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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柏隱沒在層層肥肉中的小黑眼閃了閃,“娘,會不會是您想多了?若聖人當真防備將軍府至此,又怎會將兒派往西北邊境,那可是父親生前的勢力所在。”
莊林氏的哭聲更大,“我的傻兒,你父故去十餘年,西北邊境的勢力早已被聖人打散收回了。”
莊柏點頭。若一位帝王十年都拿不到一個死人的勢力,那這位帝王就該吃.屎了。
莊林氏順了順氣息,看著傻兒子懵懂的蠢樣,水洗過的堅定目光直直望入殿柏眼中,以氣音道:“兒啊,娘觀你最近行事頗有原則,你說此次,娘是否需要用咱家的免死金牌來換你不去參軍?”
轟!
莊柏身子一顫,雙目圓睜:免死金牌?wtf!
【我靠!隱藏劇情!】
【這絕對是古位面中萬金不換的重要道具!】
【這絕逼不能換啊!誰換誰傻逼!】
莊柏瞪大眼睛,深呼吸幾口氣。他就說,原主莊柏不過是睡個花魁而已,為何最後下場會那麼慘,原來根子在這裡啊。
第3章 就愛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樣(03)
一個身有免死金牌的人家,無論最初始時聖人是怎樣想的,到最後都會心生忌憚。倘若遇到個小心眼的帝王,那最後肯定會想盡辦法、根除後患。
很不巧,當今聖人就是個心眼不大的。三皇子的提議不過是個.導.火.索,正中他老人家下懷罷了。
所以,原主一家前世被用很簡單的陷害給流放了。雖說被栽贓的罪名比較大,但莊林氏估計早就在莊柏被下入牢時,就用免死金牌與聖人達成了交易,這才會讓他們一家順利離開京城,雖說憋屈了些,但好歹性命無虞。
只後來,他們在好不容易在某邊陲小鎮上安頓下來,還沒過上三幾年平穩日子,某天夜裡便被一夥訓練有素的山賊給連窩端起,悽慘而亡。原主心中強烈的不甘、懊悔與怨憤召喚來了他。
莊柏眨了眨眼,暫且不論這府內有免死金牌是禍是福,只如今他成功發現了陷害原主家庭的幕後推手,就是一大收穫。
問:如何報復一位帝王?
答:竊鉤者,誅!竊國者,候!
讓他皇位不保,或者讓他整日鬱郁、擔心自己即將皇位不保,就是對一位帝王最有力的報復。
前者是篡位,後者是成為一個權臣、或者扶持一個權臣。雖說這種耗費腦細胞的報復,不適合他這種懶散度日的吃貨。但鴨子已趕上了架子,原主就是有這樣一位仇人,他也無可奈何,莊柏沒心沒肺想道。
得到了重要消息,莊柏輕輕環住緊張到發抖的莊林氏,覆在她耳邊低語:“母親勿憂,雖說現下這金牌燙手了些,但兒以後自有方式送還聖人。”
“可、可是你……”
“母親,信我。”莊柏的小眼努力撐開肥肉,向莊林氏表達著自己的可靠。
莊林氏猶豫,半晌終於還是夫死從子的觀念占據上風,她緊緊握住莊柏軟綿綿的大胖手,“那你要經常寫信回來,一路小心。”
母子二人又依依惜別了許久,次日莊柏便拿上聖旨,由四位壯漢護送,包袱款款的準備直奔西北邊境而去。
另一邊,石硯在醒來後迅速確認完目前所處的世界與時間點後,勉力將喉間火辣辣的血咳出來,生無可戀的垂首,看著堂下的兩位忠僕,沉聲道:“先去熬藥吧。”
“少爺,咱們剩下的銀子不多了,需不需要老奴再去舅老爺家借些?”渾身沒幾兩肉的老奴顫巍巍回稟。
石硯深呼吸一口氣:“……”所以,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鱉孫把他召過來的?!
他合上眼睛,抑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緒,一邊用魂力沖刷這副孱弱的身子,一邊咬牙: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時間點,糟糕的世界。
病弱的需每天咳血、喝藥的身體,僅剩下的兩位老僕,渾身加起來不足一兩的銀子,原主那偉大的具有跨世紀難度的三個願望。
呵呵!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世界是他某次不小心幹掉了天道男主後的懲罰世界。原主的硬體和願望,完美的避開了他的所有特長。
這是他度過的最憋屈的世界,沒有之一。
現下他所附身的原主方坤,由於祖輩犯事,三代內不能出仕,僅能為謀士。
他的父親是謀士,慘死於宅斗;叔叔是謀士,救主公於危難而身隕;舅舅是謀士,含辛茹苦的拉扯著舊主的獨子,勞累而亡。
所以原主的第一個願望便是成為一位謀士,一位擁有特殊地位的、具備從龍之功的優秀謀士。
這個不難。
他的第二個願望是能夠在有生之年為祖輩平反或將出仕限制放寬,出一次仕,成為手握重權的官員。
這個也不難。
鑑於他們家族中的謀士們都不長命,且他的身子一直受疾病困擾、自幼羸弱不堪,故而他的第三個願望,便是希望自己縱使病體纏身、卻依舊長命高壽。
沒錯,就是這見鬼的“縱使病體纏身、卻依舊長命高壽”,所以造成了他的魂力無論如何洗滌這副身體,卻依舊咳血到死的悲劇。
因為原主要求的是病體,所以天道便不會允許他將病體治好。
且因為是懲罰世界,所以這身體乾脆直接是個千萬里無一的絕脈之體,根本習不了武,差點憋壞了他這個暴力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