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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心中想的全是主人,哪怕她輕飄飄的就將他借出去,他還是滿腦子都是她,他不怕打,不怕吃苦,但他不想死,也不想離開主人,他想見她,主人一向心慈,說不定他求她,她就會心軟呢……
“主人?”一道閃電,將青石小路上的景致映的清晰可見,他不知何時走到了主人院中,而主人此刻,正孤身一人走在青石小路,正要穿過小角門,去世子的院子。
山奴知道主人一向怕打雷下雨,但是男女有別,嬤嬤不許她去找世子,現在在閃電,她定是瞞著嬤嬤,自己偷偷的朝著世子的院子跑,山奴借著閃電看到,她連鞋子都沒穿。
許是被殘餘的藥力燒壞了腦子,或是被積累深埋的思慕扯碎了理智,山奴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將他心心念念的主人抱住,拽到了假山的石縫間。
“唔唔唔……”樂雲滿眼驚恐的看向來人,後背抵著冰冷的山石,身前人的體溫卻燙的她心臟狂跳,她除了樂雨,從未和男子如此貼近過,被抵的太用力,簡直有要被壓扁的錯覺。
但是待她通過閃電看清了山奴的面貌,就放鬆了些,這是她的奴隸,那個總是憨憨的,默默無聲的跟著她,總執著的要給她做踏腳凳的奴隸。
“唔唔?”她拍了下山奴的手臂,早忘了白天把人借出去那檔子事,還以為山奴找她有事。
山奴並沒有鬆手,而是稍稍拉開了一些兩人的距離,朝後側身收著腰身,有星星點點的雨順著夜幕落下,密集的閃電,將山奴留著淚的赤紅雙眼,照的清清楚楚。
“山奴?你放開我,你……你怎麼了?”
山奴即便是這時候,也沒有忘了樂雲沒有穿鞋,他將樂雲抱著雙腳擱在他的腳上,終於如願以償的抱住心愛的人,他的心臟已經跳的超出了負荷。
“下雨了,你快放開我,有什麼事明天去和管事嬤嬤說……”樂雲掙扎了下,山奴便慢慢鬆了手,天知道他是用什麼意志力逼自己松的手。
他喝的那杯酒中的藥力去而復返,發作的越發猛烈,他心愛的女人只穿著薄薄的衣袍,他幾乎能感覺到她的輪廓和體溫,他這一生,除了今夜,此刻,便再不可能有機會擁抱她,甚至過了明天,連見她都不可能。
山奴沒有開口求樂雲什麼,他不敢開口,他此刻只要開口,說出來的一定是愛慕,他忍耐到極致,卻最終還是捨不得傷害他心愛的主人。
只是好死不死,一聲驚雷緊隨閃電而至,山奴脫了鞋子,要給樂雲穿上,還未等蹲下,樂雲被雷聲一驚,便直接撞到山奴的懷裡,撞到他一直刻意掩藏的反應。
山奴悶哼一聲,兩個人同時僵住了。
樂雲雖然沒通男女事兒,但在樂雨那翻到過畫本子,偷偷看過,此刻知道這象徵著什麼,腦子終於正常轉動,覺出了危機。
“主人……”山奴將樂雲狠狠攬在懷裡,抵上假山石壁,語氣帶著走投無路的哭腔,“他們給我下藥,讓我跟七八十歲的老奴隸交合,主人,你為什麼要將我借給她?”
“借……啊!借……什麼?”樂雲被山奴難耐的蹭了兩下,整個人都懵了。
“你不知道麼,你白天點頭,便是將我借給她的奴隸……配種。”最後這兩個字,山奴是貼著樂雲的耳邊說的,他現在的理智,已經完全被閃電擊的四分五裂。
“我……我不知道,你,你放開我——唔!”
樂雲的嘴被山奴大手捂住,他親了下她的耳朵,繼續道:“主人那麼輕易就將我借出去了,可我……”山奴聲音顫抖:“喜愛的是主人啊。”
雨點開始密集,砸在人的身上涼的很,可樂雲卻什麼都感覺不到,她被火熱的如同熔爐的懷抱抱著,遊走在她側臉的嘴唇,幾乎能燙傷她的皮膚,帶著顫音的刨白,一字一句的灌入她的耳膜,叫她躲不開,避不得。
“主人……我求你,求你了。”
樂雲只聽見耳邊不斷的循環著這樣一句話,她眼中是電閃雷鳴的夜,她頭頂是隨著狂風亂舞的枝條,她耳邊是雨打在假山上的密集撞擊聲,她陷在無論如何也掙不開的懷抱,抱著她的人,緊的要將她嵌入血脈。
她的唇齒被剝奪,填滿了另一個人的氣息,陌生的,炙熱的,岩漿一般將她全身的筋骨都抽走了。
她軟綿綿的垂在山奴懷裡,雨水澆的她睜不開眼,她聽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伴隨著山奴低沉嘶啞的“求你……愛我。”和山奴的炙熱一起狠狠撞進她。
“求你了,主人,求你了,愛我,愛我。”
作者有話要說:_(:з」∠)_這是沒有重生的兩個人,王府沒有敗落的背景下。
第90章 別打死他
雨越來越大,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完全由另一個人掌控著,樂雲耳邊是山奴壓抑良久的傾訴,感受到的是他狂跳的心臟,和他帶著顫抖的親吻。
山奴覺得自己已經瘋了,他從未敢想過,他能得到主人,能像這樣,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與她融為一體。
只是隨著冰涼的雨水不斷淋打在身上,而猛烈的藥性,在釋放後漸漸退去,山奴的理智也緩緩回歸,他垂頭看見癱軟在自己懷中的樂雲,看她渙散的眼神和緊緊蹙起的眉心,內疚與後悔,如同千萬把刀,將他削砍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