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蒙特卡賽道是世界四大知名賽道之一,平常就是普通街道,賽季是則是f1賽道中最短的一條,擁有最慢的彎角和著名的隧道,在這裡贏得冠軍是許多車手夢寐以求的願望。紀聿衡經常會到這來看賽車與……娛樂,因此在這兒的酒店長期租下了一間套房,買了一輛車,海灘上泊了一架遊艇。
他正開著改裝過的跑車載著沈寧在賽道上疾馳,這時的街道正巧沒什麼車,有也是與他一樣玩車的,因此他開得還算盡興。
沈寧見他頗為全神貫注,明白這條賽道還是挺費技術的,因此也只默默地坐著享受刺激,並不說話。
等紀聿衡開了幾圈速度緩了下來,她終於找到機會了,“我也要玩!”
紀聿衡道:“這裡保護設施不夠,下回我帶你到其他地方玩。”
“可是我都熱血沸騰了。”哪有隻讓她看不讓她吃的?
“我教你開船。”
幸而沈寧很好打發,立馬點頭答應了,“好。”
於是這一下午,紀聿衡帶著沈寧出了海,手把手教她怎麼開船,直至日落兩人才盡興而歸。
二人十指相扣慢悠悠走回酒店,沈寧指著不遠處停著許多名車跟開展覽似的地方問道:“那是哪兒?”
“賭場,”紀聿衡頓一頓,“晚上想去玩一玩嗎?”
“好啊。”想當初她也是混過的。
紀聿衡與她想一塊去了,“你曾經經常跟著豐寶嵐出入賭坊,還贏多虧少?”豐寶嵐是景朝皇太后的侄子,也是皇帝東聿衡的表弟兼侍讀,沈寧曾為了找到黑玉福禍獸回家故意接近假紈絝的豐寶嵐,扯出一段“孽緣”。
沈寧道:“唉,我不過運氣,豐寶嵐才是高手。”
“今晚我看著你玩。”
“嗯,好。”沈寧手痒痒了。
由於賭場要求正裝出席,紀聿衡通過網絡選了兩套禮服,讓酒店在兩個小時之內拿回來。
等他們用餐完畢,酒店已高效率地將衣服送進了套房。
一個小時後,當沈寧再度出現在酒店經理面前時,看多了名媛淑女的經理的眼神中也出現了詫異的光芒。
☆、第十八章
這夜被沈寧震驚的,不止酒店經理。
當沈寧挽著紀聿衡的手臂出現在賭場大門時,在場的賓客與門衛都因她的出現而驚艷。
她穿的是一條重工手繡的長至腳踝的真絲旗袍,上頭繡的正是一條一飛沖天的金色鳳凰。
近年來中國風盛行,愈來愈多的人為東方韻味著迷,也有愈來愈多的人明白東方之美難以駕馭。一個不小心,名媛就有可能變成穿錯衣服的鄉下姑娘。
而在這位年輕女士身上穿的,無疑是一條極為挑人的旗袍,它的種種細節要求裝者有著優雅的舉止,高貴的神秘感,還有……睥視天下的王者風範。
在場之人都是已見過無數美人華服的人物,他們同時挑剔地認為能穿著這一件旗袍者,世界名媛寥寥無幾。
但這位年輕的女士卻完美詮釋了、不、應該是這件旗袍完美的襯託了這位年輕女士的神韻。她的身上散發著東方的古典雅致之美,按理這種韻味需要閱歷的沉澱,但這位神秘的女孩得天獨厚地忽視光陰的作用。
紀聿衡自己則與之相配挑選了一套繡邊的黑色西裝,兩人步於場內,頗有君臨天下的氣勢。
由於場內多數是男士,因此大多數人的目光都鎖在了異性的沈寧身上。如果她身邊沒有護花使者,並且還是個氣場強大的護花使者,估計他們就要一哄而上了。
紀聿衡眉頭微皺,有種想轉頭回去的打算。他喜歡把他寧寶打扮得漂漂亮亮,但同時也不喜歡別人——特指別的男人也欣賞她的美。
沈寧也習慣了多人的注目,她若無其事地環視一圈。
這個賭場並不大,規模不能跟其他大賭場相比,但內部裝修極其考究。一樓場內有買了票進來試試手氣的遊客,但外頭停滿的超級名車表明這個賭場的真正客戶群是何許人。
紀聿衡是這裡的常客,接待員上前與他招呼幾句,引著他們去乘電梯。
男士們的視線隨著沈寧的移動而移動。
幾個與他們一同進來的名紳富豪加快了一點步伐,打算與他們同搭一部電梯。這時的他們才看清了她的身邊的男人竟是紀聿衡。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有戲!
