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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替你媽治病!”陸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治病?我媽生病了?”楚楚鼓著嘴問。

    “嗯!”

    “你又不是醫生。”

    “有些病,爸爸能治,醫生不能治!”

    楚楚到底還太嫩了些,聽了這話,依舊生氣,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半晌,竟跺著腳,氣呼呼地回了屋子。

    “我說陸戰,你下次別跟孩子說這種話!等她長大了想起這事,她會怎麼想?”

    “我說的不對?難不成要我告訴她我在和你媽媽做愛,正打算進入你媽媽的身體?”陸戰說著要繼續。

    楚瑜哪還有心思?她正要推開他,卻聽楚楚的腳步聲傳來,沒多久,楚楚抱著一床小被子過來,氣呼呼地躺在楚瑜和陸戰邊上,眼睛瞪得老大,盯著被子裡的父母說:

    “爸!你說你給媽媽治病,那你現在就治,我要監督你,以防你騙我!”  

    說完,直勾勾盯著陸戰。

    陸戰終於明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感覺了,臉黑的不能再黑!

    一旁的楚瑜要笑瘋了!她家閨女怎麼這麼可愛?

    她笑道:“戰哥,不是要給我治病嗎?快治啊!咱閨女看著呢!”

    陸戰氣瘋了,黑著臉躺下,楚楚見狀趕緊睡到父母中間,還摟著楚瑜說:

    “媽媽,你放心!我不會讓爸爸欺負你的!楚楚會保護媽媽!”

    楚瑜忍著笑說:“謝謝閨女!”

    一旁的陸戰氣得想揍這熊孩子!這是親閨女嗎?要不是他“欺負”她媽媽,哪來的她?

    之後,為了怕爸爸欺負媽媽,陸楚楚天天跑到父母的床上睡。

    而且不管多晚,只要陸戰一動,她就爬起來盯著陸戰,好像就怕他欺負楚瑜似的。

    被她這麼一鬧,陸戰整整有一個沒怎麼碰楚瑜,最後他忍無可忍,把陸楚楚扔去田信芳那住了段時間,才徹底擺脫這熊孩子!

    -  

    這幾年發生了不少事,林家每個人都有了些變化,先是林保國的果園收成了,他屬於國家最早扶持的那幫人,享受國家的補貼,他很會種地,種的果子都特別香甜,在市場上賣的很好,果園做大了以後,很多鄰省的人去林家批發果子,以至於林保國的果子不愁賣!他每年都會給楚瑜送一些來,楚楚最喜歡回臨淮,總是很嘚瑟地告訴同學,說老家一個山頭的水果園都是她外公種的。

    林旭東在楚瑜的建議下,在農村做起了化肥生意,這幾年農民種地的多了,而國家又要交公糧,算起來分到手的糧食依舊沒多少,這樣的情況下,提高產量變得至關重要,化肥的生意陡然就好了起來,據說林旭東的收入很不錯,一年也能賺一兩萬,這可是八十年代,這時的上海還沒有浦東新區、楊浦大橋,也沒有地標建築東方明珠,一線城市都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建築,房價依舊便宜,要到十幾年後才會真正上漲,這時候的一兩萬可不是小錢,林旭東在楚瑜的建議下在縣城買了幾套房子!日子過得也不錯。

    老家有了些變化,先是楚瑜奶奶王秀娥和老大老三家都鬧翻了,據說她手頭存了點錢,都被兩家給弄去了,手裡沒錢又沒力氣種地,很快被老大和老三媳婦嫌棄,兩家都不願意要她住,王秀娥只得去河邊找了個沒人要的糙房,和楚瑜爺爺一起住,據說日子過得很慘,林保國見了於心不忍,給她送過幾袋米,王秀娥也要著了,只可惜這人嘴不好,就這樣還一直在外面說林保國的壞話,來回幾次,林保國氣得再也不肯去了。  

    據秦美麗說,林翠霞私奔後和公公又生了個孩子,沒幾年她公公老了,查出癌症,林翠霞卷了錢扔下孩子,和一個廠里的同事私奔了,她公公沒地方去,又帶著和兒媳婦生的兒子回家,據說他老婆竟然還要他進門過日子,也是奇葩!

    林楚香也來找過楚瑜幾次,都被楚瑜躲開了,如同楚瑜預料的那樣,她和王西平離婚了,沒多久勾搭上一個廣州的老闆,做了人家的小蜜,過上了夢想中的富裕生活,只可惜這老闆家裡的婆娘是個彪悍的,知道這事後上門把她揍了一頓,只有據說換了好幾個金主,只可惜都不長久。

    這些事秦美麗愛講,但楚瑜是不愛聽的,在她看來,那些人實在過於遙遠,遙遠到不值得提起,也很是渺小,渺小到不及她衣服上的一粒微塵。

    -

    今年國慶節,陸楚楚一早就穿好衣服,坐著部隊剛配的車,去了機場。

    遠遠的,一個打扮摩登的女人從機場裡走出來,見了她,楚楚像個兔子一樣跑過去,一把抱起她喊道:“姑姑!”

    陸薇前幾年想出國讀研,家裡沒一個同意的,尤其是陸文柏,說陸家都是革命後代,應該留下來報效祖國,再說一個女孩去那麼遠也不安全。  

    全家只有楚瑜贊成。

    陸薇性子拗,以絕食抗議,彼時老爺子正病著,看著心疼,交代陸文柏不要束縛孩子,讓孩子自己去謀發展,陸文柏只得從了她,之後陸薇服侍了老爺子一段時間,就在楚瑜的幫助下,去了美國。

    這不,好幾年沒回來了,這一看,陸薇果然成熟不少,不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了。

    陸薇抱著楚楚,激動道:“嫂子!我回來了!”

    楚瑜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回來就好,爸媽都很想你!”

    陸薇聞言,不覺含淚,人離家後才知道思鄉,此刻再見北京,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親切,耳邊的人說的話都變得特別動聽。

    上了車,陸薇問:“我哥呢?”

    “你哥最近剛升職,事情多。”

    “升了?恭喜了嫂子!你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官太太了!沒人能給你臉色看!”

    楚瑜笑笑:“人家想給我臉色,我還能不給人機會?”  

    田信芳見了女兒當下哭了,拉著陸薇問了很久,母女倆坐在沙發上說著體己話。

    楚楚去找球球玩了,家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

    楚瑜去了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和陸奶奶相繼走後這個房間一直空著,可屋子裡卻很乾淨,桌子上沒有一點灰塵,可見一直有人在打掃,屋子裡擺設很簡單,可每一樣東西都有些年頭了,桌子、椅子、掛畫……都是古董。

    楚瑜拿起桌子上的毛筆搓了搓,蘸了墨,在紙上一字一字地寫。

    門外,陸薇透過門框看向楚瑜,低聲對田信芳說:

    “媽,嫂子這是在想爺爺呢?”

    “可不是!你嫂子倒是有情有義的,每次來家都進去寫寫字,我看得出來她是想你爺爺奶奶,哎!倒是個不錯的人!”田信芳感嘆道。

    時光逝去,人也老去了,眼看楚楚都上小學了,她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前,好在沒病沒災的,也少了讓子女掛心,不過轉念一想,誰能不老?現在陸靜在全國開了好幾家coco的門店,儼然是女強人,齊銘對她又一如既往的好,夫妻倆日子越過越紅火。陸薇留學歸來,也算小有成就,就是對象沒談好讓人著急,不過以陸家的家世和陸薇的自身條件,田信芳有信心能給她介紹到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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