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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你爺爺覺得管不著我了,便也讓我自己去歷練,不管我了。於是我就出去闖蕩江湖,然後遇見了你娘,見你娘第一眼我就想這世上怎麼有這天仙一般的人。”
“原來爹你對我娘是一見鍾情,也對,我娘生的那樣好看。我要是早生二十年…”
“臭小子,還想跟你爹搶,你爹當年那也是玉樹臨風,不然怎麼把你娘追到的,哼。”
“是是是,追了好多年呢。”陸傾笑到停不下來。
“你這臭小子。我一直覺得你娘跟了我委屈了她,她嫁給我之後,就在這王府沒出過遠門了,是我用王府關住了她……”
“爹,娘是願意跟著你的,不管你是走夫販卒,還是王侯將相,我娘始終認的都只是你這個人。這些年你對我娘的好,我娘都是知道的,我娘要聽見你剛剛說的話,會不高興的。”
安王爺聽了陸傾的話,久久不語。隨後笑出了聲:“哈哈哈哈是啊,阿彌看上的不就是我陸敬修這個人嗎,沒想到我竟是當局者迷了。傾兒啊傾兒,以後可不要像爹。”
“放心吧爹,我可比你聰明。”陸傾剛說完,就吃了安王爺一記手刀:“混小子,沒大沒小。”
……
月亮悄悄匿了身影,蘭亭過了許久才漸漸安靜。
第二日王府從早上開始就陸陸續續的有各家送來陸傾十六的生辰禮,從市井文玩到山珍野味,真是什麼都有。
這日晚間宴席,皇帝人沒來,倒來了一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今日閱安王爺奏摺上書欲將安王之位世襲於陸傾,念其為我大昭辛苦奔波至今,陸傾今已十六,可堪其任。朕便於今日下詔,安王之位世襲於陸傾陸小王爺,明日官服加身於朝。欽此。”明公公宣讀完聖旨,將聖旨放於朝服之上,一起遞給陸傾,賀喜道:“恭喜安小王爺,還請接旨。”
“臣謝主隆恩。”陸傾雙手接過,這才起身,身後亦是一片賀喜聲。
“辛苦明公公跑一趟了,阿順。”阿順聞言遞給了明公公一個小錦囊。明公公接過,沉甸甸的,臉上笑開了花:“哪裡哪裡,為皇上跑腿是奴才分內之事。今兒是小王爺生辰,奴才祝小王爺前途似錦。”
“公公客氣了,留下來喝一杯?”
“奴才還等著回去復命呢,小王爺這酒奴才下次喝。奴才這就先告退了,小王爺。”說完明公公向小王爺行了禮,笑呵呵的離開了。
看著明公公離開的背影,陸傾捧著朝服聖旨,轉身對賓客們微微一笑:“各位吃好,我先失陪了。”說完向內院走了去。
陸傾離開後,賓客們這才紛紛坐下,熱熱鬧鬧各懷鬼胎的吃著宴席。誰也沒想到安老王爺這麼早就把安王這擔子給了陸傾,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陸傾在房裡看著朝服,思考著以後。
“傾兒?”陸傾聽見安王妃在門外敲門。
“進來吧娘。”
安王妃推門進去,就看見陸傾皺著眉:“傾兒,可是在想朝堂上的事情?”
“娘,我不想去。”陸傾把頭靠在王妃的肩膀上,說著。
“傾兒,娘知道,但我覺得我的傾兒肯定會做的很好。我們傾兒最聰明了,知道怎麼擔起這個家,還知道怎麼向娘撒嬌。”王妃摸了摸陸傾的頭,安慰道。
“娘——”
王妃也不想陸傾這么小就讓他去朝堂,可他家老爺這次是狠了心的,怎麼勸都不聽。王妃也只得隨了老王爺。
王妃沒想到的是,第二日陸傾早早去了朝廷,他們家老王爺就拿著包袱,拉著王妃的手,說要帶她去雲城,她的家鄉。說要帶她走遍年輕時沒走過去地方。
“可傾兒他……”王妃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老王爺說:“阿彌,你覺得陸傾那臭小子真那麼軟弱嗎,他只是喜歡跟你撒嬌,你還真拿他當孩子了?再說我把朝廷都打理好了,劉相也會幫襯著他的。”
王妃是知道陸傾的,看著這麼大個孩子,心智卻是很成熟。想了想,跟著她家老王爺這些年也的確很久沒回去過了,便去去就回吧。
等陸傾下朝回到家裡,就發現他老爹帶著美貌娘親離家出走了,只給他留下了一紙“我與你娘回雲城探親,勿念。”
陸傾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真的是爹不親娘不愛。
“死老爹。阿順,讓花樓的人都留意老王爺老王妃,暗中保護著,有事立馬向我匯報。”
“是。王爺。”
第3章 京城雪時
老王爺帶著王妃游遊玩玩向著雲城去了。
陸傾在朝堂安安分分,大昭國泰民安,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情。陸傾每日該上朝上朝,往朝堂邊那麼一站,當自己是透明人。下了朝又去找姑娘們摸摸小手,找花祁喝喝小酒,找陸順問問老王爺王妃近況。
少了一個時不時罵他的老爹,這小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
日子轉眼,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京城今年早早就下了雪,給這紙醉金迷的京城平添了一分絕色。
陸傾這日向皇上告了假,早早便帶著陸順從王府側門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向郊區駛去。
“王爺,老王爺他們已經到了雲城。”陸順在馬車裡對陸傾說著。
陸傾點點頭:“嗯。暗中保護著他們,別被發現了。今年冬雪來的這麼早,明年應該是個大豐收。”
“是。王爺。”
“這次抓著的那個匪頭,是什麼來歷可查清楚了?是誰想在本王手裡搶吃的?”陸傾手裡抱著暖爐,身體斜靠著車壁,嘴角似有若無的揚起一個弧度。
陸順聽了此話,頷首回道:“回王爺,那匪頭只是一個普通的山匪,他背後還有人,恕屬下無能,沒能挖出來,那匪頭只說是一個蒙面黑衣人給錢讓他辦事,讓他帶幾十號人去截我們的人。屬下審問他的時候還沒動刑,他就害怕得不成樣,也該是沒膽子說謊。”
“哦。花樓都查不到蹤跡,那可是大人物了。”陸傾掀開馬車窗簾,望著車窗外的白雪皚皚眸子沉了沉,“讓花樓的人這段時間接待客人的時候都注意些,客人要買什麼消息都留個心眼。”
“屬下這就去辦。”陸順說完出了馬車,提起輕功幾個呼吸間便看不見了人影。
陸傾看著陸順離開的方向,白雪上沒有一點痕跡,當真是踏雪無痕,喃喃到:“哇功夫高就是了不起,這人的差別還真比人跟豬的差別大,本王跟我那師父學了一年輕功,就是不行,阿順沒幾個月就讓師父刮目相看。當初送阿順去蒙山的本王真是太英明了。”
車夫聽到自家王爺的話語,在冬天都不禁流下了幾滴汗,腹誹我們家王爺臉皮厚是真的厚。
馬車在京城外的郊區留下長長的車輪印,逐漸被雪覆蓋。
京城外穿過郊區有一片樹林,樹林裡有一座破敗的寺廟,此時陸傾戴著遮住了半張臉的銀面具在這破廟裡,正看著地上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山匪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