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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錚:“雖然知道靳韻一定是在做無用功,但我還是和靳韻一起。”
翟思恬:“我才剛到,就這麼著急趕我走啊,我還準備今天下下午畫一幅俯瞰畫呢。”
耿晨:“累了,歇歇。”
右眼跳得更加厲害的孟海根:“……”
早知如此,最開始過來挖的時候,就不應該帶靳韻和陳錚來打掩護,弄到現在他趕也趕不走,真是苦果自己嘗。
吃飽喝足的靳韻,拿起他的小鏟重新開工,扭頭間看到孟海根嚴肅的表情,噗嗤一笑:“海根,你這麼嚴肅做什麼,苦大仇深得好像會有大事發生一樣。”
翟思恬翻了個白眼,日常互懟:“出門在外,禁止烏鴉嘴。”
再然後,靳韻的話就真的一語成讖,他們五個人就真的在這座山頭出事了,出了大事。
原本挖了一個上午都沒有鬆動的、半鑲嵌在石壁的古老碗口,在靳韻的契而不舍下,在半下午時卻突然鬆動了一下。
這時,因為作畫的原因,眾人基本都分散作畫。耿晨、翟思恬和陳錚,一人選定了外面的一個平整地界作畫,坐得有些距離。
至於這座山頭上為何會出現那麼幾塊平整的、恰巧適合作畫的石塊,孟海根只以為是前人繪畫者所留,沒有在意。
因為對這個洞穴的莫名憂心,孟海根一直守在洞口沒動,他沒有出言打擾靳韻挖洞的積極性,卻也沒有放鬆對周圍的監視。
所以,在靳韻手中的碗口鬆動的第一瞬間,孟海根也第一時間發覺。
“停!先別動。”他出聲大吼。
但顯然,他這話說得有些晚。
當人在連續做一個動作時,他都會存在行為慣性。雖然靳韻的耳邊已經聽到了孟海根的阻止,但靳韻的手在聽到時,還是習慣性的向下揮去。
只一下,他就將他磨了半天沒磨動的碗口整個拔出,整個過程輕而易舉的,仿佛他手心磨出來的兩個泡都是錯覺一般。
自從石碗被拔出後,兩人就察覺他們腳下的山頭開始劇烈搖晃,頭頂的被挖空的泥土,開始撲簌簌的向下掉。
顫.栗、抖動、尖叫、無處可逃。
孟海根看著呆立在洞窟中的靳韻,三兩步上前,將古碗往他懷中一塞,護住他的頭部,頂著劈頭蓋臉崩下來的石塊、土塊,大踏步向洞窟外跑去。
雖路程只有十幾步,但跑出去的時間,卻度秒如年,仿佛恆久。
地震般的顫動,腳底不穩,掌握不住平衡,仿佛整個山體都在搖晃,洞.穴外翟思恬驚恐的尖叫聲在耳畔環繞。
當孟海根半夾著站立不穩的靳韻,頂著一頭黃泥奔出洞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聳然一驚。
第141章 山溝溝的設計師(33)
地動山搖, 山石滾動,松枝粗木被連根帶起, 露出片片盤根錯節的根部。曾經鬱鬱蔥蔥的山頭, 現在變成滿目蒼夷。
曾經厚實的三號山,此刻莫名的從中間被分裂成數份, 形成一個巨大的中空塌陷,其中幾個獨木似的獨指山遙遙而立。
當半掛在孟海根身上的靳韻, 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時,也顧不得感嘆孟海根的身體素質強悍,他利索的抖抖胳膊上的泥,快速的擼了把臉:“我艹!特麼的怎麼了?”
孟海根:“……靳韻,你個烏鴉嘴。”
“餵,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灰頭土臉的靳韻,掙扎著為自己的名聲進行反駁。卻在擦掉臉上的塵土、看清他們此時腳下所踩的搖搖欲墜的山體時,被嚇的腿上一軟,緊扒住孟海根,驚道:“海、海根, 這怎麼回事?!難不成就因為我□□一個碗, 山神發怒了?”
孟海根嚴肅點頭:“是這樣沒錯。”
靳韻:“……”他只是說著玩, 想等著他來反駁安慰他的,怎麼就反而得到官方印證了?
剛才這個問題不算, 咱們重新來過。
然而, 現實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糾結時間。
他們的腳下, 細條一般的山體獨矗一處, 他們對面的耿晨、翟思恬和陳錚,則分別或坐或趴在一個細長的獨指山上。此時三號山體震動依舊,山體上的泥土肉眼可見的快速撲簌掉落。
很明顯,所有獨自聳立的山體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崩塌斷裂都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就是金錢!到這個時候,如果孟海根還不知道,這四人中肯定有人中了辛淼的暗示,那他就真的是白混了。
此時,靳韻和陳錚都還勉強算冷靜,耿晨經過維護者大賽這一遭,也淡定了多少,反倒是翟思恬那邊一直是閉著眼睛尖叫,崩潰的向場中默認的最強者孟海根求救,混雜著山體崩落的聲響,形成一片獨特的背景音。
“海根、海根,先來救我!救我!啊!海根……”崩潰的少女看著孟海根滿眼祈求,就連他身邊最近剛剛和他緩和了關係的靳韻都顧忌不上一個眼神。
靳韻眼中目光閃了閃,近幾日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冰封。
生死間見真情,他知道,經過這一出之後,他們之間是再也緩和不上了。
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一瞬間,孟海根的大腦反映過來了辛淼的打算。
如果時間有限,在四個人中,他只能救出三個人,他會怎樣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