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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在山奴走了之後,蹭到樂雲的身邊,抱著她無聲的哭泣,她一生最恥辱的時刻,被她喜歡的人撞見,雖然沒有真的怎麼樣,可她根本無法面對。
樂雲體溫十分的高,昏迷不醒,一會兒笑,一會又會流淚,張著嘴說著什麼,卻只是動唇,發不出聲音。
青黛努力辨認著她的唇型,一直到山奴拿著草藥回來,她低著頭躲去一邊,才猛的反應過來,郡主的唇形,一直是在叫著山奴。
而山奴竟然看了一眼,就分辨出來,跪在樂雲的身邊,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貼著她的耳邊,嗡聲道:“山奴在。”
青黛看著樂雲總算停止了嘴唇的動作,安穩下來,從這一刻開始,徹底斷絕了妄想,她遭難的時候,想的是哥哥,命懸一線的時候,想的不是山奴,也是哥哥,她這喜歡,跟郡主比不得。
山奴先把犁頭草清洗乾淨放在葦草上晾著,又抱著樂雲到水潭邊上,將她的衣裳都除去,環抱著她下水,給她清洗身上髒污。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_(:з」∠)_
這禮拜忙來著,周四之後,我儘量多寫,寫多少更多少,(*  ̄3)(ε ̄ *)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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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嫁給李臻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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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昌侯舉兵反叛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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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李臻已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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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文昭漲紅了臉:上輩子我就惦記你。
秦明月震驚:你也是個重生的?
第45章 等這一個吻
樂雲意識本來迷迷糊糊,猝不及防冷水一激,回了些神智,山奴也是看樂雲太燙,想著這方法既能舒服些,也能降些溫度。
山奴赤膊將自己的上衣浸濕,環抱著樂雲將衣服草草揉搓幾下,然後用上衣給樂雲擦洗。
樂雲發著高熱,本來體溫就偏高,被水一激,冷的直磕牙,睜開眼看到山奴小心翼翼的樣子,伸出雙臂,緊緊環上他的脖子,頭就枕在他的肩頭,透過水,貪婪的汲取他的溫暖。
山奴擦洗的手一僵,臉色瞬間就暈開了紅,他先是屏息了片刻,後手環上樂雲的背,抓著她的手臂駕著,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輕的擦洗。
沒有換洗的衣裙,現在天色開始變暗,洗了也一時半會兒幹不了,山奴只將樂雲衣裙好好的抖了抖,夕陽下也好歹曬了這么半天,低頭嗅了嗅,除了青草汁的澀澀和土腥味,沒什麼怪味,這才給樂雲重新穿好。
將葦草弄些到水潭邊鋪上,山奴扶著樂雲躺在葦草上,頭部向著水潭後垂,山奴站在水潭裡捧著樂雲的頭,將她的發輕輕的用手一點點的捋順開,慢慢搓洗。
青黛本來在不遠處看著,看了一會兒,就默默地起身去林中找柴,山奴自己的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捧著樂雲的頭,將打成結的頭髮都捋順後,用粗糙的指尖,一寸寸揉過樂雲的頭皮。
樂雲剛洗過澡,本來有些冷,但是山奴把她的身上也蓋了一些干葦草,趟了一會兒,竟然挺暖和。
她頭沁透了水,昏沉去了些,睜開眼看,就看到山奴垂頭認真的給她清洗頭髮。
心緒也如水潭一般,圍繞著山奴盪起了層層的漣漪。而心中那片荒山,自土裡鑽出一根顫巍巍的小綠苗,破土而出肆意伸展,伴著夕陽的將她整顆心,映的紅光一片,溫暖無比。
山奴給她清洗好頭髮,自己草草洗漱好,就用青黛找回來的一些細樹枝,點燃了火堆,他們的萬蟲粉和弓箭,都在那夜掉陷阱的時候遺失。
兩把尖刺又都在和死囚對峙的時候弄掉,現在三人僅剩一把佩劍,可萬幸中的萬幸,一直隨身揣著的火石還在。
火堆燃起來,山奴把樂雲又抱回火堆旁邊,將葦草謹慎的跟火堆拉開距離,把樂雲的長髮披散開遠遠的烤著,這才半跪著湊近她說。
“主人,我去找些果子和樹枝。”
樂雲閉著眼點了點頭,這是她這些天唯唯一一次不用蜷縮在濕冷的地面,而是身體舒展在乾爽的葦草上。
青黛見山奴走了,這才湊過來,看著樂雲臉上清洗過,卻依然觸目驚心的傷疤,無聲的流起了眼淚,她抓住樂雲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樂雲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她,輕輕動了動手指,摸了摸青黛的頭。
山奴很快回來,火堆燒的更旺,他將樂雲扶起,靠在自己的懷裡,果子就擱在旁邊,山奴嘴裡嚼著剛才洗好晾好的犁頭草,給樂雲敷著傷口,見青黛不動果子,含糊叫了一聲:“青黛。”
青黛讓山奴叫了一聲,眼淚就掉下來了,山奴側頭看了她一眼,將果子朝她推了推。
青黛拿起一個苦果,眼睛噼里啪啦掉淚,嘴裡嚼著苦果,似乎更苦了,這是山奴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也知道山奴根本不在意那天的事,過不去心裡那一關的,是青黛自己。
她又看著山奴如何將草藥嚼好,一一給樂雲的身上上好藥,又將果子遞到樂雲的嘴邊舉著,只差親口嚼了餵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