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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證明,他的所思所想都過於異想天開。對五皇子而言,他的婚約必須是為他壯大勢力用的,你一個已經在莊王身後站穩腳跟的人,送閨女到我府上,又不和我一條心,那我何苦還給你做完面子再送里子,給她多大名分?!最多一頂小轎抬進來了事。
若不願意?那好啊,我還不想要了呢,請自便隨意吧您吶。
或許是因天氣炎熱、一路顛簸,兩人都有些心情暴躁。五皇子在被李泉磊逼急後,直接表露出的厭惡和不耐,刺激到了李泉磊的情緒,讓他一時顧不上君臣有別,少年意氣沖頭,這才有了現在的這場爭執。
莊柏越聽眼睛越亮。李丞相,康王麾下;吏部尚書,莊王麾下;再加上一個五皇子。這場爭執,可是卷進來三位皇子,這可是一局好棋。只是不知最後誰會成為贏家。
他的腦海中急速運轉,嘴角標誌性的痞笑一直未變分毫。
莊柏看著官道邊上扭打至一處的兩人,一群人因為兩人的身份,在後面咋咋呼呼、束手手腳,百拉不開。他三兩步上前,將纏鬥在一起的兩人,像拎小雞仔一般,輕而易舉的撕擼開來,分至兩側。
兩人身後立即有小廝上前,好一頓整理和安撫,但兩人卻仿佛殺紅了眼一般,赤紅的眼睛皆狠狠瞪著對方,縱使暫無動作,卻無論誰拉,都不動分毫。
莊柏清了清喉嚨,眼中閃過精光算計,就待開口暖暖場,突聽得蝶爺匯報:“齊王那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直接捅到老聖人那裡去了,你那邊處理事情要今早,不要把自己攪和進去,天使隨後就到。”
莊柏:“……”mmp!剛想動點壞心思就被人掐斷,齊王,你是和爹有仇吧。
他這一動,最後無論是誰勝誰負,只要任何一方的利益出現缺損,對他而言就是勝利。真不愧是披著清高文人皮的政客,奸詐,太奸詐!
莊柏到了嘴邊的話一轉,轉變為平和規勸:“五皇子,李公子。現下正是聖人避暑散心的時機,兩位將事鬧大,實不是明智這舉。”
五皇子不為所動,他充耳不聞的對拉著他的小太監拳打腳踢,李泉磊的理智卻是逐漸回歸,眼底現出怯意,偏頭不語。
莊柏唇角一勾,上前兩步在五皇子耳畔低道:“人多口雜,還是閉門協商為妙。”讓齊王獨善其身?怎麼可能?!扯也要扯他下水。
五皇子順著莊柏意有所指的視線,果真看到外圍不少躲躲閃閃的視線,他深呼吸一口氣,不得不強忍下心頭怒火。他即便心機再深沉,那也是位從小金嬌玉養的皇子,像今天這種當眾動手的行為,實是第一次。
試問朝中大臣、滿朝文武,誰敢去和皇子動手?!只他點背,竟遇上了位二愣子。
他恨恨的瞪視了李泉磊一眼,在莊柏一通老好人的勸導下,被引領向一處被暫被清空的車駕。兩人踏上馬車,看著莊柏將周圍閒雜人等全部驅散,且在十步外為兩人看守後,這才放下車簾。
五皇子陰沉著臉向李泉磊,開門見山:“我的態度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劉尚書家女兒,就算是給我做小我都要好好考慮考慮,更遑論正妻、側妃?!你也不用再來煩我。早知有今日,我就直接看她自己淹死,也省得白救上來這樣一位大.麻.煩。”
李泉磊握拳怒道:“為什麼不行?!當日若非你馬騎的太快,驚嚇到她,她又怎會落水?!”
“關本皇子屁事!她自己傻,避讓的時候不往自家丫鬟身後避,偏要踩空,那還是我的錯?如此說來,那每年該排隊嫁入五皇子府的女子都能從城西門排到城東門了,哪裡還輪得到她?!再說,婚姻嫁娶,本就是我父皇做主,除非你能取得我父皇親命,否則想從我這裡鬆口,沒門。”五皇子說完便揮袖欲走,卻被李泉磊一把抓住。
“還有呢?我想知道真實的理由。”
第29章 就愛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樣(29)
五皇子詫異回首,像看怪物一般將他從頭打量到尾,嗤笑:“也不知道你這位堂堂丞相家的嫡幼子,為何政治嗅覺會差成這樣。我只能說,像劉尚書這種明確告訴我,我閨女即便嫁了你,我家也不會站到你隊伍中,更甚至還會站在我對立面的岳家,就是白送我一沓,我都不要。白占著我王妃的位置不說,誰知道這樣人家的女兒會不會吃裡扒外。”
李泉磊一愣,就要開口反駁,卻被五皇子不耐的擺手打斷:“你有功夫在這裡逼我,還不如回家去逼一逼你那好父親,看他願不願意讓你娶她。既然你父親都因為政治立場與劉尚書分道揚鑣,而不願讓你娶他,又何必來我這裡強人所難?!有能耐你自己娶她或者和她私奔去啊,嗤!不過懦夫一個!”
五皇子抬手蹭蹭唇角的淤青,幽深的眸子滑過李泉磊痛苦不堪的五官,轉身,“今日動手之仇,我記下了。”言罷,他掀開布簾,跳下車駕。
站在微風習習的官道上,五皇子揉了揉自己尚有些發木的青紫下巴,就待上前與為他們清場放風的莊柏說上兩句時,就遠遠看到老聖人身邊的德大公公正小跑著向此處而來。
五皇子面上一肅,眼底森寒的情緒一閃而逝,委屈且疑惑道:“德公公,您怎麼來了?”
“喲,我的五皇子啊,聖人召您與李公子覲見呢。”言罷,他瞧著五皇子面上仍是疑惑居多,尋思著這事也不是秘密,開口透露道:“是為了方才您和李公子動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