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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桐則默默的去沏起茶來,安靜的送上,自己又退回原處,沉靜的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金先生看到了,然後笑了一下,喝了口茶。安靜的坐在原處,等著他們兩人一齊看完。

    “果然是子誠,這文章真是字字珠璣。”蕭敬沒叫‘曾兄’而改叫曾凡的字‘子誠’。互稱對方的字,是種親近的表現。

    “是,這文章真是太好了,一看就知道曾兄是經歷過實事之人。”胡良也站起來,也真誠的作了一揖。

    曾凡笑了一下,搖搖頭,覺得自己真的無奈了。他們兩人說自己寫得好,但若自己落到三榜之外,才是笑話呢。

    “真的,看了子誠的文章的,我們都不好意思拿自己的出來了。”胡良還是伸手把自己的卷子拿出來。

    金先生忙雙手接過,細細的看了起來。

    蕭敬把自己的卷子遞給了曾凡,曾凡也雙手接過,行了半禮,這才打開。

    這就是蕭敬的風格,溫暖而漂亮的文字。也算是超水平發揮了,顯得更加中庸了。  

    “這回發揮得非常好。”曾凡雙手還回,認真的說道。

    “原本覺得是這樣,不過看了你的,真是羞死人了。看來平日子誠是沒有真的顯出自己的實力。”蕭敬羞澀的一笑。

    “沒有,這題目之前在鄉間有寫過。”曾凡客氣了一下,但表現得更加的真誠。

    “你真是,這些題目,又有哪個是我們沒寫過的。”胡良哈哈一一笑,正好金先生已經看完了,把胡良的卷子遞給了曾凡,從蕭敬的手上接過了他的。

    胡良的文章就跟他的人一樣,充滿了熱情。文字也漂亮,從文章里就能看得出,他就是那種天生高高在上的人。

    “很漂亮,很激情。”曾凡真誠的讚嘆。

    “很吸引人!”金先生也看完了蕭敬的,但這句話是針對胡良的那文章的。順便看向了蕭敬,“你這回沒有緊張,文章超過你平日,心智更進一步。”

    “謝先生!”蕭敬忙深深一揖。

    leidewen說  

    好睏啊,每天到了晚上七點,好像就有點想困。堅持不睡,但錯過覺頭,再睡又難得睡著。對了,我昨天看了幾頁說六祖壇經的書,看著真不錯,六祖慧能的故事耳熟能詳的,現在重看,好像又有些意思起來,不過忘記書名了,回頭告訴你們。

    第25章 隱憂

    第一更

    “金先生和山長是什麼意思?”晚上,李萍躺在床上聽了丈夫的話,怔了一下,她懂官場文化,但是真不懂文章。人人都說丈夫的文章好,可是誰都沒表態,這是啥意思?

    “可能是不合時宜。”曾凡笑了,側看著著李萍,“怎麼辦,我要成為一個不合時宜的讀書人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覺得很好。其實外頭的事,你在讀書,我也不好跟你說。我為什麼買地,讓流民種?還有丁香兄妹,小善其實都是好人家的孩子,都是從南邊逃荒活不下去才到的今天。”李萍輕嘆了一聲,“丁香那年,街上才幾個,前年時,街上就十來人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南方這幾年很亂。”曾凡輕嘆了一聲,李萍現在不願意買人,其實也是心太軟,買了,就好像覺得要負擔起人家的生活一樣,“現在你在家裡的地,都是請的流民吧!”  

    “是,還好,現在流民不多,所以能安置。不是我心好,而是知道,想好好的活著,身邊就不能有不安全的人。現在人少,我們還能慢慢的安置,但若是這種情況不能改變,流民越來越多時,我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爺爺,爹娘,還有我爹娘也都在那兒生活,我真怕出事。”

    “所以現在大舅也在努力安置。”那回李萍跟李彬示好後,兩兄妹開始正式的通信了,兄妹感情倒是慢慢回來了一些,李萍也勸李彬,若再有流民,還是儘量的僱傭一下流民。但也要控制數量,就怕越來越多,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現在只希望這種情況越慢慢的好轉。”李萍說得很慢,一臉憂心忡忡。

    這一年多,這是他們兄妹的來往主要商談之事,而曾全現在弄的團練人數也越來越多,流民多了,地方也不怕安全,團練就是遏制之法,總不能被他們反噬而去。

    “所以你還是希望我能做個安安穩穩的讀書人,而不該像林大人那樣,做睜眼看世界之人?”曾凡看著妻子。

    他們此時說的林大人也算是翰林院的前輩,是位有風骨、有才幹的讀書人,只是有時有風骨,有能力,就代表不合時宜。  

    “其實那事我聽著也覺得熱血上涌,只不過,個人太強,而朝庭太弱時,最後悲劇的是自己。”李萍輕嘆了一聲。

    那位林大人做的事,是每個有點正義之心的人都想做的。可是,他們做了又能如何?那麼做完了,朝庭能保護他的戰鬥果實嗎?不過話又說回來,站在他的位置,有時,路好像也就只有那麼一條。世間安有兩全法!

