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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雲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這些天晚上自己睡,總是不小心碰著後腦的傷,時常疼的醒過來。
這一覺卻是睡到初一下午,才悠悠轉醒,山奴整個左臂被樂雲枕的快沒知覺,樂雲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他才呼一口氣,趕緊自己揉搓著恢復。
青黛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披著大敞,在府門口接拜帖年禮,又支使人哪那些轉手送出去,哪些直接入庫房,忙的腳打後腦勺,說話說的嗓子眼兒要冒火。
一天的飯都沒顧得上吃,直到臨近傍晚,才將最後一波回禮送走,想到往後幾天,怕是都要這樣,整小臉都抽搐到一塊兒。
捶著酸痛的腿,跺著發木的腳,她還沒忘了主屋裡昨晚上開始,就一直沒動靜的兩人。
青黛顛顛朝樂雲院裡走,一顆嫩生生的少女心,操心的都跟老太婆的臉蛋兒似的卷皮了。
她邊走邊命丫鬟叫廚房趕緊傳晚膳,午間她差人回去看了一回,兩人都沒起。到這會兒日頭都要落了,還沒動靜,生怕裡頭兩個一天沒吃了,光顧著睡,再餓著。
結果她急匆匆的推門,正見外間桌邊兩個人貼成一個人,摞在一塊兒坐著,面前桌上膳食赫然比昨晚上年節飯還豐盛……
青黛:“……”狗男女。
她心理一瞬間只有這個形容詞。
山奴面色還有些不自在,樂雲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羞,她坐在山奴的腿上,正笑眯眯的舀著摻了參湯的甜羹,用嘴吸溜了往山奴嘴裡渡,要多麻人有多麻人。
青黛中午就啃了一個紅薯干,比手指頭粗點不多,還是朝一個伙房小丫鬟隨手要的……
見到兩人如今這副“驕奢淫逸”的做派,只覺得自己在外頭忙活一整天,實在是哽的慌。
樂雲把一整碗甜羹都給山奴餵光了,回頭看了眼氣鼓鼓的青黛,挑了挑眉又沒看見似的轉回頭,桌底下掐了把小山奴,掐的山奴耳根通紅,險些把手裡攥著的茶杯捏碎。
“喲!”青黛站在門口,攏著袖子,斜眼看著不知羞恥,還疊摞的兩人,“這撞傷帶風寒的,感情這些天一直喝藥不好使,是缺一味“藥引”吶。”
“這藥引到位,立馬生龍活虎了哈。”
青黛瞅著樂雲此刻面頰紅潤,精神奕奕,想著這些天她殫盡竭力伺候,還是小臉煞白走路晃蕩……伸手照著自己心口捶了兩下,一口氣還是出不來,再看下去怕是要噎死當場,轉身就甩門跑了。
狗男女。
青黛邊哼哼著回房,邊在心裡又嘟囔了一遍。
門哐當一聲,樂雲把頭抵在山奴的脖子上,嘿嘿笑了兩聲,說來也是,她確實是今天醒過來之後,沒等喝藥,就覺得渾身輕鬆,連多日的鼻塞都好了。
說是“大牛藥引”的功勞吧,不是沒有,可不盡然,她估摸著也是喝藥喝的差不多,加上跟山奴在一起待著,不幹什麼心情也好,所以確實是今天格外精神。
她心裡也打著小算盤,山奴還有十幾天要走了,一走不知道再見要多久,兩人既然都明晰對方的心意,這進展實在讓人著急。
介於前幾回勾搭失敗,樂雲很受打擊,說實話,她還是挺渴望山奴的,畢竟初嘗兩情相悅,滋味美妙,若是再更進一步,肯定能更加深切的體會何為秒極。
她知道山奴為什麼堅守最後這道線,但道線,如今對樂雲來說,越過去,才是疼愛。
“大牛哥~~”樂雲清早沐浴之後,在山奴的協助下,總算避過了傷處,將頭髮洗了,此刻已經半干,順服的披散在後腦。
她勾著山奴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扭腰捏著筷子,回手夾了根青菜,勾起山奴的下顎,令他仰頭,用他閉合的薄唇當唇碟,將細細的青菜在他唇上擺好,再叼著一頭,一寸寸的啃咬過去。
山奴一手攬著樂雲的背,實在忍不得,就頂一兩下,另一手抓著桌沿,骨節突出青筋繃起,顯然能看出其主人,隱忍的何其辛苦。
樂雲這回也不直白的開口,她知道直接肯定要遭拒絕,無奈只好上了風月場上的招數。
她指尖若有似無的搔著山奴的喉結,“水波浪”狀似無意間貼著人一浪接一浪,“你嘴唇真甜。”樂雲朝著山奴的側耳,吐氣如蘭。
她又拿起一個小小的糖糕,將山奴的衣襟扯偏一點點,然後把糖糕沾唇上吮了下,故意掉了進去。
“哎呀,”樂雲說:“……掉進去了。”
她挑著眼角,直視山奴,媚絲眼宛如兩把撓心小爪,在山奴的心裡撓來撓去。
“主人……”山奴額角青筋跳的歡快,“你吃飽了嗎?”
“吃不飽啊……”樂雲枕在山奴的肩頭,手指勾著他的下巴來回滑,“還餓著呢。”
她嬌笑一聲,偏頭叼住山奴的耳朵,舌尖伸進去沿著耳廓轉了一圈,濕漉漉的話也一併送進去,“我感覺……好餓啊。”
“怎麼辦呢……大牛哥,嗯?”
山奴眉眼因為難捱皺著,那本就生的與憨厚內心完全不符合的凌厲眉眼,顯得近乎陰鷙,樂雲喜愛極了他這副模樣,手上煽風點火不亦樂乎。
總算,她都要泄氣的時候,山奴拖著她站了起來,手臂緊緊的將她箍在滾燙的心口,桌子被帶的驟然一偏,噼里啪啦碗碟都掀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