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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柏嘚瑟的感覺著體內的那絲殘留怨氣的全部消散,心道:三皇子,你有兒子又怎樣,到最後這兒子還不是得乖乖的叫我爹?!
莊林氏激動的將莊柏翻過來覆過去的相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到底是瘦了。快快快,廚房已經給你做好四五桌好菜了,你先吃著,咱們邊吃邊說,別餓壞了。”
莊柏點頭,欣然應允。吃了三個多月的魚,他現在迫切的想吃點豬肉打打牙祭。
當三大桌飯菜入了肚,莊柏也將奇峰鎮的經歷挑著不是特別驚險的部分和莊林氏分說了一遍,正昏昏欲睡時,突聽到莊林氏道:“今天好你好好歇息一天,明兒個咱們就去大佛寺還願,不能再拖了。”
莊柏點頭,大佛寺之行本是他去奇峰鎮之前就定好了的,只是因老聖人的臨時指派,這才往後又拖了三月。只是,“這麼急?”
“待你還願回來後再歇,萬一你中途又被叫走了怎麼辦?娘是怕了!而且,這兩個孩子記入族譜的時間也不能再拖,該走的程序咱都儘快走完。總是這般,名不正言不順,不好。”
莊柏點頭應是。
當夜,方坤拿著剛到手的訊息嗤笑,“大冷天去大佛寺祭拜?有病。”
說罷將訊息往火盆中一扔,抱著懷中熱騰騰的手爐窩入床帳。
半夜,方坤輾轉反側,久久無法成眠。終於,他忍受不了心中詭異的拉鋸戰,突然坐起,羞憤異常的拉鈴,喚來忠叔:“明日我要去大佛寺祭拜,準備一下。”
親手將莊柏明日行程交給方坤的忠叔:“……諾。”
是夜,方府內燈火通明,黑衣衛們為了自家主子的臨時計劃,準備了一夜。
是夜,方坤終於揮去了心中的詭異矛盾感,一夜好眠。
次日,天氣晴朗,寒風瑟瑟,冬雪消融。
莊柏監督著著小廝將參將府的門匾摘下,安裝上早已經做好的統領府門匾後,帶上莊林氏及三位姨娘,一個抱著一個小手爐,火急火燎的前往大佛寺還願。
依舊是熟悉的山脈,依舊的煙火繚繞,依舊的人煙鼎盛。只是曾經的綠樹茵茵,變為如今的蕭瑟冬景,轉眼距離上次來大佛寺已經過去了半年有餘。
莊柏再次跪坐在佛殿正堂,恍若昨日。他空茫的望著正殿上慈悲拈指的佛像,應付了事的磕下一個頭,隨意的許了一個願。
希望他將一生不被姻緣束縛,善哉善哉。
抬眼間,莊柏恍惚記起他那段唯一超過三月的戀情,嘆息:不是他不想有姻緣,而是根本沒遇到一位能讓他的心動期超過四個月的人,他也很絕望。
【嘖嘖嘖!以前殿爹每次都說的是三個月,結果現在有人超過三個月了,他就自動將期限延伸到了四個月。】
【等有人讓他的心動期超過四個月,他就會抱怨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的心動期超過五個月,大概就是這樣。】
【標準這東西,都是彈性伸縮的嘛,殿爹他哪裡會有底線這東西。】
【啊,也是。殿爹他又不是蝶爺。】
【喂喂喂,你們這樣殿爹他會哭的。好吧,蝶爺他也是我男神。】
此時莊柏已晃完簽筒,單手拎著這支竹籤,與莊林氏等人匯合,一起前往偏殿解簽。
偏殿中坐著的是位小和尚。
莊林氏此次解出來的簽文一如既往的好,喜得她喃喃自語:“我們一家人之後會身體安康,和樂順遂的,大寶和二寶也與咱府上相合到不行。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兒啊,你的簽呢,也讓這位大師給解解。”
莊柏應言遞上竹籤,恰巧小和尚起身,一位白須白髮的老者將他換下,順便接過莊柏的竹籤,含笑道:“這位施主,又見面了。”
啊,騙子來了。
莊柏維持著面上表情的平靜,淡然道:“大師上次為在下解簽,在下不勝感激,只是您說的那段姻緣,在下已經打消了心思。不知對在下這次求的簽,方丈可有何解?”
元智大師慈眉善目的看了莊柏一眼,意味深長笑道:“天機不可泄露,施主只要順其自然就好。至於施主這次求的簽,若老衲沒看錯,您求的仍然是姻緣。”
莊柏挑挑眉,沒有答話。
元智大師接過簽文,嘴角的笑意越發高深莫測,“不知施主可有看過簽文?”
“沒有,反正看與不看,答案也需從你口中說出來,自己看到的,也有可能是不準的。”
“施主頗有慧根。”老和尚我心甚慰的點頭,將竹籤轉向莊柏的方向,“施主這次的簽卦與上一次的簽卦一樣,所求之事也是一樣,所以,並不需老衲來解,善哉善哉。”
一語落,四周靜。
莊林氏眨了眨眼,不確定的湊上前去,小聲道:“大師,您說犬子的姻緣是已經來到過的,還是沒有來到的。”不!她絕對不要一位一言不合就捅刀的兒媳婦!
元智大師睿智的雙眼仿佛看透兩人心中所想,垂眸打了一句佛偈,“阿彌陀佛。”
莊柏:“……”所以,這果真是個騙子吧。
“姻緣之事,順其自然即可,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無需強求;不是你的就怎樣都不會屬於你,強扭也將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