    “跟我這麼說,其實,也就是想讓我遠離,但其實你自己都知道,這麼下去不成。”曾凡看著妻子。

    “是啊,所以我讓義父往北遷了。南方再鬧下去,民變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幾時被激起。縱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家族卻還是要傳承的。”李萍輕輕嘆息了一聲。

    曾凡的心也跟著沉了些,現在中不中進士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原本南方才是富庶之地,現在卻民不聊生,逼得原本南北交匯的之處的中部居民開始感受到了濃濃的不安。

    “若湖南都失守,北方也就危亦。”曾凡輕輕說道。

    “義父也這麼說,所以他現在拿大把錢出來支持本省各地自組團練,還請功夫上佳之士好好訓練。”  

    “這也危險,讓人覺得他是想謀反,只怕更糟。”

    “所以你一定要做官,你在京城,他們做的事,就是支持官府。”李萍對著曾凡苦笑。

    曾凡也笑了,抱了抱李萍,讓她快睡,只是此時,其實誰也睡不著。李萍今天才說這些事,只怕李萍早就睡不著了,誰坐在熱鍋之上,都不可能安然入眠的,只不過走到了今天,一切塵埃落定了,她才說罷了。

    他也想到,豪哥那天說的,他進京是為了在京中開墨坊的話。顯然,這也是陳福興另一手準備,湖南他會拿錢出來守著,他守的不是地界,他守的是他的產業。而商人的習性不會讓他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他把他惟一的兒子送了出來。

    早上起來,天氣不錯,北方原本乾燥,曾凡出來快兩年,也是覺得不慣的。一早起來,丁桐就送上了儼茶。丁桐是曾凡的近侍,曾凡一些事,都由他照料。

    “豪哥兒的生意怎麼樣?”曾凡這些日子還沒有功夫關注豪哥兒,昨天聽到李萍說了,倒是心念一動了。

    “是,豪少爺已經在京郊蓋起了作坊,現在正在屯貨,當然,已經準備了一批上好的,準備給您當禮物送座師,還有學裡的師長。”丁桐忙答道。  

    “故技重施?”曾凡想到之前陳福興把妻子做的墨送給當年的知府大人的事,笑了一下,“那位知府知道去哪了嗎?”

    “已經歸京了,陳老爺送他回來的,豪少剛進京時,特意去拜訪過,投了名帖。”丁桐嘴角牽了一下。

    曾凡笑了下,豪哥兒看來越來越像陳家人了。

    “今天要派人去看榜嗎?”丁桐決定還是覺得要不要說點更重要的,大爺今天可是殿試放榜之日,總得派人先去看看,他一早等著,就是以為曾凡會一早讓自己去的,結果拉著自己說了半天的閒話,也沒說什麼有用的東西。

    “算了,到時會來報的。”曾凡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還是不能面對自己失利的樣子。

    “怎麼一早在這兒?”李萍一早就沒看到丈夫,一直找到書房,才看到他們安靜的在書房裡聊天,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一般。

    “沒事,睡不著,過來看看書。”曾凡對著妻子一笑,喝了一口茶,才站起來,“我們去吃飯吧!”  

    “桐兒,你有沒有吃早餐?”

    “是,已經吃過了,讓小的去等榜嗎?”丁桐忙一弓身。

    “當然了,這還用問。”李萍白了他一眼,又想起什麼,“喂,這麼聰明,好歹哄哄小善啊!跟你說,小善不點頭,別指著我會把她嫁給你。”

    丁桐笑了,默默的退了出去。

    leidewen說

    他們生活在一個變革的時代,其實一開始就一直在暗示著他們的生活有很多的變革。手工業的興起,農民紛紛在拋棄土地,而街頭出現流民,這些都是在體現更大危機的到來。不過放心,小p不是寫一個悲劇的故事,而是寫一代名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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