紀聿衡不近女色是圈子裡眾所周知的,他帶來的女伴莫非是他的侄女什麼的親戚?
“嗨,紀,一起玩兩局吧。”一個曾與他賭過兩回的灰發希臘大亨邀請道。
紀聿衡心情不佳,淡淡說道:“今天我不打算玩,是我的妻子玩。”
妻子!幾個成家了的沒成家的統統失望不已。
希臘大亨猶不死心,以懷疑的目光看向他,“妻子?”莫非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如果真是這樣,這位佳人也太可惜了。
紀聿衡臉都黑了,低下頭就深吻沈寧一記。
一吻即罷,沈寧微紅了臉,知道他醋勁大,也只得淡定地點頭示意。
會臉紅的東方神秘佳人。幾人因不能擁有美人扼腕不已。
因為這一吻讓電梯等候多時,眾人魚貫而入,剛走來的一個東方男子一腳踏進了關了一半的電梯。
眾人眉頭微皺。
“多謝。”進來的男子笑眯眯地用法語說道。他體形微胖,臉色白淨,梳著大背頭,手指帶著兩個鑲寶石的金戒指,還帶著一位妖嬈的性感金髮美人。
小插曲一過,電梯上了二樓,眾紳士讓女士先行,不料那微胖男子挽著金髮美人就率先踏出了電梯。
沈寧與紀聿衡壓根不在乎這種小事,出了電梯讓人引去棋牌室。
一行人知道紀聿衡玩得很大,因此除了希臘大亨,其餘人都往其他貴賓室走去。
微胖男子跟在三人後面,眯著小眼,不確定地喚了一聲,“紀聿衡?”
紀聿衡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你是……”
“哦,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周式,你以前贊助的一個打工大學生,在巴黎奧頓酒店的時候?”
紀聿衡資助過很多人,他稍稍想了想,“哦,你是那個自告奮勇幫於傑殺電腦病毒的服務生。”他好像是個為客人提行李的侍者,於傑一路都在為自己的電腦中毒而生氣,他毛遂自薦幫他殺了毒,同時也與於傑聊得頗為投機,最後電腦修好了,於傑便將他引薦給了他,說是他是來法國留學的窮大學生,很有計算機天賦。那天他正好贏一筆錢,轉手就把這筆錢資助了他。
看樣子他成功了。紀聿衡打量他一身行頭。
“是的,就是我。”周式挺了挺胸,“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窮學生了,我創辦了一個搜索網站,非常成功,現在我是公司的ceo。”
“哦,你還做好人好事?”沈寧仰頭笑問。
“爺就是個好人。”紀聿衡勾了勾唇道,攬著她往前走。
周式跟了上去,又道:“對了,我前段時間還在一個經濟會議上見到了令尊。”
“嗯。”
“我一直想把錢還給你,但我忙得總是忘記,現在遇到了正好,我等會就給你開支票,連帶這些年的利息一起算給你。”周式說話的語氣並不客氣,好像跟紀聿衡認識很久似的。這種語氣對朋友沒問題,但問題是紀聿衡並不是他的朋友。
說起年齡他與紀聿衡差不多大,他一直牢牢記著酒店裡的那一幕,他辛苦打工交學費,連水也捨不得多喝一口,這個無所事事的豪門少爺卻也坐在帶著泳池的豪華套房裡尋歡作樂,施捨似的隨手就能給他一張大額支票。這個場景深深地刺激了他,他忍辱負重拿了這筆嗟來之食,廢寢忘食地學習創業,每每撐不過去的時候都會回想那一幕,都會硬是咬牙挺過去。如今他成功了,他一手創辦了公司,身家過億,這個當初趾高氣昂的少爺如今還是靠父親養的寄生蟲。他本來打算找個時間故意出現在他面前的,沒想到竟在這裡不期而遇。
這個賭場他也是第一次來,當初在法國留學時,聽寢室曾羨慕地說出這個賭場出入的人士是多麼富貴,如今他也來圓一圓年輕時的夢。
沈寧微微皺了眉頭,好像從頭至尾,她就沒聽過這個人的一聲“謝謝”。
紀聿衡只當沒聽見,與希臘大亨笑笑,抬手讓他先行進了棋牌室。
周式習慣性地咬了咬指甲,毅然摟著金髮美女跟了進去。
裡面已經有三人已開始了牌局,希臘大亨吹一聲口哨,“今天是中國場。”
原來這三名賭客里,也有一名是中國人,並且,還是紀聿衡十分熟悉的人。