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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便看天意吧。”思忖了半晌,蝶爺最終還是給了莊柏這樣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無論你最後的選擇是什麼,總還有我呢。”
莊柏會心一笑:“還好有你。”
【嗚嗚嗚,好感動,不行殿爹就和蝶爺在一起得了。】
【樓上太誇張,你忘記伴生魂獸與主人之間的關係了嗎?這大概就是自己會很珍惜自己的手,會感覺自己的手很漂亮,但絕對不會抱著自己的手談戀愛一樣的道理。】
【蝶爺是殿爹成年儀式覺醒後的最寶貴財富。有了蝶爺,他再也不用為看八卦沒有時間吃飯而苦惱了,因為有蝶爺為他實時轉播。】
【我感覺,蝶爺將他看八卦的意志繼承走了一大半。】
【我愛蝶爺,其次是殿爹。】
【笑哭。殿爹知道會哭的,你們竟然愛他的手,勝過愛他自己。】
【反正殿爹也是愛蝶爺勝過愛我們,who.care,嘿嘿。】
次日日落前,北行的車駕終於抵達了歷城的避暑山莊。
莊柏與方坤正式分道揚鑣,各自投入到在歷城的忙碌避暑生活。
白日裡,莊柏作為簡在帝心的人物,每日隨伴御前,而方坤則因身體之過,常常窩在室內,偶有走動,也是與幾位同僚一起下下棋,看看書。
所以,當莊柏在某日陪著老聖人在別院花園閒逛,在一群潑墨繪畫的文士中間看到方坤的身影時,還稍微有點小驚喜。
第30章 愛你吐血的憋屈樣(30)
綠柳如茵, 群鶯飛舞,百花爭艷。
一襲白衣的清俊男子長身玉立於百花叢中, 劍眉薄唇, 五官姣好,飄然似凜仙。
方坤蒼白的面上帶著抹惑人的紅暈, 雖貌似高冷、莊柏卻一眼能夠看出他內里不自在,此時正向周圍人說著什麼, 換來眾人諒解與誇讚的眼神。他面上隨之掛上莊柏從未看到過的羞窘,讓他差點看愣了眼。
似是瞧出莊柏的心不在焉,老聖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恍然低笑:“你小子,白瞎了朕為你準備的機會, 人都給你叫來了,結果你現在竟還未搞定?”
莊柏慵懶的眼睛難得瞪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八卦竟然已傳入聖人耳中一般,不好意思的垂首,同樣低聲回道:“回聖人, 非我軍不給力, 實是敵軍太強大。”
聖人被他這個比喻逗樂:“你啊, 還是這麼滑頭,白瞎了一張好看的臉。”
“哎, ”莊柏沮喪垂首, “他防心太重, 我實在是沒辦法鑽進去。”
“鑽不進去就想辦法鑽進去, 直面進攻不行,咱們就側面迂迴。朕不相信,就這點困難,還會難得住莊參將不成?”老聖人興致高昂的為他出著主意。
莊柏不好意思的垂首低笑,半晌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唇畔掛著痞氣的笑意,湊過頭來低語道,“聖人,我家父親不是留下了枚免死金牌嘛。您說,我若是用這枚免死金牌,向您換取賜婚和他的仕途不毀,可行嗎?”
聖人瞳孔緊縮,心中狂跳,面上笑意卻未變化分毫:“朕倒是無所謂,只是依朕看,你若想請得賜婚,首先得應該徵得另一方的同意吧。畢竟都是我大周的得用之才,朕可不想一道賜婚旨意下去,換得一對怨偶。”
莊柏咂了咂舌,面現為難。他直起身子左看右瞧,最終痛道:“這個好難,不過我想我還能再掙扎一下。”
老聖人哈哈大笑,渾然不覺間,他心中隱秘處的那一絲對莊柏的憂心與防備,已在此次話後徹底消融大半。
聖人爽朗的笑聲,將花叢深處正沉浸在繪畫、賞畫世界中的文士們一一驚醒,包括方坤。
方坤這段時日過的不太好。
他很懷疑,莊柏是怎麼有這麼大的人格魅力,薰陶出龐羲那樣一位以他的話為己任的終極腦殘粉。
他都已經說了喜靜,這位龐羲竟還能夠不間斷的、花式向他誇讚了莊柏至少三萬字,見縫插針的幫莊柏刷存在感;即便他在他身上天天下.毒.藥,都阻止不了他來報導的決心。今日他實在受不了,早早出門閒逛,誰想卻遇到了五皇子這位大殺器。
五皇子因為前一陣莊柏的解圍,連帶著對方坤態度也算不錯,但也僅限於不錯而已。
在與五皇子的整段談話中,他都在不斷的向他表達著這幾個意思:是想死,還是歸順他?!想歸順他,就先應了莊柏,當做誠意!但即便你以後應了莊柏,中心思想也得是向他靠攏,不能吃裡扒外……
方坤:mmp!
這絕逼是個神經病,如果不是他現在沒有能力,他一定會反手將他的頭摘下來當球踢。
然而,無論他腦海中暢想的多麼痛快,現實中,他這副小身板站在身後有六七個侍衛環護的五皇子面前,只有不斷繞圈打太極的份。
最後還是龐羲出來尋他時為他解了圍,三言兩語便將他拐了過來參加今日文士們的畫賽。雖說他對畫賽這東西並無多少興趣,但無論做什麼,都比面對五皇子那張神經病的臉有意思多了。
或許是滿懷著興致而來,或許他的心情過於閒適,或許是他今日難得未對畫畫有所牴觸,所以這次的繪畫,方坤只覺酣暢淋漓。
再回神時,手下墨寶已成,馬革裹屍、雙軍作戰、將軍殺敵,蕭瑟熱血的畫面已躍然紙上。因過程太過酣暢和投入,畫面中的殺伐蕭瑟之意幾乎溢出紙面,而與之對應的,是將軍的興奮、英勇和激動,二者之間形成強烈的衝突,讓觀者在觀看時便不由的沉浸其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