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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季染這般耐力十足的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剛想起身,門咣的一聲被推開了。
季茹瞧見了她坐起身來,嘴角掛著一抹譏笑,陰陽怪氣兒的說道:“喲,你可算是起來了?不曉得的,還以為你死在這屋裡了呢?”
季染一臉納悶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十四五的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眉目如畫,也勉強算上是個美人坯子,只是這尖酸刻薄的話一出,頓時令人倒足了胃口。
“二姐。”季染平靜的目光看向來人,語氣中毫無一絲一毫的畏懼。
“我可不是你二姐,瞎叫什麼?你個廢物也敢跟我攀關係?”季茹柳眉一豎,眼裡閃過一絲嫌棄,說著,指尖聚了些零碎的鬥氣就要衝季染打過來。
鬥氣剛脫離指尖,正快速的向季染移動而去,本能的,季染側著身子,一個彈跳躲開了。
看到這一幕,季茹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你,你竟然躲開了,這,這不可能。”
從前季茹一直這般的欺負季染,因為鬥氣打中很疼,但痕跡並不是十分的明顯,再加上誰會管一個廢物,所以季染一直都吃暗虧。
今日,季染身手利索的躲開了季茹的攻擊,實在嚇了季茹一大跳。
像是不死心一般,季茹在此聚集了鬥氣,這次可比上次零星的鬥氣要多,只見青光一閃,一個圓球狀的鬥氣脫離指尖,向季染打去。
季染額頭有些微微薄汗,這個身體素質十分的差,剛才的本能反應已經消耗了她一些體力,眼下又來?瞧著青光越來越近,她也不得不強撐著一個跳躍閃開。
鬥氣形成的圓球還是刮到季染一個胳膊上了,唰的一下子打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房頂上的灰塵因為重力紛紛掉落了下來,季染麻布衣裳被劃破,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
瞧見打中了,季茹才收起剛才詫異的神情,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廢物就是廢物,還望想翻身不成?前些日子沒把你淹死,你就要明白接下來的日子有多難熬。”
語畢,寬大的袖子甩在了身後,高傲的對著身後的三四個丫鬟說道:“我們走罷,等會要去母親那裡吃飯了。”
“是。”一眾丫鬟瞧也不瞧季染一眼,轉身跟隨著季茹離開。
季染此刻疼的有些齜牙咧嘴,心道這季茹不是有毛病吧,至於下這麼狠的手麼。
門外又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季染的目光開始泛冷,如果這次季茹再過來找麻煩,就別怪她要動手了,殺了季茹也不是不行,做成意外身亡的樣子?季染摸了摸下巴,神情思索著。
香薷一腳踏進了屋內,瞧見季染正在床上發呆,以為她嚇壞了,頓時淚眼即流了下來,聲音飽含顫抖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奴婢聽說二小姐來了,就知道小姐定然要受到欺負了。”
季染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香薷動不動就哭,有些發牢騷道:“好啦好啦,別哭了。“
香薷立刻吸了一大口氣兒,將眼淚生生的憋了回去。
瞧見了香薷臉上的紅暈,眼瞼下的淡淡黑影,季染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SGT518說的沒錯,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單憑一件事是無法阻止的,如果真的要想逆轉原宿主的命運,必須將她的一生過完才行啊。
狀似安撫的拍了拍香薷的腦袋:“你哭的我十分的頭疼,昨個兒你也一夜沒吃東西了,還不去領些飯來吃。”
香薷抬起手,將眼淚擦了擦,笑著說:“小姐早上也沒吃東西呢,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拿來。”
“不必了,我再睡一會,你吃了東西守在門口就好,別讓人來打擾我。”季染的聲音有些厭厭的,她現在真的是有些疲倦了,這幅身體根本吃不消這樣的折騰,況且她原本就落了水。
“是,奴婢知曉了。”香薷正要為她鋪下床鋪,眼光突然瞧見了季染的胳膊正在淌血,頓時嚇得結結巴巴道:“小,小姐,你,你的胳膊。”
季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隨手扯下了被子的一小塊布將傷口處纏上,反正她的被子也十分破舊了,撕下一點也沒什麼。
“是不是二小姐,奴婢這就去稟報老爺,二小姐實在欺人太甚。”香薷臉上憤憤不平,咬牙切齒道。
作者有話要說:腦洞略大,情節略蘇~
☆、插pter.5
季染一把拉住正要轉身離去的香薷,安撫道:“我說沒事便是沒事啦,我現在需要休息,你在門口看著就好。”
香薷看著一臉堅定的季染,點了點頭道:“知曉了,小姐。”
待到香薷離開以後,季染終於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裡,將冰涼的被褥蓋在了身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思緒被拉到很遠很遠。
一覺睡到了下午,這期間倒是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
睜開眼,季染意識還有些模糊,夕陽的餘暉映she進來,此刻屋內略顯昏暗。感受到大腦的鈍痛,季染搖了搖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下了床,摸索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水面上還漂浮著不知什麼時候的茶葉末兒。
直到冰涼的液體緩緩的流了下去,季染才有些清醒,看了看窗外,古代也沒個鐘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了?
“咕嚕嚕。”肚子又在唱空城計了。
無奈之下,季染挪到了門邊上,正要開門,只見眼前的門刷的打開,香薷目瞪口呆的端著一碗粥,踏入的腳步停了下來。
“小姐,你醒了?餓壞了吧。快些進屋,晚上露水就重了。你身子不好,沒得病沒好,再著涼了。”
香薷邊說著,一邊端著粥走進了房間。
“嗯,是有些餓了。香薷你怎的跟老媽子一樣碎碎念。”季染轉身回到房間裡,找了個木凳坐了下來,接過香薷遞過來的粥,一臉戲謔的看著她。
香薷瞪圓了眼睛,嬌嗔著跺了跺腳,“小姐,你再這樣便不理你了。對了,夫人已經答應了明個兒給小姐找個大夫瞧瞧。”
季染舀了一口,清湯寡水的,就幾粒米粒在碗裡飄著,轉念一想,總好過沒有。
“你昨個是不是在夫人房前跪了一宿?”季染神色淡淡的,帶著剛睡醒的疲倦。
香薷咬了咬牙,沒有吭聲。
季染一股腦的將碗裡的粥全都倒進了嘴裡,喝完後感受到了胃裡的充實感,才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看著她道:“我不是說過嗎,你不必去求她,我沒有事情的。雖然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以後不要再做任何我沒有吩咐過你的事情,我不需要一個連我話都不聽的下人,明白了嗎?”
香薷被季染訓得,想要掉眼淚,又想到小姐不喜歡看她哭,只得忍住,委屈的道:“明白。”
季染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戌時了,小姐。奴婢給小姐掌燈。”香薷說完,便從窗戶那裡拿出了一個十分破舊的燭台,上面落得全是灰塵,蠟油結了厚厚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