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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交給可靠的人,賣回英吉利了。”丁桐低頭,想想,“換了鋼廠的機器。”
“你們賣回去,他們再賣回來嗎?”曾凡皺緊了眉頭,他不喜歡這樣,就算是換了鋼廠的機器,他還是不高興。
“不,他們的黑幫也在賣這個,事實上,他們一些貴族也在用。聽說一些學校的老師在提練,這個在英吉利也十分的值錢。並且並不容易買,我已經開始沒收民間的,偷偷運往英吉利了。聽說整個歐羅巴用戶並不少。”丁桐很淡然,此時顯然,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我不喜歡這樣,人家害我們,於是我們也去害人?”
“恩師,現在我們不是沒法嗎?我們不搶,這些東西就會流進國內。我們總得給這些海盜們弄點活不是。”何仲羨倒是不以為然,果然都成兵油子了。
“所以我就不該問。”曾凡敲著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又傻了。問這些事做什麼。其實他上一世也沒少經歷過這樣的事,他也帶了多年的兵,也懂‘皇帝還不差餓兵’的老話。但是這回是鴉片,跟他手下的人去搶劫性質完全不同。
“老爺,您當不知道吧!”丁桐低頭輕聲勸道。
“你們的水師怎麼樣,兩廣那邊有點頂不住了,我想直接用水師炮轟叛軍總部。”曾凡擺了一下手,換了一個話題,鋼廠的事已經交給李萍了,雖說李萍也跟自己一樣不出面,但生意上的事,她是他們中間決斷最好的,豪哥兒沒來,但此時他坐鎮湖南,現在大家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叛軍的身上。
“恩師,暫時別管了。他們不是很有信心嗎?敢挑事,別怕事啊!”曾凡的彈劾引發了軒然大波,但是這個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該快速反應的,就得反應了。但那位陳閣老顯然小看了叛軍的勇氣。也小看了民眾對朝廷的憤怒,一下子叛軍勢如破竹。戰火延燒極快。
“等他們打到福建,你再出兵嗎?”曾凡冷冷的看著何仲羨。
“現在我們的計劃才進行了半,鄭十五已經全面掌握了大島,我們想的是把邊上四島也拿下,這樣,只要進入海道的船支,就能瓮中捉鱉,哪怕是英吉利的軍艦我們也有信心。等我們準備充分一些,然後等著他們自投落網不好嗎?”
“他們的老巢在這兒,這兒有個海道是能進去的。”曾凡打開地圖,輕敲著一個地點。
他們知道曾凡的意思,想了一下,丁桐皺了一下眉頭,“要不,我去吧。我派人查探了一下,四小島實力不弱,而且鐵板一塊,現在大人不適分兵。”
“那四島你們不用管,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兵練出來。你們兩個帶上快艇隊去。從海道進內河,沿途狙擊。”
“這個打法……”何仲羨此時不是皺眉了,曾凡的這個打法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他們是水師啊!
“其實洋人就是用的這種打法。”曾凡笑了一下,但不禁揉了一下眼睛,他現在覺得他在這兒,比在京里還累。京里有衙門,其實也是代表了他的工作是有時間段的。但是現在,看著沒事了,其實真是睜開了眼睛就在工作,就沒有停的時候。
“可是,還是有所不同。我們轟完了進去打,只怕兩廣的弟兄說我們搶功。”何仲羨真的不樂意去兩廣,真是吃力不討好,只怕補給都跟不上。
“我不許他們進福建這個理由夠不夠?”曾凡抬起眼,看著明明比自己大的學生。
“是!”何仲羨這會子不敢再說啥了,只能站起,老實的接令。
“我已經讓他們把叛軍逼向海邊了,你們其實並不用費太多事。也不會有人說你們搶功。”曾凡抬起了眼,還是說了。
“唉,老爺,您早說啊。”丁桐都鬆了一大口氣,水師跨界是可大可小的。
“你們一個是我的學生,一個是我的家人,我怎麼也不會為了一己之願望,而把你們往火炕里推。現在只希望兩廣能配合好。”曾凡苦笑了一聲。面前的兩人算是自己真正的嫡系,但真在戰事之上,他們還是各有自己的盤算。就算自己逼他們了,他們也會去,但,自己能保證兩廣那些為了大功勞,挑起戰事的這些瘋子嗎?
“到之前,看清楚,若有人配合,就多打,所有人不許下船。真有事,你們跑快一點。”曾凡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恩師,兩廣靠不住嗎?”
