失笑道:“你個傻丫頭,這是崔叔給你的見面禮,你就拿著吧。”
語畢,小二敲了敲房門,悶聲道:“崔爺,大小姐,飯菜已經好了。”
崔管事冷聲道:“拿進來罷。”
“是。”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小二端著菜走了進來,將菜餚都擺在了桌案上,垂手立在一旁等待吩咐。
崔管事衝著他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罷,有什麼吩咐,自然會找你。”
“是是。”小二一臉訕笑著走了出去。
崔管事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面孔,將菜都推到了季染面前,道:“好孩子,快吃吧,一定餓壞了罷。”
季染見著桌子上的五道菜,悄悄的咽了咽口水,像是又想到什麼般,抬頭滿臉歉意的對崔管事說道:“崔叔,我的丫鬟也沒怎麼吃飯了,您看能不能。”
季染沒有說完,崔管事卻笑出了聲:“難得你還是個心善的孩子。”語畢,他看向了香薷,神色平淡道:“你出去便讓小李領著你下去吃些。”
香薷猛然的被大家提起,有些受寵若驚,面上通紅,剛想推脫些什麼,便瞧見季染的目光,想起了她的吩咐,只得害羞的道:“是,知曉了。”於是,轉身出了門。
崔管事又看向了季染,笑道:“這回放心吃罷。”
季染當兵出身,自然對吃的要求不高,眼下瞧著八寶野鴨、如意卷、爆炒山雞、糖醋魚卷還有散發著香甜的棗泥糕,肚子早就嚴重抗議了,也不多推脫,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如意卷,色澤金黃,外皮香蘇,內里軟糯,兩口就吃掉了一個。
崔管事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孩子,從前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酒肉飽足後,季染與香薷坐上了崔管事的馬車,向府里走去。
馬車內,季染坐在上好綢緞包著的墊子上,淡淡的檀香襲來,令人十分的舒適。
“小姐,我們是偷溜出來的,只怕若是這麼大張旗鼓的回去,會被夫人收拾。”香薷蹙著柳葉眉,眸中有淡淡的哀愁。她今天也吃到了很多從前聽都沒聽過的美食,自然心裡感謝著小姐,於是不由提出了自己的憂慮。
“當然不能從正門回去啦,你去告訴車夫,將馬車停在道口就好,然後,我們再偷偷的鑽回去。”季染猛地打了個飽嗝,一股濃郁的香甜便竄了上來,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這也算是這幾個月來吃的最好的一頓了,季染又想起了自己吃了一個禮拜的野菜,蛇蟲,神情有些感傷。
“奴婢知曉了。”說完,香薷便撩開了帘子,對著門外的車夫道:“師傅,幫我們停在興安街的道口處。”
“好嘞。”粗狂又利落的聲音剛落,鞭子在空中甩的啪啪響。
下了馬車以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四處都顯得十分寂靜,只有一些小館子還在迎客。香薷有些害怕的抓住了季染的袖子,瑟瑟發抖道:“小姐,你還記得路在哪裡嗎?”
季染翻了翻白眼,香薷這是路痴吧?無奈的領著她,一路摸索到狗洞的位置,雜糙擦過季染的臉,一不小心,差點吃進了嘴裡,季染心裡默念道:如今我也是吃過山珍海味的,小糙小花的實在難以下咽。
好不容易鑽過了狗洞,主僕二人一路貓著腰回到了房間裡,索性天色已晚,來往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她倆的動靜。
香薷將房門仔細的關上後,才一臉佩服的看著自家小姐,讚嘆道:“小姐真是太厲害了,如今小姐身上也有了錢,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了,便不用再受那些人的氣兒了。”
香薷指的,自然是那些個見人下菜碟的下人們。
季染在木凳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神情一派悠閒道:“非也非也,千萬不能讓這幫人知曉我手中有了錢,不然只怕全被她們訛走了。”
香薷一臉似懂非懂,想起什麼似的道:“小姐,奴婢這就給你打水去,伺候小姐就寢。”
季染狀似隨意的點了點頭,香薷端著銅盆走了出去。
“我說,你今晚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SGT518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季染一大跳。
“知道了知道了。”季染偷偷翻了個白眼,這個小肚雞腸的jian商系統。
等到香薷伺候著季染就寢後,香薷站在床前,柔聲道:“小姐,奴婢就在旁邊的屋子裡,小姐若是有事便來喊著奴婢。”
季染點了點頭,只見香薷走向桌案將蠟燭吹滅了,登時,屋內陷入一片黑暗,瞧著香薷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腳步聲也原來越遠,季染這才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
“SGT518,你說怎麼冥想,閉眼睛就行嗎?你這樣我很容易睡著的。”
“你閉上眼睛,我自然有法子讓你睡不著。”SGT518壞笑了一聲。
季染打了個哈欠,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原本以為眼前應該一片黑暗,誰知道,她不僅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漂浮在空氣中五顏六色的球狀體也能瞧見。
“看見那些球狀體了嗎?用你的意念去抓。”SGT518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季染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只見那藍色球狀體慢慢的向她這裡漂浮過來,隱入了她的身體內。
SGT518略帶鼓勵的說道:“不錯不錯,看來你已經會了,好了開始吧。只要你多多吸收,對你自己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