“畢竟,我不在中樞,好些事,實在不能保證。”曾凡抬頭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是對他們笑了一下,“皇上派了六王爺督軍,以後我與六王溝通,六王立功心切,希望能有點作用。”
“您又何苦呢?”丁桐都替自己家的老爺不值了,他的賞賜之前拿了,這一役,不管成與不成,其實都與老爺無關。特別是成了,偏安一隅的曾凡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但真的敗了,曾凡從此可能就只能這個小漁村里教書育人了。
“你覺得呢?你們姐弟當年就是逃難出來的,你想看到以後大半個國家都在戰火之中嗎?把戰事控制在兩廣之內,不影響其它省份,就是我要做的事。”曾凡輕笑了一下,當初準備去兩廣時,也沒想過要得到什麼,現在拿到爵位,皇家也算信自己了,還求什麼。
leidewen說
昨天跟網友哭述,自己在熹妃傳里充了錢,結果呢,還是打不過。然後我可愛的,有義氣的桐爺說,你到仙劍來吧,我帶你升級,好感動,我下了一個,一個晚上,我手指都沒動,三十六級了。哈哈,哈哈!同志們,玩遊戲得有人。
第110章 夫婦的承擔
第一更
李萍雖說不怎麼管事兒,但知道了曾凡讓何仲羨去兩廣的事,還是表示了反對。‘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對李萍來說,就得反過來看。
這句話的意思是,‘將’無論在哪,是得受令的!你一個學政,讓學生去兩廣,他聽了你的,去了。然後呢?回頭,這算什麼?打得好就好,打得不好,不是陷何仲羨於不臣?
曾凡就苦笑,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只是現在等著御令過來,真是黃花菜都涼了。此時他真的覺得,電報的重要性。不過,有電報也沒有用,此時沒有聖旨,無論誰調動軍隊都是一個‘死’字。
“怎麼辦?”李萍沒當過官,她知道大忌,可是並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只是看著丈夫。
“沒辦法,除非我們看著事情越來越糟,然後說,兩廣事,我們管不著。等著他們從陸路打到福建。之後我們上軍艦逃回京城。”曾凡再苦笑了一下。
“那您給仲羨寫個東西,還有你馬上寫奏摺,說是您逼著仲羨去的,以後所有事,我們自己承擔。”李萍磨了一下牙,抬頭看著丈夫。
曾凡笑了,緊緊的抱住了妻子,他一直知道他很幸運,這一世,他娶了好妻,不是說上一世的妻不好,而是,這一世的妻,她是與自己一樣的人,他們都不是那種怕事的性子。他們不怕事,也能承擔。萬不會讓跟隨他們下屬替他們承受。
“我寫了,以後,千刀萬剮只有你來陪我了。”
“除了我,你還想讓誰陪?”李萍叉著手,瞪圓了眼睛,一付茶壺的樣子。
“有想過娶個漂亮點的,小點的。”曾凡眨著眼,表示自己還真有過二心,不過那個是夢裡的那個自己,想想那個還不如現在李萍此時的布衣荊釵好看,所以自己還是好色的,因為此生有了美麗的李萍,於是他在外面見到誰,就算有一時的驚艷,他再多看一眼,也覺得乏味,相反,看到李萍,他總會很開心。
“所以幸虧來這兒了,不然,我還得防著你花心?”李萍知道曾凡在說笑,故意抬著眼瞪著丈夫。
“放心,放心,現在都跟你交待了,就一定不會了。”曾凡求起了饒來,兩口子一塊嘻嘻的笑了起來。就好像外面那嚴峻的形式與他們無關一般。
李萍內心也沉甸甸的,此時海道已經被控制了,但是現在卻已經不是水師的問題了,而是兩廣之害。心裡真的恨那些挑事的人,可是現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了。只能低頭讓曾凡不為自己擔心罷了。此時她知道,曾凡到福建之後反而更加乾瘦的原由,天天跟這些陰謀詭計鬥爭,他不乾瘦就怪了。
“晚上給你燉雞吃,不過村里沒有好大夫,想給你換個方子都沒法。”李萍最擔心的還是曾凡的心痛之症。
“我倒是覺得在這兒最煩的是四季不明,我都不知今夕是何夕。”曾凡現在也不敢死,這些日子湯藥都沒斷。不敢讓李萍擔心,但是李萍還是會擔心,因為一直用的舊方子,這裡天氣變了,她也不知道這麼用對不對,偏沒有好大夫讓她找,這些日子,她沒少為這事兒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